扬州,六安。
自孙策与周瑜二人飒然出征,扬州之境的军务重担便悄然落于墨焱之肩。时局动荡,暗流涌动,尤以许贡等宵小之辈,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企图趁势作乱,搅扰一方安宁。
“仲卿将军。”
门缓缓而开,墨焱抬眸,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他轻轻抬手,对着一旁侍立的下人说道:
“速去备一张舒适的座椅来,贵客临门,不可怠慢。”
言罢,他目光再次落在来人身上,笑着说道:
“我当是哪位故人会选择半夜到访我这寒舍未料竟是子敬兄大驾光临。子敬兄深夜造访,却未遣人先行通报,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鲁肃闻言,亦是躬身行礼,举止间尽显谦恭之意,答道:
“在下叨扰了将军,深感歉意。公瑾与主公皆已率军远征刘表,我忧心将军近日来政务繁忙,身体或有劳累,故而斗胆不请自来,欲为将军分忧解难。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我就知道,子敬兄前来,必然不会是只想与我叙旧,说吧,想与我讨论什么?”
鲁肃笑了笑,说道:
“时值大军挥师南下,直指刘表之地,而扬州之境,忽生波澜,乱象频现,种种迹象,颇似昔日许贡余孽暗中作祟。”
“吾心甚虑,欲向将军讨教高见:是宜分兵两路,一鼓作气,既平刘表之乱,又除许贡之患,还是先稳固阵脚,待主公凯旋,共谋大计,一举荡平许贡之乱?”
夜深沉,月挂中天,墨焱与鲁肃对视良久,烛火摇曳,映照着二人坚毅的脸庞。墨焱轻抚腰间佩剑,剑光冷冽,映出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
“子敬既然来问我,想必自己的心中也已有了答案,不如告诉我听听?”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谦逊与谨慎,他轻轻摆了摆手,婉拒道:
“将军言之有理,然此事关乎重大,我之愚见尚显粗浅,恐难登大雅之堂。不如将军先请,让我聆听将军高见。”
言罢,他目光温和,静待墨仲卿开口,墨焱于是说道:
“内忧不除,何以御外侮?”
语调虽轻,却字字千钧,如同远古金石相击,清脆而坚定,回响在寂静的大厅内。鲁肃的脸上瞬间洋溢出一股喜悦之情,连忙笑着说道:
“吾心亦同,将军之见,正与吾不谋而合。内患不靖,何以安邦定国,御敌于国门之外。”
此念方生,却见鲁肃面色骤变,方才的融融春意转瞬被阴云笼罩,他长叹一声,沉重如铅,似乎有千斤重担压于心头,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墨焱瞥见鲁肃神情骤变,前后判若两人,心有不解,忙问道:
“子敬兄,何故有此一叹,莫非心中有未尽之言,或是······”
鲁肃回应道:
“吾心之所系,实乃主公当前之困境。主公于前线与刘表对峙,其间兵马调度,粮草供给,皆是千钧之重。”
“试想,扬州之地,历经战事洗礼,如今所余兵力,恐难逾两万之众,此等情势之下,又何以筹谋征讨许贡之略?此中艰难,实乃令人寝食难安。”
墨焱听完,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