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中,赵宇正来回踱着步,双手环胸,嘴里不停的打着哆嗦。
“陛下驾到”
赵宇心道这个捡来的老爹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冻死了。
“宣室殿是皇室执行族罚的地方,常年没有炭火,怎么样?冷吧”。
惠帝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语气冷冰冰的,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
“儿臣参见父皇”,赵宇眼见惠帝坐下,躬身行礼。
“刘贵妃不堪其辱,已经自尽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惠帝这话的意思就是已经确定自己就是凶手了呗,赵宇心里想道。
遇到问题不调查,不取证,直接宣判有罪?
看来这个皇帝老子也没有那么英明。
赵宇之前从候公公那里打听到,虽然这个前世的太子行事有点放浪不羁,但是肯定没有冒犯皇妃的胆子,而且据说当今的太子妃刘琪更是帝都第一美人儿,怎么会放着好好的鲜花不采,偏偏去折一朵野花呢,更何况后宫本就戒备森严,入夜之后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哪怕是自己这个太子,也要得到惠帝的召见方可入内,那自己又是怎样越过重重护卫,爬上了刘贵妃的床呢?
这八成是一个冤案啊!
“启禀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赵宇昂首挺胸,神态倨傲。
“你就没有什么话为自己辩解?”
“没有”
赵宇的回答令惠帝大为惊疑,按说自己的这个儿子平常处理政务虽无可圈可点之处,但是秉性还算温和,行事颇懂分寸,今日做下这等侮辱皇妃之事确实与平常的习性大相径庭。而且看他此时的神情,全无平常的卑微懦弱之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侍立一旁的候公公看出惠帝的疑惑,遂走上前去,将赵宇和他说过的话轻声禀报给了惠帝,临了还补充了一句“奴才觉得太子殿下今日举止怪异,说话语无伦次,八成有病邪入体”。
病了?
惠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候公公,起身背着手,向殿外走去。
“既然病了,就请太医院医正过来瞧瞧吧”。
这下让赵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没病啊,我身体好的很”。
自己本来想对惠帝说这么简单的一个阴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是有人在陷害你的亲儿子啊。
但此时惠帝已经走出了殿外,赵宇无奈,只得接着跺脚搓手取暖了。
过了一会儿,候公公走进宣室殿,朗声说道:“传陛下口谕,太医院医正奉旨为皇太子诊脉,朕怜老太医老迈,不堪寒冻之苦,特赐宣室殿生炭取暖”。紧接着几个小太监抱着一个火炉和两筐竹炭走了进来,各自忙开了。架炉的,生炭的,不一会儿宣室殿内便升腾起了一丝暖意。
太医院医正济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精神矍铄,步伐轻盈,此刻他右手诊脉,左手不停的捋着山羊胡,脸上笑意盈盈,赵宇怎么看都觉得那副笑容下藏着几分猥琐。
“殿下,最近房事是否有些不顺啊?”济世诊完脉说道。
这句话可把赵宇羞了个大红脸,他前世本就是个十分保守的人,从不沾那些黄段子,公司的人都私底下称他为“住持”,此刻被一个老头问及这么私密的话题,顿时感到十分尴尬。
也许是看出赵宇的窘迫,济世咳嗽了一声说道:“殿下身为储君,又处虎狼之龄,万事需得节制,刚猛之药不可轻用。”
“什么意思?”赵宇一把抓住济世的手,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吃药了?”
许是赵宇手上使得劲过大,疼的济世龇牙咧嘴,一边努力的往回抽手,一边说道:“是啊,而且用的量还很大,对吧”。
“我就说嘛”,赵宇心中暗喜,松开了抓住济世的手,笑嘻嘻的说道:“老先生医道精湛,本宫佩服”。
赵宇的一番恭维济世听着还挺受用,说道:“微末伎俩,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