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划……”季天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韩贤贤,“你十六出头能想出这种损人利己的东西,我真怀疑你头脑到底装了点什么污秽。”
“而且这种计划,你敢说我还不一定敢干。”
“现如今只有这一条路了,不过是踩在道德底线上做事而已。”韩贤贤眼波婉转,郑重地直视着季天下,“季大哥,这是唯一能够大几率帮你成就伟业的方法了。”
“嗯……”季天下沉默片刻,含糊道:“让我想想……”
“没事,你多想几天也没事,不过再过个十几二十天可就真没机会了。”韩贤贤说着向后方抽屉柜走去,他将抽屉直接抽出,将手伸到空洞之中,拿出了两个铁盒,“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炸药。”
“这么点,能顷刻让方圆五米内寸草不生?”季天下接过铁盒疑惑道。
“你试试不就行了?不过得小心点,我小时候搞这东西可费了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后来家里因为给我治病没钱了,才就此终止了我的小爱好,现在只有这点,街坊药房估计没有,你的机会可就此一次。”
“那……”季天下掂量着手中铁盒,疑惑道:“照你所说,我先拿谁开刀?”
“我认识一位‘小灵通’,我有很多情报都是拿诗词字画跟他换来的,他天赋不错,姐姐回来和我讲过,他是这次大选的侍卫候选,名为魏怀才,不过你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他心眼子贼多,你可能前脚走,他后脚就举报,但要是把他拉上贼船,办事可就轻松了不止一点。”
“我考虑好了就去试试……”季天下沉默着收起铁盒,“照你刚刚说的使法没风险吧?”
“没有,有了你估计也不能找我倾诉了。”
“……”季天下刚要出门,闻言无语地回头看了眼韩贤贤,“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也罢。”季天下开门走出,语气悠扬起来,“我先去看看你姐,之后你替我监督她,她逆天改命的机会跟我一样,仅此一次。”
随即关门走远。
屋内光线再度黯淡起来,韩贤贤莫名叹上一口气,无力地坐了回去,自言自语着:“季天下,济天下,可这天下岂是你能一人所济的……”
……
环绕着百亩天地,季天下东张西望,寻找着韩丰丰的身影。
“呼!呼!呼!”一道窈窕身影穿喘着粗气,好似风中飘摇的断腰稻草,跑跑停停,表情带着埋怨神色,却没有丝毫怨言,双眼目光呆滞,看上去累的不轻。
“呦呵!这么努力,难怪我过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季天下嘴角微扬,眼神毫不掩饰地轻视着韩丰丰。
韩丰丰被这种眼神盯着极其不舒服,像是自己的努力被一口作废,但她不敢反驳什么,她清楚,自己想要翻身,现在受点委屈没什么。
“怎么样?呼呼!我还……呼!够格吧?”韩丰丰倔强勉强地将自己本还摇摇欲坠的身躯挺直,双腿虽是小跑着,可季天下却不废丝毫劲力走路轻松跟上。
“不怎么样。”
“……”韩丰丰刚一充满希望的双眸顿时暗了下去,她现在不仅敢去反驳,也没力气反驳。
“你灵主融体怎么持续这么点时间?现在融都不融了,还谈何进入侍卫候选?还有跑得这么慢,就算我能保你,麟宫家也未必看得上你……”季天下在一旁阴阳怪气着,不断激着韩丰丰。
果不其然,没骂一会,韩丰丰便咬牙召出灵主,蓝光瞬间与身体相融,不过在这初阳佛照下,蓝光几乎毫无显现。
随着灵主融体,韩丰丰步伐随之加快,保持这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小跑,就是这像是断气之人生前喘气频率让别人看上去韩丰丰好像快死了一样。
“这样才对嘛~”季天下继续阴阳怪气。
韩丰丰没有理会,只是眼神从一开始的飘忽迷离转而逐渐坚毅起来。
“季天下,我*你*!……”韩丰丰心底不断痛斥着季天下,脸上因此愈发坚定起来,甚至出现了忿忿不平的情态。
“加油加油!丰丰加油!~”季天下依旧阴阳怪气着。
韩丰丰闻言双眼一白,险些晕了过去,她现在十分想要摆脱季天下,步伐不由得越来越快。
她当初为什么能傻逼到抱季天下的大腿?!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韩丰丰的步伐加紧,极力地想要拜托季天下,而季天下则是不惜开着灵主融体在旁边陪着边跑边阴阳怪气。
“呜呜呜!列祖列宗,我上辈子是怎么招惹这小祖宗的?!”韩丰丰欲哭无泪,只求快点跑完今天的行程摆脱季天下。
“丰~丰~加~油~!!!”季天下阴阳怪气的尾音拖的极长,差点給韩丰丰恶心吐。
这一刻,韩丰丰竟真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几分钟内跑了一千多米,灵主融体的蓝光不减反增。
而季天下竟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韩丰丰旁边,表情即使不变,可就是这平淡的表情,搭配上季天下还算帅气的侧脸,拉出这恶心肉麻的声音才是真的让人难受……
“呼!呼!呼!”韩丰丰这会是实在跑不动了,已经有白沫从嘴角溢出,无力躺倒在了地上,而季天下则是满头大汗地站在一旁继续阴阳怪气。
“啊!!!季天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我怎么会想不开上了你的贼船?!!”韩丰丰眼下是彻底抓狂了,不惜对季天下大吼起来。
“哦。”季天下随口应了一声,“明天还来,你慢慢休息。”
随后便扬长而去。
“啊啊啊!!!”韩丰丰看着季天下如此随意地回应,抓狂的在地上打起滚来,若是不知情的旁人看到这样一名面容清纯的花季少女如此这般或许还会觉得挺可爱的。
但要是了解实情,不知心中会如何作想。
……
傍晚,季天下看着刻有“魏”字都门牌,终于下定决心,眼中怀疑、胆怯一扫而空,面无表情地打开手中铁盒……
“呵!哈!……”半夜十分,魏家大院里头,魏怀才毫不避讳地大声练功,灵主自身后若隐若现。
而季天下却不急不慢地当着他的面径直从院外走进还从手里向外撒着什么东西。
“站住!”魏怀才一脸愤然,手指着季天下,身后灵主瞬间凝实,向身体融去。
季天下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继续撒着手中粉尘。
“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弄死你!”魏怀才迅速上前,右手张开,抓向季天下。
季天下并未做出反制,只是用另一只手向进来的院门扔出一点黑黄物体。
轰!——
顿时爆炸四起,不过威力把控都刚刚好,火光没有想象中的冲天而起,声音也未能惊动屋中父老。
“!!!”魏怀才被这么一下子惊在原地,惊疑地死盯着季天下,原本要抓到季天下脑袋的右手同时停顿在半空之中。
“怎么?不打了?”季天下冷笑两声,用左手食指放于嘴前摆出一个“禁嘘”的手势。
“季天下,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哥是杂种,你就是个小……”
不等魏怀才冷嘲热讽完,季天下的大手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将他掀翻在地,冷眼俯视着他,“哼…你不过一届草民,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魏怀才被季天下这么一招呼顿时火上心头,左手握拳正要往季天下脸上招呼,却见季天下拿出方才同样的黑黄色物体,而且还大了一圈,戳破屋前大窗的窗纸欲要扔进去。
魏怀才瞳孔骤缩!她双瞳地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拳头碰上了,你爹妈,呼!灰飞烟灭!”季天下语气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让魏怀才惊出一身冷汗。
“哥!求求你!别动我爹妈!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是哪招惹你了?今天我不就说你几句坏话吗?你要啥我给啥,求你别……”魏怀才眼角急出泪点,他收回左手,两掌并拢祈求着季天下,表情委屈求和,就差给他跪下了。
而季天下则是继续撒着粉尘,围着魏怀才撒了一圈,“今天这件事敢告诉别人了,你全家,呼!灰飞烟灭!”
魏怀才欲哭无泪,连忙答应着季天下,而季天下又向来时的大院口扔出一把石子。
啪嗒啪嗒!……
鞭炮般的细小爆炸此起彼伏,威力不大,甚至不如真正的鞭炮,声音也极其细微,就像现代小孩玩的摔炮轻轻砸落而发出的爆炸声。
“不要想着去挖,我知道你心眼多,挖了,或向麟宫家打小报告,后果你自己想。”季天下冷笑着,那阴险的表情好似一位活阎王,冰冷阴森。
“也不要想着用灵主远程搞炸,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你试了,你全家,呼!灰飞烟灭!”
魏怀才只得苦着脸点头,他好像被季天下看穿了一切心理,现在是任何后路都没了。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加害你?明天早上街坊酒楼见面,我先走了。”撒完手里最后一点粉尘,季天下头也不回地走出魏家大院。
“呼!”魏怀才见季天下走远,立刻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冷汗浸湿全身,怒目圆睁地看着季天下走时的方向,小声谩骂:“季天下,你个小杂种,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