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他还是触怒了刘灿,那浪荡公子太不把人当人看,他对钱佳那三分钟热度过去之后就要把钱佳送给一个老头子去讨巧,那老东西是个有性.虐癖好的变态,钱宁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那种人糟蹋。
那时候钱宁都生了杀了刘灿的心了,他想就算拼了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能让钱佳再受苦受难了,可他随即又想到,就算杀了刘灿,钱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刘灿背后还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刘家,这就是小人物的苦与痛,是最深刻的悲哀。
最后钱宁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几乎像条狗一样跪爬着去祈求刘灿,只要刘灿同意,他可以替钱佳。过后想起那天的事,钱宁也忍不住骂自己傻,他太过心切救他姐姐,竟然当着刘灿的一干朋友就又是下跪又是央求的,那人渣要面子的很,被一干朋友揶揄褒贬,不由动了怒,再加上喝了些酒,怒上心头之后便连人渣都不如了。
那天晚上的包厢里热闹极了,钱宁被两个服务生当众扒了衣服,又灌了加了药的酒,最后被扔在包厢中央的地板上,仿佛动物一样给人观赏取乐,不要说尊严那么昂贵的东西,就连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撑过这个晚上都很难说。
当然,他还是撑过来了,因为那家会所是张家的产业,而张天琪那晚恰巧也在,听服务生说刘灿这边玩的有些过份,怕闹出事来,就过去走了一遭。
已经走到自家门前的钱宁蓦地停住了脚步,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房门,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里面的张天琪,那个从刘灿手里讨了他,算是给他解了围,却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给过他羞辱与伤痛的男人如今住在他家,他深情款款,柔声轻语,仿佛一下子从残佞的暴君变成了温柔的情人,他拉着他割破过血管的手腕,抚摸着他打伤过的脸,抱着他差点踢断过的骨头,懊悔而诚挚的保证,他再不会让他受一点苦,他说他会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钱宁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满眼的讥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事儿张天琪以前也干过,只是干的矜持,给甜枣也是居高临下的扔在他身上,不像现在这么纡尊降贵。
张天琪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了,额头上的纱布也拆了,但伤口其实没有痊愈,只是天气越来越热,捂着伤口反而容易发炎感染,所以他这几天都暴露着凝固的伤疤进进出出,而他的年假已经改成了病假,继续休着,偶尔有人打来电话询问工作上的事,他就让人去找他姐姐,他姐姐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喜欢望着钱宁的侧影或背影说,哄人呢,把人哄回去了他就销假上班,而钱宁从来都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看着那人扮温情的脸他会不寒而栗,总觉的他会在下一秒撕破温柔的外皮,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拿他当牲口一样的折腾糟践。
钱宁觉着,这人啊要想少受罪就得长记性,要是记吃不记打,回头人家一招手,你又颠儿颠儿的凑上去,那就别怪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