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课,有史以来第一次开了天窗。
也是薄斯凯从教以来的首次旷工,并且是因为洛锦。
可结果仍旧没能改变什么,洛锦还是走了。
薄斯凯冲到机场的时候,飞F国的航班早就起飞了。
他抱着一线希望去了洛锦的别墅,可那里也已经人去楼空。
他一个人在别墅里坐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心里缺了一块。
薄斯凯想给洛锦发条信息,可半天也没打出一个字。
对于那晚庆功宴上的事,他是抱歉的。看到她和姜先生互动,他控制不住地愤怒,愤怒到口不择言。
要是没说那些话,就好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
可他耳边却一遍遍响起洛锦的声音。
【当年,我是给你下了药!可那是我的第一次,你不亏。】
【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孩子没了,我也原谅你了!】
【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侮辱我。】
【这么多年来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死缠烂打的事儿,点到为止就行了。】
......
傍晚时分,薄斯凯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路上与一对年轻夫妻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他们甜蜜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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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慢慢走,小心点。来,老公拉着你!”
女:“才三个多月,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男:“我哪里夸张了!”
女:“瞧你那副样子,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的。”
男:“不应该吗?你现在可是最应该被呵护的时候!”
女:“那是不是宝宝生下来,你就不疼我了?”
男:“有没有宝宝,我都一样疼你!有了宝宝,我疼两个!”
女:“油嘴滑舌。”
男:“以后外面的事交给我,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女:“可我也想帮你分担些压力啊。”
男:“瞧你最近吐的,睡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我都心疼死了。”
女:“没事。已经好多了。”
男:“外面的事我扛得住,我只想你和宝宝都好好的。”
女:“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好好的!”
男:“嗯。晚上想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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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凯驻足听了许久,直到那对小夫妻走远。
他从不知道,怀孕的女人会吐、会瘦、会睡不好!
洛锦那时,也是这样吗?她从未提及过。
就连失去孩子的那一段,她也一个人深深埋在了心底。
明明那时,她是最需要人呵护的!
曾经的洛锦,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恨极了他吧。
不,现在的她也一样恨极了他!
回到家的薄斯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他试图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曾经那么讨厌洛锦。
是因为她给自己下了药吗?
可那一晚,他明明有的选啊。
就像当时的傅云舟一样,薄斯凯也是有机会以死明志的。
那酒虽烈,那药虽强,也不至于叫他完全失了心智。
他明明有机会,可他放弃了。
是他借着药劲,咬牙切齿地说要“满足”她。
他依稀记得她被他咬破的嘴唇,还有眼角的泪。
她的生涩,她的颤抖,她的勾缠,她的欲拒还迎,一切都还那么清晰。
他都记得。
怎么就突然这么清晰了呢。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一晚,薄斯凯第一次打开了度娘,开始搜索和孕期有关的事。
做了整整一晚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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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书房。
傅云舟神色平淡:“洛锦回F国了?”
沈梨枕在他的腿上,一脸失落:“是啊。都怪薄斯凯那货,伤了人家的心。”
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才有了洛锦这么个能说话的,现在又失去了。
傅云舟轻抚她的发丝问道:“那薄斯凯呢?”
沈梨嘟着嘴有些气呼呼:“不知道,这两天都没来上课。你们男人真是没心没肺,洛锦明明那么好!”
傅云舟微微一笑:“别人好不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的阿梨是最好的。况且,洛锦回F国也未必是坏事。”
沈梨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傅云舟微微挑眉:“你说薄斯凯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
沈梨:“是啊。”
傅云舟勾唇一笑:“那就说明洛锦的突然离开,对他是有影响的。”
闻言,沈梨突然坐起了身子。
一双杏眸闪烁着光华:“你的意思是,薄斯凯心底其实是在乎洛锦的,是吗?”
傅云舟想了想:“在不在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以薄斯凯的性子,可不会平白无故听命于一个女人。”
沈梨眼珠子转了转。
之前,薄斯凯曾为了她和小帆的事,主动靠近洛锦试图说和。
可后来明明小帆都救回来了,也不见薄斯凯和洛锦划清界限。
沈梨眯了眯眼睛:“所以说,是薄斯凯他自己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