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好整以暇看着对面女扮男装的苏楚熹,勾唇问,“你还没说,找我做什么。”
“最近谢长安忙着到处捞名声,应该顾不上你,难道是沈氏作妖了?”
他虽不在昌明侯府,却对昌明侯府的事了如指掌。
苏楚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难不成说,今晚你会死在这,而且还是和女人死在一起。
她怕自己说出来,会当场被谢长宴给杀了。
思忖后,苏楚熹试探道:“你似乎很不喜谢长安和沈氏。”
“如你所见。”
“那你平日先前应当没少和他们作对吧,你就不怕他们背后算计你,害你英年早逝。”苏楚熹望着男人,见他嘴角露出讥讽的笑,眸子乍然冰封,全身寒气逼人。
“怕?我怕他们就不算计我了?”
谢长宴端起面前杯酒,一饮而尽,眸光锐利森寒。
苏楚熹莫名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悲凉之气。
这人虽浪荡了些,但她并未见他做过坏事。年纪轻轻就被沈氏母子算计而死,实在可惜。
她神情变得郑重,直直盯着男人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觉得你得知道。”
谢长宴深眸晦暗,修长圆润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玉杯,挑眉。
苏楚熹动了动唇,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还伴随着女子娇媚勾人的嗓音,“世子,是奴家,奴家来伺候您用膳。”
谢长宴下意识朝苏楚熹看去,见她面不改色,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来由烦躁。
脸沉如墨,声冷如霜,“不需要。”
外面的女人似是愣了下,柔柔弱弱回了句,“是秋娘打扰了,秋娘稍后再来伺候世子。”
外面人走了,谢长宴紧皱眉头松缓,看向苏楚熹时,锐利寒眸中冷意收敛。
苏楚熹嘴角抽搐,“世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谢长宴黑脸,“说正事。”
耸耸肩,神情恢复严肃,苏楚熹长话短说,“宜香楼不安全,或者说,这间房间不安全,你很有可能在这个房间被人算计。你若相信我,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起来。”
她说这话时,对面的男人突然垂下头去,手中把玩的酒杯滚落在地。
苏楚熹不满,“谢长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谢长宴双拳紧握,身子里血液突然疯狂上涌,热血直冲某处。耳畔女人的声音像是撩拨的音符,让他呼吸加重,欲火焚身,难以自抑。
距离上次蛊虫发作不过半月有余,发作时间为何再次提前?
这不合理。
骤然想起苏楚熹方才的话,谢长宴抬起头来,朝面前桌上的饭菜和酒水看去。
是这些东西有问题。
有催化他体内蛊虫的诱发剂。
苏楚熹正不满谢长宴的态度,他猛然抬头,便对上了他一双血红仿佛要吃人的眼睛。
她被吓了一跳,他很不正常。难不成是要死了?
心跳加速,苏楚熹忙不迭关心询问,“谢长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