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翰的誓言,如同星辉天穹剑所发出的光辉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每个族人的心中。他们看着这位坚定的族长,但见证过冥煞星的恐怖他们心中的质疑依旧难以推动。
圣域中的气氛保持在一个微妙的状态。
“好,星辉天穹剑下没有虚言,既然族长话已至此,本长老就代表辰乾宫大内长老院接受你的誓言,就以十四年为期限,这期间长老院对此子,会时刻进行监督,采取一定的手段,保证族人的安全。”
辰安大长老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穿透力,仿佛能直接传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渐渐地,现场的喧嚣和不安被一种平静的秩序所取代,族人们开始低声议论,他们的眼神中逐渐显露出理解和支持。
辰翰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辰南的话,在此刻就如春风化雨,使他长时间紧绷着的内心,逐渐松弛了下来。
“既然大长老都已同意,那老夫也没什么意见。”辰古长老开口道,也做了个顺水人情,辰道和辰熙长老也附和着,辰泽依旧表情冷漠的看着一切,身后辰浩的表情有些令人不可捉摸。
辰翰将高举的剑缓缓放下?,星辉天穹剑开始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剑身上的星辰图案仿佛活了过来,缓缓地从剑身上剥离,化作一道道流光,环绕在辰翰的周围。
辰翰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那些流光逐渐融入他的体内。
辰翰仔细看着这圣域的四周,被鲜血染红的地板,曾经辉煌大气的建筑如今仅剩断壁残垣,尽管如此,圣域依然挺立,仿佛在向这个种族宣告,这里经受了最深重的浩劫。
辰翰深吸一口气,庄重和严肃的声音响起:“现在,我下达族长令。”
族人们纷纷单膝跪地,瞬刻辰,圣域上的人群仿佛变成了一片整齐的麦田,被风吹拂,泛起层层波浪。
“即日起重建圣域,重建期间,圣域封锁,无关人等,严禁入内,否则族规处置,在这场浩劫中逝去的族人,入辰族古墓安葬,祁峰祭祀,千帆祭祀,木叶祭司,入英灵冢。”
“谨遵族长号令。”
辰翰转过身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他弯下腰,用宽厚的手掌轻抚着沉睡的辰安,他用眼神示意着身后的辰武卫,辰武卫上前将辰安抱起。
随后辰翰将受伤的安淮抱起,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和颤抖,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抱歉,没能站在你们前面。”辰翰有些沙哑的说。
“我们回家。”
辰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尽管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予妻儿安全与守护。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但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他的思绪。
祁祭祀生命已经垂危,但是为何还能发出如此强势的攻击?星辰圣域即使发生重大事故,但也绝不会允许,闯进那么多人?
虽然辰翰心中还没有答案,但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迷雾散尽,今日的事端,他会一一清算。
远处驶来的云车,缓缓的停在云锦轩外,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和两位青袍医师焦急的向前。
中年男子,魁梧的身躯仿佛是用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他的肩膀宽阔,肌肉线条在紧绷的甲胄下隐约可见,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力量和耐力。
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
辰翰抱着安淮,从云车上下来后,中年男子看到安淮,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原本如云的秀发凌乱地散落在苍白的面庞上。
“小姐”,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充满了情感的波动。
“先进去吧,疗伤要紧。”辰翰轻轻的说,随后,一行人穿过回廊,来到房间内。
辰翰轻轻地将安淮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
医师赶忙上前,查看好伤势后,手掌在空中慢慢画圈,形成了一道道柔和的光环,散发着如春风般的轻柔,环绕在安淮的周围。
光环中,可以看到细微的能量在流动,它们如同细小的溪流,缓缓地渗入安淮的伤口,苍白的脸色逐渐变为健康的红润,随后医师轻轻的帮安淮盖好被子,留下几瓶丹药后便告辞离开了。
“你们两个先将我儿子抱回房间,再通知乳娘来照顾。”辰翰向辰武卫发令道。
“是。”
看着身旁的中年男子,眼神中仿佛闪烁着泪光,辰翰哽咽了一下,开口道:“对不起卫乘,我没有保护好她。”话语充满懊悔。
此刻的他不再是族长而是一位自责的丈夫,面对卫乘更像是一个女婿在请求娘家人的原谅。旁人看来,这可能有些夸张了,不过严格来说,在安淮心中,卫乘毋庸置疑,算得上是一位亲人。
卫乘自安淮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时,便已经在她的身边。如同一堵坚实的墙,守护着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安淮对卫乘的感情,不仅仅是对一个忠诚侍卫的尊敬,更是对一个家人般的依赖和信任。
在安淮成人礼那天,几个皇室旁支的青年,趁着醉酒想对安淮做出非分的举动,整个郡川安家都碍于皇室的面子敢怒而不敢言,当时的卫乘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瞬间就将对方制服在地,但由于出手过重,使对方受到了重伤,卫乘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忠诚和责任。
但从那以后,整个安家都受到了皇室的威胁,要求交出卫乘,每次都是安淮极力的劝阻父亲。
为了维护卫乘,父亲不仅要顶着自家族的巨大压力,也使,郡川安家彻底得罪了皇室,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安淮订婚后,安淮担心自己走后,家族和皇室对卫乘下手,所以向辰翰提出的唯一请求就是结婚后,带上卫乘来到辰族。
经过多年的相处,辰翰也发自内心的,将卫乘视为了亲人。
卫乘伸出手指,想要把安淮散落在脸上的秀发整理一下,但又停在半空中,他害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扰她的休息。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辰翰和卫乘两人,卫乘叹了口气,开口道:“族长…”
“不,不用叫我族长,这是在家。”辰翰打断道,眼神诚恳的看着卫乘。
卫乘抿了一下嘴唇,点头道:“姑爷,我都听说了,你们都尽力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小少爷。”
听完卫乘的话,辰翰站起身来,对卫乘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一个地方。”说完后,便迎着夜色踏出门去。
一想到小少爷后,卫乘感到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住,在安淮生下辰安后,他便在心中将保护小姐的誓言,扩展至小姐的孩子。
我会像保护小姐一样,保护好她的孩子。这是他对辰安的誓言,就像当年面对年幼的安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