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挚道歉。
傅长渊哼了一声,撇过脸:“我不是那么好哄的。”
如果不是身体动不了,他真的很想转过身,给这个冷酷无情的妹妹甩个绝情的背影!
江暖拿出态度:“打九折。”
傅长渊梗梗脖:“哼,如果有亲情价,我勉强原谅你。”
江暖:“亲情价,九五折。”
傅长渊瞬间转过头,瞪着她:“……!!”
别人都是往低了打。
你这是趁机打劫。
傅长渊瘪嘴:“五五折。”
江暖恨不得原地拔剑:“骨折!九五折!你选吧。”
傅长渊一秒乖巧:“好吧,我原谅你了。”
江暖:很好,很乖,很听话。
傅长渊忍住泪水,外强中干地命令道:“还不快给我解开。”
“哦哦。”
差点忘了。
江暖挥了挥手指,口念法抉,把傅长渊身上的定身术解开。
傅长渊一瞬间瘫倒在地上,明明什么都没干,就在那一动不动地站着,胳膊腿儿已经累得拿不起来了,他决定了,等他回去,一定要给安保部集体涨工资。
他支起脑袋,看向江暖,没好气地问:“干嘛去了?要这么久?”
江暖抬头看天:“遇到劲敌了呗。”
她可不敢说其实是她把傅长渊忘得彻彻底底,毕竟尾款还没结呢。
早晚有一天知道真相的傅长渊此时并不知道其中真相,还以为江暖和对方大战了一天一夜,他很担忧:“有没有受伤?”
江暖嗤笑:“那种菜瓜……”
傅长渊挑眉:“……??”
他眯起眼睛,十分怀疑地问:“所以那个菜瓜是谁?和裴家有关系没?”
江暖愣住了:对啊,那个女人是谁啊……
傅长渊崩溃:“你别告诉我,斗了一天一夜还不知道对方的来路。”
江暖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都已经解决了,不过眼下是你比较麻烦,刚才我听苏姐姐说,国内的你已经宣布死亡,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进火化炉……了。”
傅长渊一蹦三丈高,大惊失色:“啊?你不早说!”
江暖摊手,很是无奈地说:“说与不说都已经没有区别了,我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航班,飞往金蟾市最近的一趟航班也要在三天后,想来,赶回来,你恐怕也是入土为安了。”
傅长渊急得跳脚:“怎么会这样呢!你那么厉害,难道别的什么方法?”
江暖沉吟几秒,装作为难:“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很贵!”
傅长渊一拍胸脯,很自信道:“很贵?有多贵?我好歹也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我穷得只剩下钱了,你说吧,多少钱?只要让我回到苏苏身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说完,却总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他在哪亲身经历过,也被这丫头套路过。
傅长渊贵鬼多忘事。
根本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叉着腰,抖着腿,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有、钱!我、最
、有、钱!”
江暖摆摆手,很大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十万吧。”
傅长渊想都不想:“成交。”
江暖嘴角荡起一抹笑,有点见钱眼开:“好,我立刻施法!”
如果他还是这样人傻钱多的话,认下这个哥哥也不是不行!她一边想一边掐诀念咒,把傅长渊送走……送回身体里。
“啊——”
随着一声尖叫,胡同里变得安静了。
江暖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知为什么在傅长渊离开之后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忽然空荡荡的,这是因为什么?江暖想不到原因,只是把这种莫名的情绪归类为习惯。
习惯成自然。
这都怪傅长渊只会叭叭叭地说,很吵,很闹心,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她只是不习惯而已,很快,她还是她,努力挣钱的小穷瓜。
……
金蟾市。
最大生意最好的火葬场,这里承包丧葬服务一条龙。
傅长渊的灵堂里围了很多人,主要就是来劝死者的妻子,听说受不了刺激,疯了,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钻进冰棺里,打算和丈夫一起死。
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阿渊没死,他还活着。
一看就是打击太大了。
可又能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喊上一百声,棺材里的那位也不会回答一声,死了就是死了。
苏郁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喊着:“阿渊!”
人群中有人难受,有人难受到哭,也有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其中之一就是傅董事长,他耐心劝着:“小郁,小渊走了!好孩子,别哭了,起来吧。”
也接受事实吧。
苏郁用力摇头,她什么都听不到:“阿渊!”
人群后挤进来一个女人,胖乎乎的,很富态,脸上化着很浓的妆,烈焰红唇,粉底白得比躺在冰棺里的人还白,她冲到近前,一脸的不耐烦,牵扯着脸上的横肉,看起来更凶更不好惹。
女人的劲特别大,伸出手扣住苏郁的肩膀,像拎小鸡一样把苏郁半个肩膀都扯出冰棺。
女人吼道:“我说你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干嘛呢!我大哥大嫂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说你,可我心地不善良,而且这些年我看得透透的!苏郁,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
“看你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生,可勾人的本领大着呢!先把小清哄到手了,结果呢,结婚不到一个月,小清上吊了,原本以为小清没了,你也就和傅家没有关系了,可谁知道你手段不得了啊,小清死了不到一年,你又把他弟弟哄到手了,也不知道你给小渊灌了什么迷魂汤,宁可和傅家决裂也要娶你!”
“娶你也行,毕竟傅家和苏家世交,你从小也是在傅家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大哥大嫂疼你和小渊,所以让你们结婚了,结果倒好,现在小渊也没了!”
“苏郁,我们傅家是跟你有仇吗?你这么害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两次!你在这儿哭天抹泪地装什么感情深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结婚一年,你和小渊至今还是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