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客旧地啊。”成平君有点吃惊地看着楚明新，没想到这么天下皆知的事情这位先生会不知道。
楚明新眉头一跳，“哦……”他想起来了。银焕和韩不任好像都跟他提过。
他下意识地去看了姜子楚一眼，就看到对方没什么情绪表露的一张脸。
“那——他们把这里搞成这个吊样子，他们不负责战后重建吗？”他又问。
成平君思索一番，说：“我也不知。照道理来说，是要迁徙百姓到此居住修缮城池的。”
“因为屠城后，这里爆发了瘟疫。以云大祭司说这里是不祥之地，就把这里暂时搁置了。”姜子楚淡淡开口。
成平君看向姜子楚，头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个少年。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少年知道？
他这一思量不打紧，就又想起了这个跟在楚明新身边前后服侍的少年更多的不寻常。
比如——
这个看似是名侍者的少年他识字。
虽然跟楚明新一样惯说大白话，但他却知道很多贵族的礼仪。
他眯眼，他从来就没去注意过这个少年。
现在仔细一想，他竟然想起了更多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一路从胜国出来，是这个少年带的路。
他怎么知道路？
他消失无踪半年，是去做什么了？
他常常拿在手里的匕首……似乎是王宫之物。
成平君看向少年挂在马背上的弓箭。
这少年会射。
这少年是个贵族。
哪国的贵族？
现在成平君看着姜子楚可真是满脑子的疑问。
姜子楚也瞥了眼成平君，没有理会这人探究的眼神。
一行人骑马离开这座死城。
楚明新又回头看了那废弃的城池一眼，催马到姜子楚身边，问：“那座城叫什么？”
“关城。”姜子楚说：“这个就是金沙谷关的后面的第二座城。从位置上看，不是十分重要。因为它只是在御敌时用作缓冲的，这里并不容易守。金沙谷关和第三道石关才是坚城。”
“是吗。”楚明新玩味地说：“这地方关键时候一造反那就有意思了。前面的人想退退不回来，后面的人想上上不过去。”
“你的想法，过于尔虞我诈。”姜子楚蹙眉说。
“傻小子。”楚明新好笑地说：“别人想要你的命，你跟别人讲道理？”
讲——姜子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以云人说话与丹戊、靖国、胜国大有不同，外国人听不懂。他们国内也有多种差别很大的方言，你说话的秘密会被人发现的。今后到无启南国和徐徐也是如此。他们的语言北方诸国都听不懂。他们几国之间也是语言不通。南方各地，言语非常多变。”
楚明新扬眉，问：“那你能沟通吗？”
“我与成平君都会雅言，与他们贵族沟通不成问题。”姜子楚说：“至于百姓……以云曾与大客交好，两国多有往来，我学过一些他们的语言。但也只是懂他们都城那一片的语言，不懂以云别处方言。”
“有点麻烦。”楚明新沉思。
而后，成平君凑了上来。
“先生与捷成在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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