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突见眼前剑光暴盛,漫漫只是当头罩近,密密层层,层层密密,几不可透风,以往哪里曾有遇过这等情形?不禁大为吃惊。又斗得四五招,但觉自己再这般挥刀直出猛劈疾砍,恐怕最后连刀带臂都要被那青衣人剑刃绞断斫碎,气馁之下不由得甚是有些犹豫,锐劲顿时象泄了气的皮囊一样,执刀间便迟疑不前。
屋顶上灰尘簌簌不停地跌落,墙壁那两盏油灯明暗着交替闪烁,终于摇曳跳动一下,“啪”的轻爆,全都熄灭下来。饭馆里骤然漆黑一团,除却刀剑划拉间嗤嗤声响外,只剩窗外惨淡淡的月色在江面上溶溶地洒照。
那青衣汉子数剑使出,暗自骇异,此刻方知丰子都内力真正世所罕见,想不到他轻轻年纪,竟然练就如此震古烁今的内气神功,要不是先前已经刺伤他肋下和右臂,恐怕此际自身数十年修为的内劲尚非其敌手。始终执剑不去与丰子都短刀相接触,仗着神妙招数,那青衣汉子剑锋陡转,低喝一声,手中长剑倏地从不可思议的方位递进。
丰子都黑暗中但听到剑风飒然,右手腕处猛地一凉,瞬间刺痛不已,再也是拿捏不住,短刀顿即脱手掉出。只道自己右掌经已被那青衣人剑刃齐腕切断,又怕既惧,一颗心登时直沉沉地跌落腔底,由不得长叹一口气,惟有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