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肩膀被树干擦中,清脆的骨裂声随之响起,木屑和血肉一同飞舞,交织成一幅凄美的画卷。
惨叫声在林间回荡,狼妖身体失衡,重摔落地,激起一片尘土。
张弦丢开树干,如猎豹般猛扑上前,双手把住狼妖的脑袋,在对方惊恐绝望的眼神中用力一扭。
咔嚓,狼妖的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当场毙命。
“不愧是成了精的狼,血肉闻着就是香,这骨头也透亮,白的跟嫩豆腐似的。”
张弦咽了口唾沫,只是这躯干看着像人,不好下嘴啊。
美味在前,自己难道只能啃个狼头?
念头刚落,黑雾腾起,狼妖的人形躯干消失,变回真身。
张弦心中一喜:“现原形了!好好好,这模样吃起来就没心理负担了。”
他当场给狼妖剥皮开肚,抓起一颗狼心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给予点评:“味道不错,比骨头差点。”
牛魔身躯嘴更大,牙更坚,食道也宽,进食速度比之人身提高了十倍不止。
两炷香后,除了一些零碎,比大山猪还大的狼尸差不多都被他给吃了。
精怪血肉蕴含的能量贼多,充能直接涨了3%。
此外,还获得了一枚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妖丹,吞噬后,充能再涨5%。
充能8.013%。
张弦抓起狼皮,循着狼妖在山中的痕迹去往狼巢。
斩草需除根,他要吃掉整个狼群。
找到狼巢,花了不到一炷香张弦就杀光了狼群。
没成精的狼,肉骚有味,只有骨架勉强可吃。
咬碎吞下最后一根狼骨,充能涨到8.833%。
一具普通狼骨差不多给0.01%的充能,八十二具刚好涨了0.82%。
抓起狼妖的狼皮,张弦又挑了三张稍大的狼皮,下山而去。
下了飞仙山,循着潺潺的流水声来到溪边。
张弦蹲下身,掬起冰凉的溪水漱口,冲刷嘴里的血腥。
洗净口腔,张弦开始清洗狼皮上的血迹。
狼皮洗净,行囊放一旁,张弦跳入溪中,掬水清洗毛发上沾染的血迹。
深秋的溪水带着刺骨的凉意,但牛魔变的身体不仅强壮的可怕,还有层防风保暖的毛发,这点凉意于他而言不过是微风拂面。
洗完澡,身体在溪边的鹅卵石上呈大字型舒展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人虽困倦,思绪却异常活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张弦想起了前世的亲人,想起了那位约定年底领证的舞院女孩。
五年了,穿越已经五年了。
如果没穿越,自己的孩子多半都能打酱油了吧!
看着那一颗颗闪烁的恒星,张弦思绪飘远。
也不知自己是穿越到了异界,还是来到了星空的另一端。
他渴望回到故乡,回到那个充满温暖与爱的国度,但这一切似乎已遥不可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梦境中,或许会有那个熟悉的世界,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美好的回忆。
天蒙蒙亮,张弦被脖子上传来的缠绕感惊醒,有东西在蠕动,紧锁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皮肉。
伸手一摸,才知是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蛇。
得咧,早餐有着落了。
将蛇从脖子上扯下,也不管是否有毒,拇指、食指按住蛇头,轻轻一捏,蛇头应声而碎。
剥下蛇皮,去掉内脏,直接放嘴里嚼吃起来。
鸡肉味,咯嘣脆。
简简单单地解决早餐,将狼妖狼皮在腰间缠紧当做围裙,遮挡那硕大物什。
张弦背上包裹,提起另外三张狼皮,走山路去往清波府。
失踪五年,也不知原身的父母有没有在找他。
不管怎样,既然继承了原身的身体与记忆,就有义务为其父母养老送终。
原身的父亲在外地任知府,母亲是将门之后,妥妥的官二代。
官二代在封建社会那可太香了,对张弦接下来的发育只有利没有弊,他没理由不去继承。
飞仙观三百里内皆是深山老林,杳无人烟,山中只有精怪与野兽,然而这些精怪都活的很谨慎,并没有要截杀他的念头。
张弦急着赶路,也不想多生是非。
一路穿山入林,风餐露宿,饿了就打只野味祭祭五脏庙,不知不觉奔出了近三百里。
走出山林,上了一个小土坡,眼前豁然开朗。
山间雨雾散去,天空重新放晴。
落日余晖中,一条溪流缓缓流过山谷盆地,溪流的上游是个小村落。
山陇田间,男人扛着锄头踏着余晖往家中赶。
烟囱里飘起袅袅炊烟。
屋舍旁,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嬉戏,奔跑,撒欢。
有妇人从屋里走出揪住一个孩子的耳朵,许是想让孩子回去帮忙烧火。
看到人烟的张弦心中欢喜,就地挖坑将狼皮埋好,解除牛魔变,恢复人身,从包裹里取出久违的书生长袍穿上,准备进村讨口热乎的吃,顺便问个路。
去往清波府的大致方向应该没错,可能稍稍走偏了点。
山人淳朴,见进村的是个书生,一对老夫妻便邀请张弦去家里吃饭。
饭桌上,张弦问起路来。
老妇人道:“清波府,听以前来村里落宿的书生说起过,离这儿还有两个月的路程咧。”
“最近的镇子啊,二十里外的羊尾镇,不过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后生不如歇息一晚,等老头子明早去赶集,你们一起走。”
老爷子笑道:“后生,去镇上的路难走,你这细皮嫩肉的,脚能给你走起泡咯,还是明早坐我的驴车吧。”
盛情难却,张弦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有床睡总比露宿山林要好。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余晖如同金色的绸带,渐渐被夜色吞噬。
大地被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又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黑色巨手轻轻覆盖。
群山开始变得模糊,只剩下轮廓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张弦住的是老夫妇儿子的房间,老两口的儿子在镇上地主家做长工,每个月就回来住两天。
张弦躺在床上,耳边似乎有阴风吹来,冷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身体本能地蜷缩进被子。
这风有点邪乎啊!
张弦心神一紧,抬头观察,原来是窗户没关,他穿上靴子,下地来到窗前。
只见一股股不知从哪里来的阴风,呼啸着,打着漩涡在村庄上空来回的晃荡。
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低沉的女子呜咽与孩童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张弦眉头微蹙,好重的阴气,此地莫非有鬼怪作祟?
“后生,后生。”
老妇人急匆匆走进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声音颤抖道:“后生,快跟我去牛棚,吃人的鬼怪要来了。”
没等张弦反应过来,老妇人拉着他就走。
他们穿过院子,来到屋子后头的牛棚。
张弦刚到,就瞅见老爷子从稻草堆里翻出三张泛着淡淡符光的牛皮。
老爷子动作快速而熟练,拿起其中一张往身上一披。
符光一闪,牛皮瞬间缠绕包紧了老爷子,一阵拉扯形变,化作一头老青牛。
孙大圣七十二变?
诡异的一幕让张弦心跳加速,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变化。
阴风呼啸,刮的愈来愈急,牛棚的门被吹得“嘎吱”作响,四周愈发的阴冷。
张弦扭头看向门外,只见一道道黑影在月光下摇曳,在悄悄接近。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张弦心脏猛地一跳。
老妇人抓起一张牛皮猛地摔在牛棚大门上。
符光一闪,凄厉的哀嚎声中,冒着青烟的黑影从门外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张弦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真的有鬼怪作祟!
老妇人将一块牛皮递给张弦,催促道:“后生,快披上,这是仙人赐的牛皮,披上可变牛,那鬼怪只吃人不吃牲畜,快啊!”
说话间,老妇人捡起地上的牛皮披上,身体一阵形变拉扯,最终也变成了一头牛。
鬼怪大都免疫物理打击,牛魔变的身躯虽强,但对付鬼怪好像不太够用啊。
阳刚气血倒也能克制鬼怪,可他只会牛魔变,不懂该如何激发牛魔气血。
听着耳边愈来愈急的阴风呼啸,看着已经变成牛的老夫妇,张弦牙一咬,也披上了符光牛皮,变成了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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