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但是已经确定了,气息错不了,人就在这座城里。”
“再探。”
银发男人终于发话,传来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冰冷,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是。”
两人瞬间寂静,过了些许,一人似有犹豫,却还是开口问道:
“主上,家族那边也来人了,来的是五长老,要不要避开。”
只见那银发男人只是优雅的负手而立,并未回答。
身后的两人见此,对视一眼,旋即不再多言。
主城之内,茶楼酒馆,皆是爆满,大街小巷,说书先生,秦楼楚馆,热闹的很。
一女子驻足于一个小食摊子,
“大爷,劳烦问一下,灵师堂往哪儿走?”
摊主大爷松坐在那里,手中的蒲扇一停,
“小姑娘,你要去灵师堂?”
那姑娘一愣,心道:这大爷还挺爱管闲事儿啊。
见对方怕是有些误会了,那大爷摇头叹了口气,抻了抻袖口,手臂一抬指着一个方向
“小姑娘,你误会了,灵师堂在那边,就是最近好像出了点事儿,大家都比较敏感。”
“多谢。”
随手拿起一个小吃,撂了钱给他。
“哎,姑娘,多了。”
大爷刚抬头,摊前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灵师堂前,白沫韫抬眼,恢弘的墨金色建筑,雕梁画栋,门口两座金色的狮子雕塑竖立在两侧。
平日里门庭若市,却不知为何,现下却寂静无声。
不应该啊,主城内的灵师堂,怎么会如此这般景气。一眼往里扫去,通堂的白色飘带出现在视线之中。
白沫韫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脚下脚步加快。
直至大厅,看到楚江与姜执事的瞬间,顿时微松了口气,他们没事就好。
不过,姜执事看到来人,却依旧神色沉重悲戚,而楚江,在那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安加重了白沫韫心中的疑惑,走至他们面前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见到楚江口齿有些磕绊,“是江堂主,他....”
此刻,两人听着楚江的话语,似是不忍面对,将脸扭到一边。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白沫韫脑中顿时轰然炸开,是江天的尸身。
白沫韫望着躺在灵柩里的人,神色略微有些呆滞,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心情一下子在坐过山车,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让她回过神才发觉,原来指甲已经不自觉地深深嵌入手掌。
薄唇轻抿,一个吸气,随着脑中的记忆如泉水般打开。
眼睛略微有些忍不住的发红。
想起这老头,一把年纪说话还和小孩子一样闹别扭的时候,让她破例阅览所有书籍的时候,亲自教她修炼的时候,还有那句“没大没小”吹胡子瞪眼可爱的时候.....
周围的气压不知为何,低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半晌,轻低的眉眼抬起,只见白沫韫略微低着头,只是周遭能明显感觉到降了几个度。
“谁干的?!”
低沉冰冷的话语,若不是带着一些颤抖的尾音,真真让人不可置信,这样的气势,来自于白沫韫这副小小的身躯之中。
楚江从没见过白沫韫这样子,一下子吓到了,缩了缩脖子,随后摇了摇头。
姜执事悲痛了几秒,接过话来,沙哑的声音也是压抑着几分怒火;
“没查出来。”
听到此番话语常人或许本该更加生气,一堂的堂主,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却没有人管吗?
可是,只见白沫韫握紧的拳头似是松了松手。
回想起当时楚风当时的话,如今笙树城的城主,不在城内。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能告诉我,老头是怎么死的吗?”
白沫韫平静下来之后问道。
“堂主前天夜里,说是要去城主府汇报一些事情,就突然离开了。后来城主府的护卫队来报,街中传来巨响,毁坏了不少东西,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堂主躺在那里,已经没了气息....”
“今天,城主的亲传弟子洛楹小姐就会回来,暂时主持大局,将堂主安置在城主府的灵堂。”
姜珏说完之后,也是一阵悔恨之色,要是他坚持跟着江天,或许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也或许,他还可以去城主府报信.....
看着姜珏的样子,白沫韫叹了口气
“不必如此模样,若是连老头都不行,你也逃不掉。”
姜珏浑身一震,神情仿佛才清明,是啊,是他糊涂了。
“还有一事,我问你,老头,真的只是分堂的堂主吗?”
姜珏一愣,看着这个眼前这个小姑娘,说不上来什么,从白沫韫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与江天一样,让人不得不敬的气势。
“你在怀疑什么吗?但是这个我也不好说,江天堂主是半年前来的,堂主人很好,你这么一问,我还真的不清楚。”
白沫韫问的时候,手上倒是也没闲着,上前观察着,用精神力一探查。眉心顿时蹙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灵魂本源!
修炼之人,境界越高,灵魂越纯粹,会形成灵魂本源。
怎么会有人夺走了江天的灵魂本源!
听到姜珏如此说,脑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门外此时传来一声女子清丽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人并无恶意。
“江爷爷,是城主府的六长老,是我师尊的左膀右臂。”
抬眼望去,白沫韫看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徐徐而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是洛楹。不过此时,洛楹一着白浅色衣裙,是特意换了孝衣而来吗?
“是你啊。”
洛楹看清白沫韫后,先是向江天拜了拜,然后起身,像是在对白沫韫说,也像是对自己说道:
“江爷爷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必不会让他如此不明不白地死掉。”
白沫韫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那老头怎么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遗憾的是,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半年前,师尊因为江爷爷汇报了什么事而大发雷霆,随后,将江爷爷赶去做了分堂的堂主。”
洛楹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着:
“之前,既然承了你的情,让楚家吐了那么多血,我也不会叫你遇到什么危险的。不过,你问这些?是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