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望了望石大山坠入的裂缝,那里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和死寂。
他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小镇的出口。他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握着林大山留给他的唯一一份礼物——那件破旧的棉袄,它仿佛还残留着林大山的体温。
夜深了,风雪更加猛烈,仿佛连天地都在为林大山的离去而哀悼。
林曦独自走在雪原上,泪水与雪花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但落在他心上的雪花与泪水,却似有千斤重。
就这样,林曦在雪原上走了许久,直到次日清晨,他终于还是扛不住风雪的侵袭,倒在了雪地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合上眼时,一个模糊是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那声“林伯”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当林曦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四周弥漫着草药的香气。他感到身体被柔软的被褥包裹着,身体上的寒冷和疲惫似乎都被驱散了。
他转头,看到了一个陌生但慈祥的面孔,这是一个穿着朴素长袍的老者,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林曦不必惊慌。林曦试图坐起来,但身体仍然虚弱,老者见状,便伸出手来,轻轻地将他扶起,并在他背后垫了一个软枕。
林曦感到困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救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请问,您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微微一笑,回答道:“老夫三日前在采药时发现了你,见你昏迷在雪地中,便将你带回了这里。”
闻言,林曦却是神情低落,带着哭腔喃喃着:“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我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我死了就可以去见石伯了……”
老者看着林曦,轻轻摇了摇头。用温和的声音说道:“生死有命,非我们所能左右。别太自责了,天道安排今日的离别,或许是为了日后的相聚。”
林曦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里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者见林曦情绪有所缓和,便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曦低声答道:“林曦。”
老者点头夸赞了一番,随后缓缓问道:“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林曦沉默良久,曾觉失去所有,生命无意义。但念及林大山舍命相救,他顿悟:这条命,不再独属他,而是与石大山共有。
林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我想活下去,为了林伯,也为了自己。”
“活下去还不简单?”老者哈哈一笑,“难的是活得好,活得有意义。”
林曦疑惑地望着老者,问道:“那该如何活得好,活得有意义呢?”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活得开心便是好,至于那意义……还得问你自己。”
说完,他便已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青岚圣山,隐龙神宗”在空气中回荡。
林曦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摔下床去,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神仙?妖怪?”林曦思忖着。但一想到老者留下的那句话,他还是决定去找一找那个所谓的“青岚圣山,隐龙神宗”
想着,他缓缓下了床,脚尖刚一触碰到地面,周围景象瞬间变化,原本的房屋顷刻间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仍是那一望无际的雪原。
林曦站在雪原上,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刚才的温暖房间、草药香气、老者的慈祥面孔,这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这才确信自己确实站在雪地上。
环顾四周,除了茫茫白雪和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林曦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林伯,如果您还在,就为我指引方向吧。”说着,林曦抓起一把雪,让它从指间缓缓飘落。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石曦手中的雪花卷向空中。林曦抬头仰望,发现雪花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指向了某个方向。
林曦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或许是林大山在冥冥之中给予的指引。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悲伤和迷茫暂时压下,随即迈开步伐,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
转眼间,十数日已过,石曦早已走出雪原,来到了一座名为“丽山城”的地方。
这一路以来,他一直靠着地上的雪以及周围的一些草充饥,导致原本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地得更加消瘦。
望着眼前气势如虹的城门,林曦不禁有些犹豫,他苦笑着喃喃道:“我这个样子进去,只怕是会被赶出来吧。”
尽管如此,林曦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向了城门。
“哎哎哎!这位小姑娘,麻烦等一等!”
刚迈出一步,一道叫喊声便从他身后传来。
闻“小姑娘”一词,林曦以为是在叫别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喂,说你呢!”那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曦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他转过身,发现一个身穿锦衣,肥头大耳的男子正站在那里,一脸痴汉笑地看着他。
“有事吗?”林曦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你是山里来的吧?长得挺水灵的,就是太瘦了点,该长肉的地方竟然没有丝毫起伏。”
林曦闻言,心中有些不快,但仍然耐着性子问道:“请问您找我有何事?”
男子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是这儿的一家店铺掌柜。看你长得不赖,有没有兴趣去我那做工?包你衣食无忧。”
林曦看着眼前这个油腻的男子,不禁心生厌恶。他躬身回答道:“抱歉,我没兴趣。”
说罢,他转身欲走。然而,那男子却不依不饶,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林曦努力挣脱,却发现那男子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挣脱。他怒视着男子,不禁喝道:“放手!”
男子一愣,随即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哟,脾气还挺倔。大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辣!”
话音未落,他便将林曦扛在了肩上,任由对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而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却好似没见到一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男子扛着林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丽山城,来到了一家名为“春香阁”的青楼。
老鸨见男子进来,急忙迎上前去,一脸谄媚地说:“哟,这不是刘掌柜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掌柜哈哈大笑,一把将林曦扔在了地上,说道:“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送个姑娘过来。”
林曦挣扎着爬起身,怒视着刘掌柜,骂道:“无耻!”
刘掌柜闻言,冷笑一声:“哼,进了这儿,你就别想着给老子出去了!”
说罢,他扭头对老鸨说道:“这丫头就交给你了,记得好好调教,别让她跑了。”
老鸨连忙点头哈腰道:“您放心,我呀,一定把她调教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