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了。”仇鹿面色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零钱。
小蛇从仇鹿的衣领探出了脑袋,低下头看了看,嘲弄道:“好像剩的不多了,你这想法不怎么靠谱啊鹿哥。”
“不应该啊,难道教授先生抛弃了身为数学家的骄傲了吗?”仇鹿感觉有些费解。
莫里亚蒂教授的教授,并不是单单是他的称号,也不单单是指他是伦敦地下世界的教父。
他本身就是大学数学系的教授,物理学家,并著有《小行星力学》一书。按照道理来讲,就算他缺乏公众道德感,但是对于知识的追求绝对是强烈的。
所以,仇鹿找到了报社,付出了不菲的金钱,以教授曾经学生的身份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关于【希尔伯特旅馆】的文章,并且在文章的末尾刊登了咖啡馆的位置和自己的署名。
这是从他在黑匣中获得的卡片之中获得的灵感。
只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剩下的钱已经快要见底,旅馆都要住不起了,一会仇鹿就打算去物色一下伦敦的桥洞的位置,顺便和其他人打好关系。
“啧啧啧,明天的午饭的话,我建议鹿哥可以试试你们诸夏的莲花落在异国他乡吃不吃香,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能去下水道帮鹿哥抓两只老鼠,我已经提前探过路了鹿哥,这里的老鼠又大又肥,两只就够你吃饱了。”黑蛇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
仇鹿没好气的敲了敲它的脑袋:“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planB。”
“这么可靠的吗?”
“咱们找个赌场,你给我当眼,反正其他人听不到你的声音,到时候大声给我报牌。”
“......咱们,会被打死的吧?”
“我可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学生,放眼整个雾都,谁特么敢动我仇鹿?动我,那就是打教授先生的脸!”仇鹿瞪大眼睛,声音都忍不住大了几分。
“请问,您就是先生的学生吗?”略带好奇的苍老声音在背后响起,仇鹿不动声色的将黑蛇塞回到了衣服之中。
那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看着仇鹿的眼神之中带着些探究,以及......疑惑:“仇......仇鹿先生,是吗?”
“亲人呐!你们终于来了!对,没错,我就是莫里亚蒂教授的学生,我叫仇鹿。”仇鹿激动的抓住了老者的手用力的摇晃了起来:“请问您是?”
老者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两下,他总觉得面前的年轻人不太正常的样子:“我是莫里亚蒂先生的管家,让您久等了,先生正在等候您。”
老人做出请的手势,仇鹿顺着老人的手看去,那里正等候着一辆马车,看着老人平静的眼神,仇鹿笑了笑,坦然的走向了那辆马车。
车厢封的很严密,没有一丝光线能够投射进来,但是车内挂着一个马灯,为车厢提供着昏黄的光明。
“比想象中的要好不少,我还以为会有几个大汉在这等着我,然后一进来就把我打昏来着。”仇鹿伸了个懒腰。
“鹿哥您放心,就算是那样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贞操的!”小蛇极为狗腿的说道。
尽力,潜台词就是遇到无能为力的情况那也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啊,这家伙......
仇鹿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这家伙,靠着车厢,就这样睡了过去。
凭借着教授的地位,想要弄死自己一个纯良的外乡人根本不用如此的大费周折,该睡睡,等到睡醒了大概就能真正见到那位传说之中的教授先生了。
仇鹿睡得并不算很安稳,在睡梦之中总是能够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在办了,真的在办了,你的钱大部分我也都花在了疏通关系上来了,剩下的实在不行我按照我们那的规矩给你烧下去。
所以,能不能别哭了啊。
“先生?”
车外的阳光把仇鹿给晃醒,管家正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
“到了吗?”仇鹿揉了揉眼睛。
“是的,先生正在忙其他的事情,请您先在书房等待片刻。”管家礼貌的说道。
仇鹿点了点头,被其他侍从引向了书房,侍从躬身褪去,只留下了仇鹿自己在书房内。
窗帘被半遮掩着,将拉未拉,一半处于光明,另外一半,身处于昏暗之中。
“这就是那个大蜘蛛的老巢?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小蛇环顾了一周之后撇了撇嘴,但是仇鹿没有理会它,只是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画。
这是一副女子的肖像画,画上的女人双手搭在脑后,但是眼睛却温婉而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人。
就算是没有多少艺术细胞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副画,很贵。
“喜欢这副画?”
仇鹿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行礼:“教授先生,我还以为您换衣服需要更久一些。”
身后依旧是那位老管家,只是换了一身更为闲散的装扮,他的面容消瘦,头发银灰,显得极为的庄重,就算是将现在的场景换至教堂,这位老人也足以站在宣讲台上。
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
“你似乎不感到任何的惊讶。”教授笑着坐到了书桌之后,阳光照射在仇褚的脸上,而教授却在阴影之中。
仇鹿耸了耸肩:“我很难想象,仅仅是管家就有那种气度的话,教授先生本人又会是什么样的。”
“就像是你带给我的讯息一样,无法用有限来填充无限,对吗?”教授温和的笑着,将报纸放在了书桌前:“它有名字吗?”
“希尔伯特旅馆悖论。”仇鹿笑着说道:“我本以为教授先生对这个不感兴趣。”
莫里亚蒂微笑着看着仇褚:“不,恰恰相反,它,很有意思,这两天我都在研究这个,你想用这个得到什么?”
第一步成功了。
面上不显,仇鹿的内心却是松了口气。
赌对了,那么接下来的话......
仇鹿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而是抬头看向了教授身后的画:“吉恩巴普提斯特·格鲁兹的画作,当代评论家远超于与其同时代人所给予的赞誉。
一八六五年在波达利斯曾出售过一副格鲁兹的作品,一百二十万法郎也就是四万多英镑成交,画作名为牧羊女。”
教授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平静的将茶杯推向了仇鹿的方向。
仇鹿砸吧了两下嘴,看了看面前的茶杯,没敢喝,瞟了一眼放在教授面前的烟斗,径直拿了起来,虽然不会抽,但是叼在嘴里做做样子也是挺有格调的啊!
嗯,有点大侦探的样子了!
“您非常的富有,但根据权威性资料处查出,您的年薪是七百英镑,但是您支付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的年薪足足有六千镑……”
“所以呢?你是海关总署办公室的职员?”教授有些困惑道:“用这种方式是为了调查我是否漏税?”
“您的兄长只是英格兰西部某一火车站的站长,并且您一生未娶……”仇鹿平静的说道,没有回答教授的提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教授的动作,只要感觉有丝毫不对的地方,自己马上就投降。
废话,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都能和一直练习拳击,精通巴顿术的福尔摩斯一个壮年打的有来有回甚至最后同归于尽,要不是观众老爷们齐心协力帮着开挂说不定真回不来了,自己一个五废青年还不够人家一拳撂的啊!
教授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沉吟了片刻,眼睛平静的望着仇褚:“我明白了,是福尔摩斯让你来的?额……”
教授错愕的看着面前的青年,甚至一度站了起来。
仇鹿狠狠的鞠躬,降头用力的撞在了桌子:“教授,我听说您没有儿子,我也没有父母,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想给您养老!”
“啊?”教授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嘶,说的太直白了,让教授先生觉得我没文化?换个台词!
“鹿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鹿愿拜为义父!”
莫里亚蒂教授经历的大风大浪真的不少,但是像是这种情况他真真是第一次见啊:“你先起来……”
“多谢义父收下孩儿!今后孩儿定是义父马前卒!”仇鹿感激涕零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斥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啧啧啧,希望莫里亚蒂教授没有看过狂飙和九四版三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