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转折,小舟再次转入烟波浩渺的太湖!
在此综合世界的宋国,姑苏燕子坞与江南陆家庄同在太湖并存。
两方关系不错,周宁早年便知!
“三年了,那两丫头应该又长高了些,想来已脱稚气。”周宁心想。
但见他食指一伸,内力一运,一柄无形之剑化于指尖!
“我巅峰之时,可化三十七丈无形之剑。如今却只能寸许,报仇之事急不得。可笑那帮蠢货图我剑法,却不知我这路剑法的要旨纯在内力运使,若非有金手指可积蓄如渊内功,又如何能远程杀人?”
眼见尚有三九水路,周宁盘坐于船头,准备修炼自己的冲霄神功!
这时只听得远处歌谣声响,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周宁放眼望去,见一里外湖面绿波上飘着一叶小舟,一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
“这名姑娘内功并不高,可歌声却仍能被我听到,人也瞧的这般清晰。这耳聪目明丸果真厉害,听力视力提升足有数倍不止。”周宁赞道。
“少庄主,你说什么呢?”舵子问道。
周宁道:“西南方向,靠过去!”
双方数桨一扳,两船越发靠近!
周宁突然笑了,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竟是阿碧丫头!
阿碧靠近后同样认出周宁,微笑道:“陆公子,是你哇。”
周宁笑道:“阿碧,知道你阿朱姐姐现在在哪儿吗?”
阿碧道:“阿朱姐姐现下在琴韵小筑,你若要去,我划船相送?”
周宁道:“差点错过!甚好!”
待距离近在丈余,周宁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无半分摇晃。
“少庄主!”舵子喊道。
“回去吧,不用你了!”周宁道。
阿碧木桨一扳,小舟转向,向西滑去。
“陆公子今日怎么想着来看阿朱姐姐?”阿碧笑问道。
周宁道:“有事告诉她,也想看看你,想你们俩的手艺了。”
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道:“昨日秦寨主给我们送了一箱首饰珠宝。阿朱姐姐也很高兴,没想到今日我们便见到啦。”
周宁一愣,道:“你们喜欢就好。”
原来只要是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打从太湖里来,陆冠英必会带人劫取!
取来后一半俵散给湖滨贫民,另一半各寨分了。
燕子坞的名头极响,每有好处自然也有他们一份。
陆冠英与两女交好多年,每每会化金银为珠宝首饰相赠!
划出数里,阿碧顺手采摘红菱,连剥数枚,放在周宁掌中,道:“先吃些,待到了住处给你做吃的!”
周宁三年没吃过菱皮肉,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自嘲道:“年少不知民女好,错把女帝当成宝;出家十载催人老,再活有口难佛号。”
阿碧笑问道:“这是什么诗?”
周宁道:“我帮你一起划!”
两人一上一下,同划了半日船,远处绿柳丛中,已露出一角飞檐。
阿碧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荫中划去。到得邻近,但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直通向水面。
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两人跨上岸去。阿碧语声清柔,若奏管弦,将他引进屋去。
到得厅上,阿碧请周宁就座,亲自奉上清茶糕点。
“阿朱呢?”周宁问道。
阿碧道:“想是躲起来咯,她早瞧见我们回来了!”
这时一名男仆出来说道:“阿朱姑娘请两位到‘听雨居’用茶点。”
阿碧笑道:“你瞧。”
周宁道:“不闹了,这件事对阿朱来说很重要,你要听不?要听我们快去!”
两人走至听雨居门口,见那早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鹅蛋脸女郎,也是十七八年纪,向着周宁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
“阿朱姑娘!好久不见!”周宁道。
阿朱斜了他一眼,笑道:“明明上个月才见过,你今日是来看阿碧妹妹的,是不是?”
周宁道:“我是来找你的,因为我查到了你的身世。”
阿朱微微一愣,笑道:“呸,明明就是来看阿碧妹妹,被我发现了,这才说这种话骗人!”
周宁道:“你不信那就慢言,我坐了大半日的船,有点饿。你俩给我做些吃的好不?要你们亲手做的!”
“陆公子有这种吩咐,我们自当尽力,那先来八小碟?”阿碧盈盈站起,说罢退去做菜!
阿朱待阿碧离开,认真道:“真的假的?”
周宁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亲一下,再去做些好菜,消息包真!”
阿朱脸红,嗔道:“爱说不说!”同样离开!
一男仆很快忙碌起来,菱白虾仁,荷叶冬笋汤,樱挑火腿,龙井菜叶鸡丁等数道菜被他一趟趟送来!
眼见每道菜都十分别致,三年前因自己是出家人,全没尝过,这次每样菜肴都试了几筷,无不鲜美爽口。
“你去告诉两位姑娘,够多了!”周宁拦住送菜的男仆说道。
男仆点头,离开片刻,两女回来坐在下首相陪。
“陆公子,你真查道阿朱姐姐的身世?”阿碧问道。
周宁道:“菜我吃了,先说消息。但我希望阿朱姑娘听后,可以亲我下表达感激。你爹叫段正淳,三年前是大理的一个闲散王爷,去年已是大理镇南王!你娘是阮星竹,多年前我曾在小镜湖见过她。”
阿朱道:“我爹娘不是宋人?”
周宁道:“你娘是宋人,爹是大理人。你左肩刺着一个殷红如血的“段”字。听说你还有个锁片,如果是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那就没问题了。”
阿朱闻言站直身子,拭了拭眼泪,信了!
蓦地里一人飞身跃至阿朱身旁,他见阿朱落泪,飞起左脚,踢向周宁,喝道:“这儿是我阿碧妹子的庄子,你这臭小子居然气哭阿朱妹子,看招!”
周宁眉头一蹙,还是那么欠扁!
眼见对方脚到,斜身略避,单掌侧推而出,招式精妙,所含力道却是平平,砰的一声已撞开来脚!
那人当下施展擒拿手,周宁始终坐着拆掉,将一十三路柳岸花明掌使出,掌中劲力忽吞忽吐,直打的他晕头转向!
高手比武,瞬息万变,只要内力的差距不甚大,有一招之式使得巧了,或对手偶有疏忽,本处于劣势者立时便能平反败局!
故周宁与人交手,从不留力,但见两人双掌相交,身子都晃了两晃。
来者本力远较周宁为大,功力也深,可掌法武技却颇有不及。
那人稳站原地,身不晃,脚不移,貌似行若无事。
可周宁顺势退后,卸去敌人的猛劲,眼见对强自硬接自己一招‘春花秋月’,必定胸口隐隐作痛,继续进招!
“啪啪啪啪!”
“哎,陆公子别打了!”阿朱道。
“砰砰砰砰!”
“包三哥,你就认个错哩!”阿碧道。
包不同本就硬气,这时口唇紧闭,正暗运内力,既想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滞气,又需分心招架,更无法搭话!
周宁这时只攻不守,武功陡然增强了一倍,完全成了爸爸打儿子的情况!
吊锤!
两女不明白为何陆冠英武功突然如此之高,实不在自家公子之下!
可她们素知包三先生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明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只得不停出言求情!
“陆公子别打了,我要感激你了,你把眼睛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