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韩贤贤眼眸微垂,看样子几夜没睡十分疲惫,“就差起义了……”
嘎吱!——
木门推开,季天下迎声走进。
“画完了?”刚一进屋子,季天下反手关门当即询问。
“差不多了。”韩贤贤指了指桌上的自绘地图。
地图上各家各户的标识极其明确,甚至特意标出了每户人家的人数以及姓名,而麟宫大本营那边,也做出了适当描绘,虽然还不完整,但还算有了基础的轮廓。
“厉害厉害……”季天下细细观摩着地图叹为观止。
这次韩贤贤没言谦虚之语,看起来略为心累,“下一步可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讲?”
“魏怀才那边还有点情报,两年后,皇室奉舟,会来我们这边一趟。”
“奉舟?什么意思?”
“大致就是,灵祖张卿开辟出的河道,后人要隔着几年行舟供奉,而皇室差不多十年奉一次,皇室奉舟也不止供奉,也会沿着河道周围的城市挑选人才,然后领着他们去张卿像下祭拜。”
“其实说白了就是皇室巡游顺便选拔些民间人才,而被选一方的家族或是宗门大多会得到皇室提拔。”
“皇室奉舟听起来好像跟我们的计划不搭边……”季天下思索一番后道:“最多拖延我们一下子,毕竟那会要是造反遭受镇压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麟宫家了。”
“不不不…”韩贤贤嘴角上扬,笑的意味不明,“据此,我推断麟宫家为何没有把侍卫候选全部用来修炼,反而留着些老的或是不年轻的,估计麟宫三护也有这个作用,就是……”
“在皇室奉舟时期让皇室看上,以此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要知道,灵洲十六城里,麟宫家不过是垫底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让麟宫家到时候无人可提。”韩贤贤收起笑容,眼中闪过杀意。
“不好说,侍卫储备还有近百,麟宫三护也不弱。”
“季大哥,你没发觉为什么麟宫家必须年年在年轻侍卫里挑人修炼吗?”
“什么意思?”
“我之前想了几晚上,总感觉有什么蹊跷,后来我想出一个挺异想天开的玩意儿,就是这种常年用活人修炼的修士,如果有但凡一两年没有吸取活人灵蕴,他们会极速衰老,甚至快到只要一两个月就老死的程度,假之我们让麟宫家后两年的大选全部落空……”
季天下闻言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那他们或许就会丧心病狂到拿原有用来献给皇室的强大修士去修炼?”
“聪明!”韩贤贤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施行起来太难,我能控制魏怀才也不过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但我不是有所有人的把柄。”
“嗯!确实…”季天下沉思,两人琢磨良久。
“现在不过一时之乱,我们必须师夷长技,要年年乱。”韩贤贤率先打破沉默,“我们运气还不错,魏怀才还真有点本事,他可能真的有灵赋,我们倒是没选错人。”
“之后我们是不是要让他和民众秘密谋面,然后彰显一下他的天赋?”季天下看着地图询问道。
“对!而且要快,最好在麟宫家对于其他人的处置结果出来之前。”
“那好,我倒有个点子。”季天下指向地图的某个山脉,“既然之前的怀才王在这寺庙里传开,那之后就在这让民众误打误撞遇到魏怀才。”
“不妥,最好在某个关键时期出现,效果最好。”
“关键时期……”季天下眼波流转,似乎有了主意。
……
一处四面土墙的暗室之内,蓝光微烁。
蓝光中心是一名皮肤黝黑、身着农装的盘坐青年。
踏!踏!踏!……
脚步声自外部传来,季天下很快映入青年眼前。
嗡!——
拳风极速闪至季天下面门,季天下并未闪躲,只是站在原地轻蔑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沙包般大小的拳头。
“你他妈还有脸来?!”魏怀才大骂,怒目圆睁,“快说!我爹妈是不是已经……”
“急什么?我正打算救他们出来,你在这儿杀了我,你可就全家,呼!灰飞烟灭~”季天下冷笑着,寒意骤降。
魏怀才被吓得一哆嗦,他有些惊恐地注视着季天下,好像看见了从地府上来的活阎王。
“怎…怎么救?!”魏怀才尽管怒气还在,可比起刚才已然消掉不少。
“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两人小聊数秒,季天下便离开了暗室,继续留魏怀才在里面修炼。
另一边,韩丰丰一人在街坊药店中暗自与店主人做着什么交易……
“高叔~这次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便宜的药材?……”韩丰丰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手里攥着几枚银元。
“没有没有!别老想着在我这讨便宜,有多远滚多远!”被称为高叔的老郎中嫌弃地摆摆手,极度看不起韩丰丰。
“不是医人的,就您卖不出去的,被街坊说是害人的那种。”
“嗯?”高叔终于瞟了一眼韩丰丰,“怎么?你要买这种药材?”
“唉!对对!就那种黄绿色的。”韩丰丰眼前一亮,兴奋道。
“你出多少钱?”
“手里这点全给你。”
高叔看着韩丰手里攥着的数枚银元,不知这小丫头独自了藏了什么坏水,但又想到那种药材自己不会用,搞到后又卖不出去,就妥协下来:“行!正好我也不用,你要就拿去吧!”
随即从后方药阁抽出一屉,里面装的赫然是——硫磺。
也就是韩丰丰所说的黄绿色东西。
“嗯嗯!”韩丰丰放下银元,拿着那条阁子拔腿就跑。
“唉!阁子还给我啊!!!”高叔瞪大双眼大骂,但就是唤不回韩丰丰……
到家,韩丰丰神秘兮兮地藏着硫磺不让韩贤贤看见,随后拿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捣鼓起来。
“啧!一点硫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韩贤贤皱眉看着自己的姐姐神神秘秘、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不禁有些无语,但他很快就猜到了韩丰丰想干什么。
“未免太莽撞了些…该让季天下限制一下她了。”
“唉!~”韩贤贤想着长叹一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这里不过是个小塘子,风浪必不可少……”
“风浪,还得顺其自然,能挑起大梁者……”
“我无德,季天下无力,魏怀才无胆,还得再去挖几个人,不过不能用老法子了……”
……
“主子!此事有蹊跷,必有逆反之人强行挑拨!”
麟宫大殿内,麟宫祤站于麟宫承天身旁毕恭毕敬地呈报着什么。
“我也看出来了……”麟宫承天坐在老位置上,淡定地喝着茶水,“但目前不能确定,而且现在家族急需用人,不能妄自非议,不过有那么几个人存在嫌疑,你派几个好手过去监视他们,一个是季天下、一个是杜温豪,还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