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山庄,宛如世外桃源。满园桃花灼灼绽放,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掩映在葱郁的绿树之间。
不料,一声惊呼打破了山庄静谧的氛围。
“蒋爷!!”
两名护庄玉卫发现了山庄不远前,栽倒在血泊中的壮汉。
这壮汉此刻极为凄惨,上衫破碎不堪,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处更是触目惊心。
那护卫不敢耽搁,二人合力将壮汉扶进山庄。
似乎是身体挪动触碰到了那还在淌血的伤口,顿时疼的男子龇牙咧嘴,模糊的意识也被疼痛牵扯得清晰起来。
“蒋云!”
“怎么伤成这样!”
一道中气十足的断喝从庄内传来,来人则是与这名壮汉在庄内共称“玉剑双牙将”的段崖。
段崖三步并作两步,从护卫手中接过重伤垂危的男子,大手一挥,将内力缓缓传送到后者体内。
“你等二人速去药阁拿药。”
“是!”
在支走两名护卫后,此时就剩这二人。
“云兄,名单可曾得手?”段崖试探性的问道。
在雄浑内力的滋养下,蒋云也认清了来人。
他们同为庄主的左膀右臂,出生入死数年之久,自然值得信任。
“名单已然得手”
蒋云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段兄,庄内有内奸,我在返程的路上,遭遇了不下数十波的围杀,看来我们真的触碰到庙堂的利益了,连山庄都被渗透了。”
“名单在哪?快交予我,我好呈报庄主,让他老人家决断此事。”
段崖在其残存的衣衫中摸索了一番,并未有所收获。
“名单我已经派人交给小姐了,拜托她找一家镖局护送此物至并州郡守府邸。”
“什么!”
段崖眉头顿时一皱
当下手上用劲,正在输送内力的右手往下狠按了七分,一记刚猛的碎心掌断绝了蒋云的所有生机。
“怎么会……是你!”
蒋云临死之前,只来得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起共事的兄弟,自己这一路的险象环生,竟是段崖安排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可怜这壮汉扛过了多次围剿,想不到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段崖随意的把蒋云尸首扔在地上,又喊过来几名侍卫草草的将其掩埋。
回到了自己的“崖堂”后,面朝屏风,话语中带着一丝狠辣,平静的面容中,戾气横生。
“去查,查出小姐到底委托了哪家的镖局,然后在路上做掉他们。”
他顿了顿,手中的茶杯轰然爆碎。
“我也会去”
“属下遵命!”
屋内数名黑衣人半跪在地,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机来看,不难看出个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货色。
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这种不着痕迹的截杀,早已不是第一次干了。
日上三竿。
一名打着“天下镖局”旗号的镖师,正行走在密林之中。
一柄横刀握在手中,一个葫芦挂在腰间。
正是接镖上路的傅悲欢。
刺眼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刚毅的脸庞上。风,吹过树梢,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危险来临的前奏。
忽然,密林中一伙毛贼窜出,个个面露凶光。
“嘿,那孙贼,留下钱财,饶你不死!”为首的毛贼喝道。
傅悲欢看着几个歪瓜裂枣冷笑一声:“我天下镖局的镖,你们也敢劫?”
“呸!吓唬人的名号,老子纵横太原五个月零二十六天,就没听过你这家镖局。”
为首的毛贼又啐了一口:“谁家好镖局就一个人啊?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
“杂碎,你们说到我痛处了!!”
傅悲欢长出一口气,喊道:“滚过来受死!”
“兄弟们,给我砍了他,那箱子里绝对是宝贝!”
为首之人朴刀一挥,毛贼们一拥而上,就算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群起而攻之,却也能吓退不少赶路人。
傅悲欢将横刀往地上一插。
只见他拳法如风,刚猛有力,瞬间便击倒两名毛贼。他的拳头犹如铁锤,每一击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被击中的毛贼,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一个毛贼持刀砍来,傅悲欢侧身躲过,反手一拳击中其面门,那毛贼顿时口鼻流血,倒地不起。
又有两人左右夹攻,他腾身而起,踹出一脚,将一人踢飞数丈,再一个肘击,另一人肋骨断裂,惨嚎着倒下。
后面还在继续冲击的伙计们,顿时被这年轻人的凌厉招式给震的天灵盖直冒凉气。
为首的毛贼见人心已乱,哪能就此罢手,挥舞着朴刀冲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对发财的渴望。
傅悲欢眼神一凛,也不惧,反而还迎了上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毛贼被震得虎口发麻,朴刀脱手而飞。那把大刀在空中旋转着,深深地插入一旁的树干之中,刀柄还在不停地颤抖。
为首之人瞠目结舌,坏了,这回算踢到铁板上了。
“哎,少侠好身手!”
这毛贼武功平平,但也算机灵,当下间眼神一转。
“不愧是天下镖局的人,这等身手想必是天下镖局当家的了?”
“小的虽久居深山,但这天下镖局的名号那可真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远的不说,就说六十年前,少侠你……”
“滚蛋,以后看见我的镖号识趣点懂不懂?”
傅悲欢看着眼前左右逢源的毛贼,倒也没下杀手。
“本少爷以后路过此地,你们要是看见了,能不能倒点茶水给咱解解渴?”
“能,能!”
“能不能端点饭食给咱垫垫肚子?”
“能,能!”
“光说能,倒是拿啊?”
“哎,哎,那个,没有。”
为首的毛贼答应的倒是痛快,但是谁家好毛贼出来打劫还随身带点大米白面在身上啊?
毛贼啊俺们是!
俺们是打劫的,打劫的还被打劫的给打劫了!
“今日尚有要事在身,尔等可速速离去,晚了本少爷可就改主意了。”
傅悲欢并非嗜杀之人,让这伙毛贼抬走了同伴,一窝蜂的拜谢离去。
“头儿,你不是号称用刀的行家吗?今天怎么一招不到,刀就被打飞了?”
这伙毛贼一溜烟跑到了容身之处休整了一番。
其中一个小弟不解的问道。
“你懂个啥,本大爷成名多少年了,你再看那小子,多年轻啊?我要是用真功夫,那江湖好汉不得给我扣个以大欺小的帽子?”
那用朴刀的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
“都在江湖上混,我还有个把兄弟呢,你再瞧他,混的连个小弟都没有,我实在不忍欺辱于他,索性放水故意输给他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咱大当家的武功没那么差么。”
“咳,咳咳”
那男子干咳了几声,搜肠刮肚的想了想还有什么既能让小弟听不懂又能装一波的话。
“唉,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想必那小子应该也能琢磨出本大爷的刀法奥妙厉害所在吧。”
继续走在小路上的傅悲欢,猛然打了个喷嚏。
自顾自的说道:“那家伙的刀用的可真烂,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还好我没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