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何灵儿艰难地支撑起来身子,对着自己说道:“怎么了?周大官人被我识破了,羞得无言以对,只能动手了?”
周幕也不语,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人都说双生胎,总会一个聪明,一个憨傻的。”
何灵儿的泪水越来越多,她极力压住喉咙里的酸涩,说道:“小的时候,我总以杳杳是个神童而自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傻傻的是一件坏事。”
她顺着周幕也的衣角,视线一点点往上,最后停在周幕也那张让人忘不掉的容颜上,“可是现在啊,我是真觉得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我的长姐,我的妹妹,都被那个姨娘养的何青儿给害死了,我姐姐心心念念的男人,却在她死后跟那个何青儿你侬我侬的,我的妹妹被害得下落不明,九年了!音讯全无。”
“周大官人,我有时候在想,何家破败之后,我们几个女儿明明都侥幸活下来了,为何却进了周家之后相继没了命呢?”
“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但我长姐为你生了两个孩子,那是与你结发为夫妇的元妻!最后却气死在周家。我的妹妹何般杳,你不是最喜爱她的吗?怎么就不能为她们报仇呢?”
“周幕也!”何灵儿凄惨地嘶吼着。
这一声怒吼,在这静悄悄的黑夜中,让一些离周家祠堂近的院落听个一清二楚,可无一人敢上前去听墙角。
“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没有地狱吗?你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恶有恶报吗?”
“那何青儿杀了杳杳不说,又让故意让我长姐发现你们的奸情,最后抑郁而死,我杀了她怎么了?最起码我不愧对爱我的长姐,不愧对我爱的妹妹。”
“只是蠢了这几年,看不懂长姐让我与何青儿不要对着,实则是在保护我。也看不破你匆匆将我嫁出去,是为了给你们腾地方。”
她拽着周幕也的衣角,痛恨道:“周幕也,你敢说,你将我匆匆嫁出去,难道没有何青儿在你耳旁吹枕边风吗?”
“为何要取走我长姐和杳杳的命,最该死的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见何灵儿吼得累了,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着:“我生生忍了几个月啊!这才调查明白这几年的原委,你们好狠的心啊!何青儿好计谋!将我骗得团团转,让我不识仇人就在眼前,还与其亲厚称为姐妹,我也是最该死的啊!”
良久,何灵儿不再嚎叫,红肿着一双眼睛,木讷地看着地上。
周幕也合上眼眸,眼中的痛苦一并收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痛心疾首的日子了。
“我与何青儿,从未有过苟且。”
何灵儿的眼睑颤抖了一下,冷哼一声,像吃醉了酒似的:“其实啊!我和杳杳刚来周家的时候,很是敬佩你的,最崇拜的也是你。可现在,我觉得你是这世间最恶心的男人,害死发妻,维护凶手,到头来事情败露之后,还能说一句没有苟且。”
她抬起被绑着的双手,抹了一下眼泪:“我们姐妹三个,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为何遇上你?你最好不要把我的手解开,也不要把我放出去,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和何青儿那个贱人!”
任她说了这么多,周幕也还是说了句:“我没有和何青儿苟且过,从来没有。”
她抓着周幕也的衣角起身,将他拽个踉跄。用被绑着的双手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牌位前,朝他吼道:“周大官人,你敢对着周家列祖列宗起誓吗?你敢对着我姐姐的牌位起誓吗?说你从未与何青儿苟且,说你从来没有钟情过何青儿吗?如若不然,你和这周家就此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