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多久开始流浪了?”阿龙坐在马车上,手中攥着仅剩的半块面包。“不记得了……”穆叹了口气,手中的拴绳放了下来。
东州的橡木林间,微风拂过,夹杂着血腥味。“这地方遇不到行尸吧。”阿龙想将佩刀拔起,虚弱的手臂颤抖着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太饿了,距离上一次用餐还是在那个不知名的镇子上,那已经是3天前的事情了。
“你可把嘴闭上吧,省省力气。”穆牵着白马彳亍着,几声哼哼,白马无言地发出抗议。穆抚摸着这位老伙伴的缁毛,安抚着他,以免罢工,“我也饿。”穆掏出袋中的胡萝卜,掰了一半塞进马嘴里。
咀嚼声贯穿森林,掩盖了肚子的抗议。“再等等吧……咱还有几米路就到了。”穆牵着正进食白马继续向前走去。“咱这几箱里都装着些什么。”阿龙敲了敲木箱,一阵沉闷的响声传入耳内,阿龙摇摇头,“看来不轻,难怪咱走得这么慢。”他啃了几口手上的面包,梆硬,差点没把他牙硌掉,“tmd,咱累死累活干这行事,到头来还是只能吃这破硬面包。”,穆笑了笑,“扛饿嘛不是,我15岁的时候,还真就盼着吃一口面包呢。你笑什么?”
“诶,你这老头。”阿龙攥着面包,靠在木箱旁,“老家不知道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好的话丰收几次,坏的话就玩完。”穆眦着嘴,转头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风拂过树叶,惊起鸟儿群群飞。“几点了。”“早着呢,才9:00”阿龙提起时钟看了看。马踏着泥土,溅起石子,飞向树丛。
“cicici”阿龙将面包揣进口袋,低闷的嘶吼隐藏在草丛中,让人冷汗直流。穆停下脚步,将手放在刀把上,草帽下,夹白的眉毛皱起,两人无声地警惕地看着四周。
“md,别这么倒霉吧。”阿龙跳下车,半弓着腰,手中的匕首反握着,挡在身前,“不是那玩意也是猛兽,祈祷老天爷能保佑咱吧”,两人屏住呼吸。倏得,太阳推开了云朵,将久违的阳光洒在林间小路上,几双碧绿的眼睛在黑暗处格外刺眼。嘶吼声愈发的大了,“噈唆噈唆!”草丛被迅速冲开,一个衣衫褴褛的东西冲了过来,“啊啊啊啊啊!”咆哮声传入阿龙耳中,时机不等人,阿龙立刻抓住他扑来的手臂将他顺势摔倒,转头,又是几声嘶吼,绿色的眼睛瞪大着冲来,阿龙看清了他们的模样,粗布围巾围披在脖子处,上半身赤裸,身上似乎统一刺着符文刺青,几个人手上还拿着粗制的石矛。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个扑了上来,阿龙一个侧身踢将他踢到一旁,这已经快花光了他为数不多的力气,额头上冒出汗珠,大口喘着粗气。“小心左侧!”穆大喊一声,冲了过来,阿龙转头,一根石矛直直地向他掷来。“咔嚓”,穆的剑劈来,将它劈成两段。穆随机转身,一个扫堂腿扫倒较瘦弱的一个,右手反握住刀把,将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小贼,你们的老大呢!”穆喊道,身下的人不做回答,只是一股脑的吼叫,向发了疯一样,但和行尸不同的是,他们的皮肤与常人无异,甚至于除了吼叫袭击行为外他们和常人一点差别都没有。
“住手!”一个身着褐色衣服的人骑着马赶到,挺马呵到,那群袭击者立刻停下动作,好好的站了起来。“两位,多有冒犯,恕罪。”“大人贵姓?”穆收起剑,
“免贵,鄙人姓何,单名一个忠。”那人抱起拳头,作揖。“你是什么人!”阿龙扶着车轮问道。“树莓镇镇长,东州生人。”说罢,将一块牌子扔给两人,“身份证明,请二位查验,”
金字纹络,嘉木牌身,两人将武器安好,也作了揖,阿龙指向那些袭击者,问道:“他们为什么袭击咱!”“哈哈哈,他们只是保卫团的罢了,年轻小伙嘛,气盛!哈哈哈哈”何忠连忙赔笑,“两位刚刚跨过了我们镇的防御警戒线,他们不反击也不是事是不是,哈哈哈,金盆打水银盆装,原谅原谅,哈哈。”何忠对着那群人瞪了瞪,“恢复原位。”一声令下,几人又溜的没有了踪影。
“二位这是准备去哪啊。”何忠半弯着腰向前询问。“巧了,我们就是要去树莓镇。”穆捋了捋胡子,“烦请大人给带个路。”阿龙爬上马车,检查了一顿货物,确认无误后向穆点了点头。
“客气客气,那就请吧。”何忠翻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二位,跟着我吧。”随即起了步子。
穆也翻身上马,加紧了绳子,把马车弄的更牢了,策起马鞭,赶起了路。“老头,我们这批货交到那人手里能拿到多少?”“薛少爷钦点,没个4位数下不来。”穆回答。
“这镇长也倒是个奇人呵,邪了,你说……”“闭嘴。”穆转头呵到,“我们只管收钱办事,其他不管,管他是哪方人马,只要不害了咱的命,都不多嘴。”说罢,继续赶路。
风声骤停,林间只剩马蹄的踢踏声,橡木夹杂着水汽蒸腾出脓水的味道,腐蚀着地,侵蚀着人。阳光洒在穆的脸上,一个花岗岩砌成的哨戒塔立在路旁,上面站着一位士兵,和东洲其他镇上的民兵差不多,皮革裤,锁链甲,再加一顶皮革帽子,鞋子一般都是自备的,穆有一个秘诀,民兵人人穿一个铁胸甲,那这个镇指定不穷,如果有铁帽,那这个镇肯定富,如果是全身铁甚至缀着金子,那可就是富得没边了。
“这镇没什么油水,你觉得那人能拿得出钱嘛?”阿龙问道。“薛少爷的人,没问题。”穆没回头,加紧了马步子。
丛中,碧绿的眼睛再次睁开,在寂静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