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明天不可以做吗?”
她仰着头,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睛湿濛濛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他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
“不行。”她用手挡住他的唇,“我感冒了!”
他拨开她的手,强势地将她压在书桌前,一手托着她后脑,一手按着她的后腰。他如汹涌而来的海水吻向她。像是在迫切地求证着什么。她身体本就虚弱,没一会儿,双眼因缺氧而阵阵发黑。她急忙拍了拍陆今安,让他停下。
她伏在他肩上,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喘息。
“阿今。”她红着脸小声道,“你别喘了。”
“嗯。”他极力压下深处的欲望,将她抱到卧房。漆黑的空间里,两人相拥而眠。林渔有些睡不着,伸出手戳了戳他,“阿今,你睡了吗?”
“没。”
“等我感冒好了,我们挑个好日子去领证吧。”
寂静的夜里,她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她在黑暗中抬起头,找到他眼睛的位置:“阿今?”
“渔宝。”他沉沉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你以后什么都会有的。阿今,我妈现在好不容易答应了,万一拖几年她变卦了怎么办?”
“哼,你最近很奇怪哦。”她按着他下巴,“一直拖着我,该不会已经找好下家了吧!”
“没有。”他将她提上来一些,堵住这张恼人的小嘴,将她吻的气喘吁吁才放开,“等你感冒好了,我们就去登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陆今安就很少做那些梦了。每当将她拥入怀中,他便觉得这个虚幻的世界又真实了几分,他有时会想,上天对他也不算太坏,至少,在最煎熬黑暗的时刻,将他送回她的身边。
他加快了步伐,走向电梯,心中盘旋着一股雀跃,她说,有惊喜给他。
他打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正要打开玄关处的灯,客厅有一道莹白的光打过来。她出现在视野中,光汇聚在她后背,将她的影子投到他身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一头乌发如浪般在后脑流动,她赤着脚轻盈地奔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
他能听见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下有力地震动,他跟随着她走去,被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她在他面前舞动,流动的发丝打在他的脸上。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要赐他一个吻。
柔软的手按住他的肩,他便完全不能动弹了。她单膝撑在他身边,温热的身体贴近他,慢慢捧住他的脸,珍惜的,宛若捧着世间珍宝,吻着他。
他好久才缓过神,胸腔中的心脏仍不知疲惫地跳动着。她慢慢俯下身去,他意识到她即将要做的事,心咯噔一下,手掌放在她的颈肩。
“渔宝,别做这个。”她抬起头看他,眼睛亮的惊人,他无端吞了口唾沫,手放在她头顶。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直到她将他含在嘴里。他穿过她后脑的头发,不受控制地将她按向自己。欲望将自己推向她,深深进入,他仰起头,喉结向上滑动,喘息趋于满足的叹息。他低头看向她,一把将她拉上来,头埋入她发间,粘稠又依赖地喊了一声,“渔宝。”胸腔起伏着,他的呼吸乱的像一团被扯乱的线球。
“喜欢吗?”她温柔地一下下摸他的后脑,“阿今。”
“喜欢。”他突然用力捏住她的肩,将她扯到面前,“渔宝,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当然啦。”她笑着说,“阿今,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明天。”
是的,他们会有未来。
“渔宝,你的感冒好了。”他将她压到沙发上。
她弯着眼睛点头:“嗯。”
“玥玥,我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
她继续点头。
“渔宝。”
他们毫无保留地拥抱着对方,亲吻、爱抚,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情潮退去,她躺在他的臂弯里。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阿今。”她与他额头相抵,轻柔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目光认真而专注,郑重对他说,“我爱你。”
陆今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悬着的水晶灯。不知道为什么,心腔似乎更加空了。脑中闪过一些混乱的片段,他抓不住。他走到窗边,俯视着下方一汪碧蓝的水池。正午阳光照射着波光粼粼的水池,光线反射到他眼中,他觉得有些刺目,又重新拉上窗帘。
他去楼下倒了杯水。将近下午一点,他睡了很久,腹中却不感到饥饿。他喝完一整杯水,走向书房。他坐下时,心脏莫名刺痛了一下,他似乎忘了什么。他努力使自己想起梦境中的一些碎片。
其实他有些印象,在醒来时的那一刹那。他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他梦见了,一直不敢梦见的她。
想了一会儿,他拨通一个电话。
“我过来一趟。”
他一走入酒吧就注意到在角落的她,托着腮望着门口这边,见他进来,眼神一下变得有光彩起来。他记性不错,这是她来这里的第十天。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不算太棘手,过几天自然就会放弃,因此他并不打算在她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力。
繁忙的时间段终于过去,他可以歇口气,坐在高脚椅上,出神地望着舞台上四射的灯光。有人突然窜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陆今安,我想喝这个。”她笑着指着菜单上的一款酒,身体往前倾,熟稔自然地唤他的名字。
他心中有一道防线,他讨厌别人试图入侵他的生活,她靠他太近,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他立刻感到不适和冒犯。他垂下眼,快速替她做了一杯鸡尾酒。
将酒推过去时,她冲他摇了摇手机,“付好了。”
他看了一眼,说:“付多了,我转回给你。”
“啊,不是五百吗?”她眯着眼睛笑,明知故问。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将钱转回给她,转头背对她擦拭酒柜。他原以为时间长了,她会放弃,毕竟他的疏离和不情愿做的这么明显。没有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可是第二天她又来了。她似乎察觉出他不怎么喜欢跟她说话,也就没有来打扰他,在角落点一杯酒,看着他。她的目光实在太令人不适了,他几乎无法工作。他不喜欢被人盯着。
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下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