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阳的父亲是个羊馆,没什么文化的庄稼汉,家族几代前就住在陕西华山脚下。
殷阳出生的时候,乡亲问他取什么名字,他很无助的笑笑,不好意思的说,我大字不识几个,就是个放羊的,就叫殷羊吧。还是旁边有个高中毕业的娃子插嘴说,“羊不好,就取个谐音阳吧。”就这样,‘殷阳’上了户口。
殷阳从产房中被抱出来后,家人和医护人员就发现小殷阳有点特殊:大大的脑袋,枯黄的头发,脸上还有几点白斑。瘦瘦的四肢,根根可见的肋骨,圆圆的肚皮,皮肤还有点苍白,像是透明一样,很多血管都浮于表面,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孩子。
接诊医生怀疑孩子这个样子是因为营养不良或者有先天疾患造成的。作为小家庭的第一胎,殷阳的父母本来就慌得手脚无措,再听医生一说,赶紧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结果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没有先天疾病指征,忧的是殷阳营养严重缺乏。
出院后,殷阳的家人就开始想方设法的给小殷阳补充营养了,首先家里的羊就倒霉了,包括那三个月大的小羊都没逃过案板上的一刀,什么西医中医,巫医野方,方方都无大用,小殷阳每天就是睡觉、吃饭,六岁才开始叫妈妈,七岁刚能站立。这把一家人愁的,咋整啊,这样下去不是要废吗?八岁时,朋友引来了一个老杂毛道士,老道又是号脉,又是摸骨,琢磨良久,才不确定的说也许有办法能行,就是时间得长点,还得随他上山去治,就在华山上。殷阳的父母八年来挣扎求医,心力俱疲,都已经心灰意冷了,这时一听可能还有救,哪里还能舍不得,华山又不远,当下就直接送上山了。这一去就是四年。
四年后,奇迹发生了,小殷阳居然是自己下山找他爸妈了,直把正在大孩养废了,培育小号殷天的父母惊得呆若木鸡。醒过神来,老妈就甩开宝贝的小‘殷天’,抱紧殷阳就是又哭又笑,又跳又叫的,老爸则直接提刀奔向羊圈,可怜的羊又遭了无辜的毒手。而现在殷阳也多了个弟弟--二岁的殷天。
一阵鸡飞狗跳后安静下来,殷阳慢慢说起这四年来的经历,让他的父母明白自身是咋回事。原来这小殷阳智力异常的高,不类常人。大脑开发的比例也可能很高,一般成人大脑开发也就在10%以下,大脑营养就需要全身营养的20%上下,而且大脑营养供应优先级比较高。当时小殷阳在娘胎里就发育迟缓,大部分营养都供应给大脑了,也不知道他的大脑需要多少比例的营养供应。出生后,婴儿的消化吸收系统又不健全,离了母体的供养,不能保证正在发育大脑的正常活动,所以身体才一直处在缺乏营养状态中,整个小人的运动、消化、呼吸、骨骼等系统都因营养被大脑组织截留而匮乏,发育缓慢,外在表现就等于是别的小孩长了10年他才长2年了。小殷阳上山后,修炼师门秘传功夫,神体这才逐渐好转,也是用了四年之久才与正常小孩神体相仿。惊异的父母问及他师门,才知原来是陈传老祖一脉,有源远流长的传承和绝世的功法。
师门绝学先天无极功,以睡功闻名,修到深处,能后天返先天,神异无比,小殷阳就是主修这一功法。他本来就因营养不良,天天嗜睡,年龄又小,不良于行,不接触外界,保持着赤子之心,这倒是正适合修炼这先天无极功了。说也奇怪,殷阳修炼这先天无极功仅仅用时两年,就补足身体先天不足,身体也长高了,身上也有肉了,每天也能活动十三四个小时,这自然是全好了。只是每天都要练这先天无极功,否则就要头疼。开始时候每天只需要练习两个小时就可以一天都能保持正常活动,然后就是两个小时只能保证十七八个小时不头疼了,那就只能加长练功时间了。如此循环,到最后十二小时都在练功,以致习惯时时刻刻都处在练先天无极功状态,习惯成自然了。殷阳也因此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分心多用,可以一边练功,一边看书学习,还可以同时与师傅师兄聊天,居然大脑中还能思考经史典义奥义,偏又理解力超群,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初步学习了门内其它的功夫。他极其聪颖,什么东西,一学就会,门内的典籍都倒背如流。其中主要有太极玄功,这是阴阳相济的内功,是养生及攻伐的基础。三才桩功,练根入门;四相观想,练意念心意;五禽练闪转腾挪;六合练筋骨皮血肉髓和五腹六脏;七伤拳拳出无悔,专伤阴阳五脏;八卦掌以弱胜强,游身缠斗伤人于无形中;九宫大挪移是逃跑,移动的步法身法,还有伪装隐匿算命改运之法;十方灭绝兵是十种武器,刀枪剑戟,鞭锏棍钩,以及飞爪飞刀。殷阳虽小,却都练得极其纯熟,老道士见实在没什么可教的了,这么小,做道士还是太早了,不想耽误他前程,就放他回家与父母团聚。
这小殷阳身体好了,自然就得上学了。别人八岁上学,他十二岁才上学。哪知道他上学如有神助,什么课本,翻一遍就会个十之八九,三遍之后,就是看各种杂书了。科技哲学历史,琴棋书画,医卜星象,自然生物、文学艺术,最后还是以小说比较多,可以打发时间啊,所以一路跳级过去,十八岁就在科技大学多专业毕业,面临选择科研方向问题了。想及目前科技前沿三大方向:材料学比较枯燥无味,基因技术有违道家天道自然的理念,那就只有人工智能了。就选择去了鹰酱的斯坦福大学,学人工智能去了。23岁博士还没毕业,就被特招进了个神秘机构,据说是犹太财团和军方合作的项目,是贝莱德集团的下设机构,30几人的核心团队,只有他一个华人,有几个倭人,几个棒子,几个三哥。反倒是传说中的高智商犹太人,一个也无。本来开始招考时华人人员最多,因为某些莫名的原因,就留下了表现最出类拔萃的殷阳一个。过几天,又来了一个日籍华裔,殷阳心里就有些防范意思了。再加上那华裔棒子倭佬总往殷阳身旁凑,殷阳基本确定了不好的想法。而且就30几个研究员,配备的管理、服务、安保人员居然就有千人以上,还是地处孤立大洋上的独立岛屿,殷阳基本确定了不太好的想法。而且贝莱德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手的谣言,以及颇多黑手段,许多案例,网上甚嚣尘上,殷阳也都是看过的。殷阳都不敢随便提辞职了。
殷阳倒也不甚害怕,他学的人工智能,全名前面还得加个计算机,这几年网络技术那是学得贼溜,便在网络和工作站上都做了防备,首先就破解了安全系统,对安保措施人员组织方案都了如指掌。他所在的研究基地自成系统,水电网络都与外界隔绝,殷阳自觉他已安全,但他没察觉到监控系统还有个不在备案内的外联系统。
他本不欲研究出什么名堂,打鱼摸虾度日即可,等几年没成果被开除就好了。但终究少年心性,又自负能力超群,看组内其他人员费劲努力也枉然,毫无建树。自己见猎心喜,日夜默默专研,终于解决了那个突破性里程碑问题,可以说前途光明已现。少年心性,功已成,锦衣夜行,难免被周围人察觉一二。一天吃饭后,昏昏欲睡的,就知道不好,刚挣扎醒来,又被注射了过量迷幻药剂,殷阳头痛欲裂,无极先天功再也不能拘束他的意识意志精神思维,大脑如西瓜被达姆弹枪击一样从内部‘砰’的爆开,瞬间殷阳就死了。
但他又似乎没死,只剩一团,无形无色有质的一团,不可察,不可感的一团,便叫灵魂吧。灵魂咋离躯体,便如磁铁被另一块磁铁不同极所吸引,心念电转间扑向旁边的人。其时,要对殷阳诱导交出殷阳的新发明新发现,所有的核心成员都在,还有主管老板安保医生护士等等之流。扑上一人,那人脑袋一样‘砰’的爆开,那团存在反而增大一分,再扑再爆,转瞬间,5-60人,一地的爆头尸体,一地的鲜血与脑浆,无一生还!然后殷阳扑向基地各处,玻璃不能挡,水泥不能挡,金属不能挡,复合材料不能挡,爆爆爆!最后杀无可杀,他杀得魔障了,竟然扑向电脑,居然能在网络,程序中穿行,殷阳懵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了。
这一切都落在监控摄像头里。遥远的监控者大惊失色,慌忙启动自毁装置,于是蘑菇盛开处,一切归于灰烬。
殷阳尸体成了灰烬,但那团存在——灵魂却没有了,突然出现在空中的一条裂缝吸走了殷阳的存在。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