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西的鼻子有些酸,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半天,终于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爸爸妈妈,我听你们的。”
三人最后商定,程梅西在家再呆三天,订好二十九日直飞沈阳的飞机,当晚但可到达,正好赶上过除夕。
程妈妈便开始张罗给亲家带去的东西,各种各样的特产和小吃便收拾了两大箱,程梅西嫌东西太多不方便带,又动手精减了些,最后收拾了一箱东西作为礼物。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便出门去逛庙会,腊月二十五,重庆的习俗是要在家里贴上窗花和福字,现在好多人都住进了单元房,但程梅西家住在城边的一个小院里,家里还是少见的四合院天井,他们家也一直保留着过年贴窗花和习俗。
赶到正在开庙会的老街,找到一直在这里摆摊的北碚剪纸老艺人,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戴着老花镜,剪起纸来却如行云流水,很快,一幅栩栩如生的剪纸便跃然纸上,老人还热情地给他们讲解,画中的一桢童子献寿图却瞬间将程梅西的心撞得生疼。
所有的人和事几乎是无处不在地时时提醒着那个问题的存在,仿佛怀不上孩子,程梅西的人生便失去了向前的方向,似乎一个孩子便是她现在生命的最大价值和意义了,程梅西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甚至想要向命运宣战,可是命运却是一个捉摸不定的坏东西,她根本无法出手,无处可逃,即使拼命挥出一拳去,也不过是如同打向棉花一样被完全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