鵉二老爷,他不是去南方老丈人家去了,怎的突然就回来?”
赵欣儿很紧张,额间冒出了滴滴汗珠。
老夫人的事情,虽然她瞒过了陆君礼,那是因为陆君礼至少还是在乎她的,还是不想看着两个孩子失去母亲。
可二房陆义不同,他向来不喜欢她,铁定是听说了什么闲言闲语,回来主持公道。
陆君礼能够挡住他人开棺重新验尸,却挡不住陆义。
那人虽然看着文文弱弱,但若是事情落到了他的头上,却分毫不退让。
此时,少不了绿儿的帮忙,绿儿自然也是知晓这事情,她面如土色。
心想赵欣儿虽然是姨娘,可是也为世子生儿育女,连少夫人都被她给弄走了,如今将老夫人活活闷死,世子非但不追究,还帮着遮掩。
就算二老爷发现端倪,世子多半还是会护着她。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轻则发卖,重则杖毙。
“人已经在路上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柳儿带着哭腔说。
赵欣儿剐了她一眼,“哭什么,不是还没有回来吗?那地儿离着远着呢,快走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人早就下了葬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让绿儿去打听一下,陆义如今到了何处,具体何时能够到家。
而自己这边计划也要改一下了。
不能再这般搞下去。
万一陆义回来,执意要开棺,就算是已经下葬,也能再挖出来,万一查明情况,那她......
“来人,高僧到了没有?”赵欣儿找来下人问。
今日请高僧念经文超度,按照正常逻辑要念上三天三夜。
但事发突然,这事的改变。
小厮出去一会便回来汇报,说高僧刚到。
赵欣儿又问来的可是赵秋明。
小厮说是来的是赵秋明的徒弟。
赵秋明是皇觉寺主持的大弟子,精通佛法推演天命等,专为达官贵人念经超度。
此人性情高傲至极,行事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不容许人打断,但因而也深受贵人们喜欢,因为他公事公办,办事一丝不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乱来。
侯府下了几道帖子,才求得他来。
哪知他仍然未到,而是派了个弟子前来。
小厮以为赵欣儿会发脾气,可赵欣儿如今心里有另一番算计,来的不是赵秋明反而好。
她又让人去打听这位弟子的性情和喜好,之后便让人偷偷请到后院,商讨了好一阵之后,人来出去。
接着带着一群僧人尽数离去,惹得侯府下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陆君礼气呼呼推着轮椅过来质问赵欣儿,赵欣儿才装作十分为难又难以启齿的模样,说:“妾也不想的,但是为了侯府着想,又不得不出此下策。”
陆君礼怒道:“将高僧放走,不给祖母念经超度,你最好是有正当理由!”
赵欣儿眼泪婆娑道:“方才高僧过来同我说,算过祖母的生辰八字,那是黑煞之命,且火力旺盛,需得尽快实施水葬,否则,侯府将有灭顶之灾。”
陆君礼厉声道:“一派胡言,这是那个不怀好意的僧人,说的这些谗言妄语,试图扰了老夫人安宁,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赵欣儿说是赵秋明的大弟子,已经走了,假意派人去追。
下人刚出去出门,只见屋顶上飘起了浓烟,院子里瞬间熙熙攘攘。
“着火啦,老夫人的灵堂着火啦,快救火。”
下人们嚷嚷着,七手八脚去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