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韫突然就想逗逗他,抿了抿唇,换上一副为难的神情:
“那就只好把你卖给他们就好了,以后一定是个好打手。”
楚江旋即面无表情道:
“啊,你可对我真好。”
“是吧?我也觉得”
面具下的白沫韫低笑了笑。
夜雾降临,场内的人越来越多,白沫韫和楚江还瞧见了几个熟人。
今晚的江笙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束腰,头上的珠翠耀眼夺目,容貌姣好,身旁还有被江笙一直拉着,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苏云。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衣着华贵,身份不凡的中年女人,听下面人问好是江笙家族的一位炼丹师。
他们落座坐在二楼,也就是他们的对面,薄纱轻掩,若隐若现。
还有一个人倒是让白沫韫有些意外,是之前被江笙推出去受伤的穆晴。
面色红润不少,想来伤恢复的不错,只是在江笙和苏云交谈时,神情时不时的瞟几眼。
发现了这一切的白沫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双眸中闪过几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江笙的家族在城中地位不算太不低。
温养灵液的消息一经放出,今晚的拍卖场人头攒动,许多世家也都马不停蹄地赶来。
紧跟着,一位身着墨绿罗衣的男子被簇拥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力挺的五官,丹唇外郎,身段欣长,头戴紫金冠,脚穿白鹿皮靴,妥妥一个潇洒不羁的少年郎。
下面的人一下炸锅似的议论起来:
“呦,这不是临城吴家的小少爷吗?怎么也跑来了,难道也是为了那样东西?”
“很有可能啊,那种灵宝,几年都没出现过了,提升实力的好东西啊,还不会像丹药一样有副作用。”
“哎,这吴家的吴潇白年纪轻轻就是灵者初期的实力,但是啊,天天往外还没个正形,给他家老爷子气的啊。”
“谁说不是啊,不过这年纪这实力在临城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天才嘛?有点什么爱好也无可厚非嘛?”
白沫韫在上面没有错过这些流言蜚语,那人语气轻挑,以至于众人把那句‘有点儿什么爱好’自然而然的想歪了。
“叮叮叮...”
铃铛声叠响,昭示拍卖会即将开始,会场已经高朋满座。
场内逐渐安静下来。
一位红衣侍女,扭着妙曼的身子缓缓走上拍卖台,所过之处,香气四溢,勾魂摄魄。
顿时引得台下一众男人心神激荡。
弯头曲了个礼,侍女运转灵力将开口的声音扩散到整个会场,红唇轻起,声音酥软。
“咯咯...大家好,欢迎来到拍卖场,今天的拍卖由红袖来主持,希望大家满载而归。”
“那么,第一件拍品,陨铁袖衣箭。与低阶灵兽战斗时,可以当作暗器。材质坚硬,可射穿一阶灵兽的防护,起拍价,两万金币。”
话音落,下面就开始有人迫不及待的喊价
“两万五。”
“三万!”
“三万二!”....
咚,侍女眉梢含笑,手中木槌击打,一锤定音。
“四万,恭喜这位客人。”
后面接连几件,白沫韫都没兴趣,楚江看见她在无聊的打哈欠。
“下一件,是一件二阶的烈云鞭,锻造它的兽核是一只二阶巅峰的火云狐,众所周知,火云狐的火焰极难扑灭,经过鉴证,起拍价十五万金币!”
这件东西,倒是勾起了白沫韫的些许兴趣。
刚准备开口叫价,却被另一声女声的“二十万”抢了先。
白沫韫闻声看去,冤家路窄,是江笙!
众人本来想叫价的手有些又缩了回去。
在江城,江家如日中天,江笙还有一位兄长,在主城与主城的防御兵副兵长私交甚好,谁敢轻易得罪。
见此,江笙得意的仰起头,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她的修为虽然是炼灵中期,可能发挥不了这武器的效用,但是她就是想要,只有这样的武器才能配得上她!
却不料,一声“二十五万”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脸瞬间就垮下来,扭头就朝这个声音的源头找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淡定了。
“是你?!”
江笙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楚江倒是还好,但是江笙一下子就认出来白沫韫。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当初那一脚踹的她在所有人眼前丢尽了脸,仇人见面,自当分外眼红,她绝不会认错。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有那个钱吗?识相的,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本小姐还能饶你一命!”
眼见江苼如此气急败坏,众人纷纷向白沫韫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姑娘谁啊,胆子这么大?竟敢得罪江家,江家家主江琛可是一位实打实的灵师啊!”
“是啊,听说江家家主还在闭关,说是要冲击中期了,他们家这位小姐可是家主的掌上宝呢?!”
“可不是,看江小姐这架势,这姑娘怕是要倒霉了,啧啧....”
众人纷纷压低了谈论声,面对江笙的威胁,白沫韫置若罔闻,只是淡淡一瞥,对着红袖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二十五万!”
江笙顿时气的面色通红,身前出现一双玉手,视野左移,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位女炼丹师神情肃穆,和白沫韫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这位小友,不给江家一个面子吗?”
他们筹集的资金是要跟其他家争一争温养灵液的,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才行,不能浪费在其他的地方,而江笙一意孤行,刚刚的出价,没有和她商量就出手了。
怪异的语气,高高在上的风格,惹得白沫韫扬眉嗤笑,抬手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一副破罐子破摔,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慢慢悠悠道:
“不给!”
“也奉劝你们,脸就一张,还是省着点丢比较好。”
“扑哧,哈哈哈哈.....!”
包厢内,吴潇白看到这一幕,顿时神采奕奕的大笑了起来!当即拍桌喝彩,说得好!
“少爷,笑得小些声。”
旁边的管家额头划下几分黑线,无奈的提醒着自家少爷。
可他哪里劝的住?
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嘲笑,不仅江笙面色铁青,那名炼丹师脸色也是不大好看。
双方尴尬的僵持着,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动手,只见那炼丹师脸色阴沉,袖袍下的拳头更是握的‘嘎吱’作响。
“真是伶牙俐齿,如此,江家记下了!”
眼见江笙又有动作,却被那炼丹师一眼给瞪回去,还嫌江家不够丢人吗?!
红袖也是老手,见惯了这些场面上的勾心斗角,眼眸短暂的流连两者之间,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
“客人们,二十五万,还有人加价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是这位客人的了。”
没有人应答。
‘咚’!
一锤定音。
.“那么,恭喜这位客人,得到烈云鞭!稍后会有人送至您跟前。”
“那么,下一件拍品,是一柄地鳄短刀,品质中上,超强的韧劲,重量二十公斤,起拍价二十万。”
在红袖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场内低旋着的气压,很快就消失无影,被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