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嘈杂的惨叫和战斗声不止,很快,就有人和白沫韫一样跑了出来。
不过,比起白沫韫来说,他们明显十分狼狈。
他们惊慌失措,丧失方向的乱跑乱撞,待到接近时。
身上还挂着骇人的不明的物体,分不清是人的还是银影蜈蚣的。
一个彪形大汉冲在最前面,很快就赶上了白沫韫,他毫不留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当看见前方也在跑路的白沫韫时,双眼中闪过几分狠厉,凶神恶煞的就朝着白沫韫冲过来。
抬臂一挥,那两米长的大刀闪着冰冷寒芒,眼看就要落到白沫韫那娇小的身躯之上。
“臭小子,给我当垫背的吧!”
说罢,粗犷的另一只手随之而来,朝着白沫韫的后脖颈抓去。
看样子,是想砍白沫韫一刀后,将她丢到后方去为自己所争取时间。
她是在逃跑,可是不代表她的警惕心就这么差。算计她?找死!!
白沫韫眸光骤凝,森寒的杀气顿时弥漫而出,素手一翻,软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寒意陡然回刺。
“嘭!”
“嗷——!”
疾风劲罡,一股清冽的杀意化作万千光弧,刺入对方的皮肉,鲜血淋漓,那人顿时被疼的嗷嗷大叫。
白沫韫身法轻盈,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流畅,抬腿,踹!
“嘭!”
“要什么自己去,我送你一程!”
清冽带着寒意的声音,众人只觉得身旁一阵飓风掀起。
一个如人形般的庞然大物如流星一样划过,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那倒弓着身躯的男人,将石窟上的石棱尽数砸断。
最后砸进了后面那群畜牲堆里。
“啊啊啊--!”
一些人听着那响彻天地的惨叫声,脊骨顿时发汗,脚下更是加快速度,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
那少年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你偏要撞上去,自作孽不可活。
“你怎能如此狠毒!”
突如其来的女高音,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在后面一边跑,一边伸手指着白沫韫。
那架势,说是嫉恶如仇都不为过。
“傻叉。”
白沫韫只是轻微一瞥,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果不其然,后面传来女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想再有过多纠缠。
速度又提升了一个度,在下一个转角身形一闪,就陡然消失。
“嘭!”
在甩开那些小尾巴的同时,白沫韫突然眼前一黑,两道身影没刹住,硬撞在一起。
“君末小友?!”
“少宗主?”
抬眼一看,竟然是黎夜!白沫韫头顶划过几丝黑线,暗啧自己这破运气。
此时的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一个揉着肩膀,一个揉额头。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到黎夜眉头一皱,眼神也变得冰冷道。
“你怎么在这儿?”
“我记得,在入口时,看见你和佣兵部落的人...?”
白沫韫急忙面色一变,装作大吃一惊道:
“少宗主,原来你看到了?”
听见白沫韫承认了,黎夜脸色更黑了。
而身后的丹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白沫韫的鼻子,横眉毛竖眼睛的质问道:
“你不知道他们与我白鸟宗是敌人吗?”
质问完白沫韫,扭过头来对着黎夜道:
“少宗主,你看看,当初的好意竟都叫这小子喂了畜牲了!竟然进了佣兵部落与我们为敌?!”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的好不欢快。
“等一下?本公子可没说进了佣兵部落啊?”
只见白沫韫突然变得有些生气,面色冰冷,旋即冷笑
“何况当初不是少宗主派人来截杀本公子吗?怎么?这会儿你们在这儿一唱一和的,当本公子是傻子不成?”
黎夜听闻,心底倒是猜了个大概,暗暗一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截杀?君末小友,你在说什么?”
白沫韫素手一翻,拿出几只玉佩,往他面前一扔。
“这是当初来追杀本公子的人身上搜出来的,少宗主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时少宗主还说给君末思考的时日,没想到,人心到底是信不得。”
可其实看见那玉佩的第一眼,黎夜内心都要乐开花了,表面却表现的波澜不惊,顿时给丹河使了个眼色。
黎夜面色微沉,随即拿起了这几个玉佩,装了下样子道:
“君末小友,我想你是被骗了.”
“嗯?”
见白沫韫动容,这才款款道来。
“这多半是我那目中无人的师弟祁少天干的,说来惭愧,你有所不知,我这师弟向来不喜欢我招揽像小友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聪明人都明白个七七八八。
“可我如何信你?”
“若非如此,恐怕刚才丹河长老已经对小友出手了吧?”
有道理,见白沫韫已经信了一半的样子,黎夜的嘴角也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就当是误会吧。”
直到白沫韫说出这句话,黎夜笑着点了点头,停顿半刻,又开口问道
“不过,小友为何说没有加入佣兵部落?”
白沫韫仰头思考了一下,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若有其事的耸了耸肩膀,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他们本来也说想让我加入,还说要给我很多极品金石,但我看他们好像自己都护不住,本公子当然又不傻?”
“小友说的不错。”
黎夜闻言淡淡一笑,很是满意君末的态度,且没有怀疑这样的真实性。
何况这与当初自己给君末所开的条件相比,诱惑度明显差的还很远。
他大手拍了拍白沫韫的肩膀,双眸微眯。
“那?”
白沫韫淡淡一笑回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那从即日起,君末就是本少主的人了,你大可放心,截杀一事,定会给你个交代。”
这样好听的话,是说给身后其他人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说给白沫韫听的。
黎夜带着一宗少主的架势,那六分威严四分认真,果真被他拿捏得很好。
或许听起来是为了白沫韫出头,只不过...这样的‘君子’白沫韫属实是喜欢不起来。
白沫韫抬眼望去,发现他这边人好似也有折损。
“君末,你从那边来,可有遭遇什么?”
黎夜既然开口问,白沫韫当然事无巨细的说,当他们听见银影蜈蚣和金纹蚁的时候,神色明显变的不是很好看。
“小子,你没有骗我们吧?”
丹河黑着脸怀疑,面对这种问题,白沫韫回给他的只会是嗤笑和白眼,身子一侧,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明显就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一趟,别问这种无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