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粉白色的杏花从枝头飘落,像雪片一样轻盈地飘落在地上。微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芬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林玥踏入溪楹轩,青桔紧跟在身后不停地小声嘀咕。
“娘子,主君今日脸色看着不太好,怕是已经知晓您在书院的事了”青桔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家娘子。
“无碍,父亲不过是在乎他那家族名声罢了,未必会对我动真格,放心吧。”
进入正房,林崇文一袭墨绿长衫,黑色腰带上系着一个红色香囊,上面的图案似是一对鸳鸯。
林玥轻轻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阿父之前应该是去找过阿娘了,想来阿娘应当也劝诫过他一些事情。如此一来,我倒不必太过慌张了。”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释然和安心,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林崇文也是瞧见了自家女儿在笑,心里不是很滋味,开口问:“你如今见到长辈都不用行礼吗?素日里你阿娘是如何教你规矩的?”
林玥急忙止住了笑声,然后向着林崇文行了一个礼。接着,她带着几分胆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生怕阿父会责怪自己刚刚笑得太放肆了。
“怎么,有话想说?”
林崇文放下手中的茶杯,端坐着,似在期待着些什么。
林玥直起身子,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阿父今日来找阿初是为了何事啊?莫不是学堂的事吧!”
“你既知道那就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玥把今日在学堂所发生的所有都告诉了林崇文,末了用啜泣声加了句“阿父您可要相信阿初啊!”
林崇文看到林玥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坚强,很少会如此哭泣。此刻见到她流泪,他感到一阵心疼和不忍。
“好了,不哭了,为父自是相信你的。”林崇文边说边用帕子擦拭林玥的脸蛋。
林玥的脸蛋长得小巧,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犹如两颗圆润的宝石般明亮动人。她的眉毛微微弯曲,宛如一弯月牙。
林玥不断用手胡乱擦拭着眼泪,搞得林崇文有点不知所措,站在一旁无声叹气。
“哎呀!”
房外不知是何处传来的声音,脚步声也在不断靠近。
“吱呀”
门被温婉打开了,林玥见到温婉立马扑了上去,开始了号啕大哭。
温婉见了自己最疼的女儿哭的这般委屈心里也不免伤心,冲上去对林崇文说:“官人怎这般不近人情,把我的玥儿弄得这样。”
林崇文也是有口难辩,双手无措地摆着。
“哎!你不知缘由。今日啊,是我们玥儿与那枢密院周家女儿在学堂闹了一架。哎!”
温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玥,仿佛在说:是这样吗?
林玥也没有辩解,小嘴发出微笑的声音“母…母亲,是…是那周清茉先与我…我说阿晚的不好,…还让我不要和阿晚玩…”
“阿晚是…是阿玥最好的朋友,阿玥就拒绝了她,可谁知…那、那周清茉竟不饶人,一直逮着我不放。”
林玥心想:既然要演就要演的逼真些。
“哇哇哇!母亲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林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地看向母亲。
“这…”温婉听了林玥所说,脸上露出疑惑。
“可母亲听说是你先动的口,怎的……”
好一个周清茉,竟算计到了我头上。林玥不停地想,她知道周清茉会与他人说,只是当她年幼无知,可谁知竟仗着家中权势就编瞎话,她也不过才及笄而已吧,心思就这般恶毒。
“阿父,阿娘,您们相信玥儿吗?”
林玥跪坐在地上,眼含泪光,两只小手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脸真诚地望向自己的父母。
林玥只想确认她的父母是否信她,她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这样看自己。
“玥儿啊,阿父阿娘自是相信你的。只是外面风言风语,听了叫人好不舒服。官人你说要怎么办?”
温婉连忙将林玥给扶起,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帕子擦拭林初筝的脸。
“嗯,我得好好想想。”林崇文刚准备离开,林玥就叫住了他。
“阿父,玥儿有个办法。”
“哦?你说来听听。”
天空逐渐变得昏暗,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上。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爬上了枝头,宛如一颗明亮的宝石镶嵌在漆黑的天幕之中。
“主君,这是周家贪污的账簿。”
沈越珩住在青花楼中,这是他手下的私产。
“这青花楼是我经营酒馆最好的一家,你说呢,杨总督?”沈越珩身着黑色长袍,长发高高束起,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杨清明身为监察院总督见过不少贵族子弟,其中也不乏带压迫感的人,可眼前人更令他感到无法动弹,仿佛深陷那双漆黑的眸子,难以自拔。
“是的,四皇子。”
“来,看看这账簿。”沈越珩随手把账户丢在他桌前。
杨清明拿起账簿看了几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越珩,“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不该你问的最好闭上嘴。”沈越珩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杨清明哪敢说不,连忙点头哈腰答应了这份苦差事,心里还不停地想:这四皇子不过才十五岁,看来日后朝中必有夺权之争啊。
杨清明走后,黑御从暗处走了出来。“主君。”,“还有何事?”沈越珩懒散地坐在塌上,手里的温酒早已凉透。
“林家正为三娘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您看?”黑御抬眼看了看沈越珩。
“怎么,她家的事还轮得到我出面?她自有办法。”
“是,属下告退了。”
沈越珩缓缓地走到窗边,抬头望向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但愿她安好。
另一边也有人在为林玥担忧。
“陆白。”
“是,主子有什么吩咐?”
谢奕身着艳红祥云鹤氅,腰间挂着一个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上面清晰可见地刻了一个“月”字。
谢奕为了隐藏身份只能装成从东南来的商户,动用了他在南方母族得优势。原本他应当在北狄为质子,却不曾想有一日竟能回到上京。
谢奕原名为沈奕,是乃硬汉王朝三皇子,而此时他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周围美女如云,显得他十分淫奢。沈奕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隐藏于这明月楼。
“近日外头形势如何?”
“一切正常,不过四殿下倒是频繁与林家三娘子往来。”
谢奕闻言猛地坐起。“四皇弟?他怎么与玥儿…”
谢奕看向陆白,眼神凛冽。
“属下只知四皇子与林家长公子是最近交好,同在文山书院。”
“那就继续查吧。”“是,属下告退。”谢奕拿起酒杯,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