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存念想回去看看老师。
过了学校的大门,她透过门缝看见两个身影。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知道听到什么,温润的笑了笑。
“回来了就进来吧”。
她一顿,顺话进了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
男人又是一笑,“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都敢打趣时老师了”。
这些日子来时林虎头次感到阴郁散开,“几天不见气质就不一样了,老师为你的成长感到欣慰”。
“我这一趟没有白跑,老师开心我就开心”,她坐到一旁,“你们在聊些什么”。
“我们两个还能聊些什么,每天无非就是喝喝茶下下棋,我都一把年纪了,对你们年轻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我看盛景明还是很年轻的”。
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如此融洽,盛景明也不打算打扰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怎么有空回来看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不好说?”
存念觉得他这副关人心切的样子有些搞笑,“没有,只是前段时间太忙了,昨天放假了我想着没事就回来看看你”。
“不错不错,看来没白养”。
这两天存念过得比以往都轻松不少,经历不同心境也有些变化。
回到基地,她发现池隐给他批的这个假期有些不合时宜,明天就是爱情节了基地人数寥寥无几,自己倒好回来工作了。
极大的思想斗争下她还是选择了接受,反正自己只身一人,研发部大楼还有点点灯火,存念试图安慰自己还是有几个人愿意和她一起坚守岗位。
前段时间留下来的el-le理想化实验计算问题还没解决,她只能带着疑问又草拟了几遍。
最后看着结果,终于与自己预想的参数差值不足0.01,害怕出现什么意外,她又检查了几遍。
没有意外,成功了。
存念坐在椅子上,努力调整心情,偌大的实验室只有她一个人,平静的像狂风暴雨后留下的一滩净水。
她休息了五分钟打算出去平复下心情,大抵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基地翻修了灯光,暖黄的光线透过玻璃映入眼眸: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她脚步定住了,想起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看到大楼上的几个字还很惘然,现在却置身于它的余晖之中。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灯光有些刺眼,存念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楚,眼眸低垂发现灯光下冒出了一个人影。
对面的人也好像看见了她,定了下徐徐的朝她走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声音与视线重合,她清了清嗓子,“我在想前段时间的那个问题,你怎么也没离开?”
男人很自然的和他一起进了实验室换上防护服,“在忙”。
池隐坐下看着手中的资料。
“这些有些乱,我刚刚才弄好还没来得及整理”。
他接收资料,看到后面顺着存念的角度去思考,脑子的逻辑越来越清晰,佩服她的毅力,“你很厉害,下一步实验做了吗?”
“没有,大家都放假了自己有点不太稳妥”。
池隐点点头,忽的又问她,“累吗?”
存念朝着他笑了下,“还好”。
两个人轻松自在的聊了会天,池隐离开了。
一小会的插曲让她清醒了不少,看着一桌子凌乱决定把明天的准备工作做了。
黎城,成奢酒吧。
本来几个人约好喝酒唱歌,池隐这人还故意迟到了,才停车好就被拉去灌了三杯,一桌子人逮着质问他,“说,到底干啥去了”。
“能把兄弟们抛在脑后”。
几杯酒下肚池隐感觉有点微醺,一群人七嘴八舌,他只是笑着,“有事”。
“哟哟哟有什么事能让你笑着回答?”
又是一通逼问,他闭着眼睛倚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关心下属算吗?”
这下好了,不知道是谁发现青鹤没来,“该不会是关心青鹤了吧?”
“你拿棍子关心的?”
“青鹤屁股没开花吧?”
今天的实验室人比昨天多了些,她准备立即开会探讨,一直忙到中午才结束。
她仍然没闲着,一个人在走廊来回奔波,这时候她才注意到Nix的重要性,总会下意识叫人,接着是后知后觉的尴尬。
下午操作实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池隐也参与进来,男人带着轻松的嗓音,“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被抓去当老板了”。
科室内短暂的笑声,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为了基地的未来,如果掌握了这项技术代表着整个领域的进步。
实验很成功,不过只是在探索el-le上这只是前进的一小步。
夜晚她负责记录善后,偌大的实验室又只剩她一个人。
存念掏出手机打算休息会,顺便再去吃顿宵夜。
刚走到门口,发现楼前的梧桐树下居然有人在接吻,趁着黑灯瞎火的她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存念站在黑灯瞎火的走廊里有些呆住,存念吸了口气如果没看错,“是Nix和严林主理”。
脑子纠结了会还是决定饿着肚子睡觉,深沉的接吻画面不断浮现,这两个人在一起她没想到,Nix平时给人的感觉很商务,没想到喜欢严林主理这一款。
早上她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Nix匆匆敲门,“存念,基地外面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没等大脑清醒耳边又响起声音,“变异尸体”。
她穿上防护服跟着队伍进了解剖室,一套检查流程,幸好尸体不带有任何传染性病毒,离开实验室Nix递来一份血液检测报告。
看到成分检测那一栏,存念顿时僵住,周遭的声音钝化开时空在她耳边已经割裂,“X-1试剂,异质元素x-lle”,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会一摸一样?”
Nix看她反应不对劲,顺了顺她的后背,“怎么了存念?不舒服吗?”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这报告我先带回去看看”。
“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
这么多年来,她都以为那天带来的恐慌会被时间冲刷,自己的身份会被环境淡忘,一个人慢慢划过死水直到溺亡。
她以为只要凋零,就和那些所有盛开过的鲜花一样。
“小变异体,记住你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我会把你当成普通小朋友一样对待,叫老师”。
“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