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连忙抓住裴景川的手,阻止之意显而易见。
夜色之下,两人的身影都融在暗色中,姜媚吹了会儿风,手有些凉,裴景川的掌心却滚烫灼热。
他仍揽着姜媚的腰,呼吸都喷在她脸上:“软软不愿?”
“我没有不愿,”姜媚立刻否认,随后又道,“只是……”
“只是眼下你身中奇毒,解药还没找到,所以你不愿赠发与我?”
女子赠荷包给男子,有定情之意,赠发则有结发之情。
裴景川之前提了一句成婚,姜媚没敢追问,如今突然提出要头发,当真是要与她结为夫妻。
姜媚指尖微蜷,柔柔道:“三郎既知我有顾虑,为何还要……”
“旁的事都可以依你,只这一件,听我的。”
“我已经与三郎心意相通,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能得三郎青睐,我此生无憾。”
“可我有。”
裴景川加重语气,揽在姜媚腰间的手也加了力道。
从前他没想过要娶她,可如今,若是娶不到她,他会抱憾终生。
姜媚还是想劝阻,正要开口,唇瓣被压住。
“我已寻好媒婆备好聘礼,命工匠绣娘赶制成婚凤冠霞帔和婚礼所需用品,就算寻不到解药,也会在毒发之前迎你过门,你不必担心喜事变丧事。”
“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都会兴师动众,三郎何不等寻到解药之后再慢慢筹划这些事?”
别说裴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愿意迎一个性命垂危的女子过门的。
姜媚语气轻快,她本以为裴景川会回避这个话题让她回家,下一刻却听到他说:“你在花楼等了我三年,如今,我不想再让你等。”
不管能不能找到解药,他都要尽快娶她为妻,正大光明地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不许任何人再欺负她。
“可是三郎……”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考虑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旁的一切交给我即可。”
胸腔被心脏撞得发疼,姜媚说不出不喜欢不愿意。
僵持片刻,终于是姜媚败下阵来:“好,都听三郎的。”
姜媚用裴景川的剑割了一缕发,裴景川装进荷包后,也取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给姜媚。
姜媚正要接过,裴景川突然问:“你与那个窝囊废……”
不等裴景川说完,姜媚抢先道:“没有!刘氏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许他绞发。”
“哦。”
太子突然派人来了刑部,姜媚自己坐马车回的家。
裴景川那缕头发被她贴身放在怀里,这一路上她都感觉胸口在隐隐发热。
下车时,姜媚忍不住捂住胸口,刚刚站定,却听到一个倨傲探究的声音:“这么晚了,县主这是去哪儿了?”
姜媚没有回答,敛了笑问:“秦夫人趁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