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的第8732位顾客，或者说，第8732世的我。”
[哲]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这位推门而进的客人，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段重复了无数次的台词。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你，而不是你是我呢？”
显然这位顾客对自己与[哲]之间的联系并不满意，甚至有着一丝厌恶。
[哲]对此并未生气或者有其他过多的情感，仅是一刹过后，这位顾客的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色，谁也无法想到，在这位自认为自己有着绝对实力的顾客面前他竟然被[哲]在停滞了时间之后将自己杀死了无数次。
若不是检测到自己的身体轮回气息的减弱他甚至都不知道[哲]竟然在一刹竟能将自己如同人类捏死蚂蚁一样将自己杀死了无数次。
“要喝点什么?”
顾客此时的意识里全是对[哲]恐怖实力的猜测，以至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用了。”
顾客此时的状态完全无法让他放松下来，他此刻无不担心哪一刻[哲]会瞬间将他杀死。
“我是问你喝什么，不是问你喝不喝。”
话语从[哲]的嘴里以极其平静的语调说了出来，但在顾客看来，正是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反而显得更加诡异。看来这下顾客是无法拒绝[哲]的“好意”了，于是便不假思索随意说出了一种饮品。
“那就明雨。”
[哲]闻言后起身走向调酒台，拿起一个空瓶子，拧开瓶盖将那在顾客眼中不存在的液体倒入了一个高脚杯中，正在顾客疑惑时，[哲]已经从眼前消失不见，而自己也不知为何坐到了哲的面前，手里捧着那杯并不存在的液体。
“喝吧，喝完后将你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经历都告诉我。”
[哲]将手中的[南柯簿]翻到了新的一页，在顾客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时将笔重新填充满墨水。
顾客虽是质疑这杯液体是否真实存在，但眼下的局势他除了顺从[哲]的意愿也别无他选。正在酒杯越过水平线后一股清澈的感觉自顾客的嘴唇缓缓向喉咙蔓延，明明看不到的液体却真实出现了。
顾客并未留恋这久违的感觉，反而是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放下，继续保持着对[哲]的警惕，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那方世界存在到最后的原因。
“姓名。”
“司”
“我说的是姓名。”
姓名?难道不是司吗？那些家伙不都这么称呼吗？顾客正要打算回忆过往时却被[哲]打断。
“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霜?”
霜?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多久以前了呢？好像，是她死最后的遗嘱吧。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哲]听后古井无波的神色终于是出现了动容。用着略带戏谑的语调回应顾客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我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你是你，还是司，亦是霜，又或者，是灾呢?”
整个屋子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各种物品相互碰撞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顾客的色彩正在逐渐暗淡下去，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然而[哲]只是不紧不慢地拿起笔在[南柯簿]上给“霜”画了一个圈，然后再填上两笔补上了一个叉，血红色的“霜”逐渐变为了蓝色，晃动缓缓停止了下来，一股寒冷的气息也在整个屋子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