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啊!”
张洋蜷缩在墙角,捂着鼻子,颤颤巍巍道。
他的身前两道黑影一高一低,双眼冒着贪婪的红光,发出可怕的怪笑声。
“桀桀桀……”
“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在自个家里被人挟持,张洋感觉天都要塌了,惊骇之下张口狂呼起开。
“救命,救命,救命啊!”
“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雷豹已经单手撑在墙上,把俯视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张洋,嘴角浮现一抹坏笑。
一块长约七寸、宽约四寸的铁牌子落在张洋眼前,正面雕着一座威武宫殿,背面雕着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镇魔司。
“乖乖从了我们,你吃不了亏的。”
作为吃瓜群众的杨逍呆住了。
这画风,好像不太对劲。
……
两人连扶带拉地张洋弄到房间里,连忙把门闩上,拉下窗户。
整个房间瞬间黑乎乎一片。
“为什么不点灯呢?”杨逍不解问道。
“话本故事里不都说密谋选择阴暗的地方嘛,我还特意关门关窗了。”
对面传来粗犷低沉的嗓音。
“您还别说,这不点灯气氛还真不一样。”
旁边突然又冒出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敲脑壳声。
“雷大哥,我们又不是魔教中人,而且又不是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雷豹听完点了点头了,觉得很有道理。
“点灯吧!”
闻言,杨逍抬起了右手,直直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下颌。随之,轻轻呼了一口气,在杨逍指尖地方,突然生出微弱的空间波动,“嗞啦”一声,凭空出现了一团核桃般大小的赤红色火苗,房间也随之亮堂起来了。
这火苗虽然不大,但一股炎热的高温,紧随着小火苗的出现,弥漫到了整间屋子之中。
“雷大哥,可以开始讲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人是硬生生夹在中间。
“小洋啊,你或多或少都听过镇魔司的名头吧,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协助一下。”
“要是成了,今年秋闱镇魔司招人,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至于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洋欣喜若狂,猛的点头回应:“好好好,我干!”
“要是不成,或者你不想干,那就流放岭南吧。”
话还没说完,张洋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岭南那是人去的地吗?
传言岭南家家户户都爱吃煲仔饭,人头饭,光听着就渗人了。
“其实任务不难,只需要你和碧萝姑娘在闺房独处,给她带上这个东西就可以了。”
雷豹掏出一个镂空的金属小球,小球的两端连接有一条金色链子,末端还有一个特制的锁。
看到此物,令杨逍目瞪口呆,整个人如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把此这个,塞到碧萝姑娘的嘴里,然后这样,锁上就好了。”雷豹手把手教学,道。
张洋苦着脸,道:“我的女神啊,对不住了。”
“记住,这个链子一定要锁紧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张洋接过小球,愣了愣,道:“什么后果?”
“你会死的!”雷豹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就你这个小身板,怕是堵不住她的嘴!”
……
天色渐渐阴暗,已是黄昏独自愁。
一辆官家马车悠悠向城南驶去。
“现在起,我跟杨道长是你的家丁了。”
“还有,碧落姑娘要是问起我俩去哪了,你就说去娄安山了,明白没?”
雷豹架着马车,朝着车厢低声道:“放机灵点,要是露馅了,流放岭南!”
张洋咽了一口口水,又瞥了一眼蒙着脸、穿着家丁服,还充当起车夫的杨逍。
约半盏茶的功夫,随着“吁”的一声,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十二香榭楼门口。
张洋一行人门前刚落马,几个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就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粉红色手绢,迎宾接客。
此时时辰尚早,却见这十二香榭楼里早已是宾客满座。
张洋去十二香榭楼,那就跟回家似的,进了大门,轻车熟路地到了二楼,眼睛瞅向一个视线不算太好的位置。
“呦,是张公子啊,你来了,一起吧。”
见到这个肥头大耳的青年后,张洋不由的呼了一口气,眼中的紧张也松懈了。
“周大福,你怎么也来了,不怕被你爹知道吗?”张洋将脸凑过去,低声道。
“我爹带我来的。”周大福指了指前面的雅座,轻声回答道:“今天听说碧萝姑娘亲自演奏,那名好像叫木兰卸甲。”
上阵父子兵啊。
“这俩是你的新家丁吗?看起来好面生。”
“额额……”张洋勉强笑了笑。
“昨天打你那俩人找到没?”周大福抓了一把瓜子递了过去。
“你开口,我这把人捉回来,让他们给你下跪道歉,磕一百个响头,怎么样。”
“不用不用。”张洋连忙摆手,后背发凉。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啊?”周大福懵了一下。
“开始了。”张洋将手指向露台,又将一大把瓜子塞在他的嘴里。
只见露台上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的舞女均是妙龄少女,而一个艳光四射,肤白似雪,身段儿的曼妙纤细的蒙面女子迎面走到中央。
“承蒙各贵宾老爷厚爱,碧萝自愿为各位再献上一曲,博君一笑。”碧萝微微欠身,如水秋波在下面众人身上一扫而过,轻启樱唇,柔声软语道:
“多情最是春庭雪,翩翩落下离人苑……”
她清清细细的嗓音圆润婉转,呖呖轻吐,娇柔已极,但杨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媚惑。
众人纷纷拍手称赞,目光却始终凝注在她身上,不曾移开片刻。
碧落伸出两只凝脂般的纤纤玉指,轻轻拔弄琴弦。一丝丝细不可察的紫红色气息缓缓从众人脱离,汇流入弹琴者体内。
“叮叮咚咚”拨弦调奏,曲调渐成,哀怨楚楚,婉转悠悠。
伴随着琴声奏起,台上的舞女衣物也随之一件件脱落。
“卸甲,卸甲,卸甲。”
“再卸,再卸。”
众人猛然呐喊着。
一曲奏罢,舞女也仅剩红肚兜和亵裤。
台下的文人雅士意犹未尽。
一处隐秘的角落,有两个人叠着罗汉,一人手紧捏着燃烧着的符纸,一人拿着一面雕刻精美纹饰的青铜古镜。
“雷大哥,这碧落姑娘不是妖。”
“你看哪?”
“看脸?”
“往下移一寸半。”
心中怀着惊疑,杨逍的手向下移动一寸。
镜子中那女子柔细的腰身骤然一变,竟然是蛇身。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黑色的鳞片上的光泽。
“杨老弟,照妖镜不是这样用的,新人看脸,老手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