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之后,王树樵的脑海中传出了一道声音:
“善恶愿念,唯天可鉴。”
这声音不知是男是女,似乎从天边传来,听着像是赞赏,过后才觉得是一声叹息。
声音过后,王树樵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画面中,一个人双腿盘坐,在身体旁的一道灵气上刻下一组繁奥的玄纹,玄纹刻好之后,那道灵气瞬间凝练,变得只有原来三分之一大小,进入到那人体内。
画面一闪,那人变换了姿态,在自己丹田处刻下了一组组不同的玄纹,这些玄纹比灵气上的玄纹复杂许多,组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令人炫目的法阵,法阵结成后,那人腹中的灵气像是被压扁了一样,凝练了许多。
画面消失,王树樵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段文字,文字介绍的是这些玄纹的刻画方法。
王树樵看过这些画面和文字,心中大喜,这天鉴似乎是一部修炼法门!而且看起来品阶似乎还不低!
在这些文字和画面之后,天鉴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东西模模糊糊的,看的不太真切。
“可能是我的实力还不够,体内灵气稀薄,现在还见不到后面的内容。”
王树樵在心中暗自猜测,不过能得到前面这些修炼的法门,他已经十分满意了,当即便盘下双腿,开始尝试起天鉴中的修炼方法。
这套修炼方法看着简单,但尝试过之后王树樵才发觉到它的艰难。
在灵气上刻下玄纹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并且那玄纹十分繁奥,错了一笔,都会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
王树樵坐的双腿发麻,也没有成功一次,但他也是心性坚韧之辈,并没有气馁,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尝试。
过了许久,天边都已泛白,王树樵终于睁开了双眼,眼睛里有疲惫,但也有惊喜,就在刚刚,他终于成功的刻出了一道玄纹!
玄纹刻成以后,一道灵气进入到王树樵的体内,落在那鸟巢之上,这道灵气虽然体积不大,但是凝练非常,宛若实质。
“照这个方法修炼下去,若同在聚气之境,我体内的灵气可能会是寻常修士的几倍!”
修炼不易,但王树樵已经体会到了天鉴的奥妙之处,这部法门不以修炼速度见长,而是通过凝练灵气,提升修士体内的灵气容量,这种修炼方法对自己以后的道路肯定会有帮助!
并且,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以后刻画玄纹也会越来越快,修炼速度也会慢慢上升!
王树樵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再尝试一下在丹田处刻下玄纹,按照文字的表述,若是丹田处的法阵结成,则可以自动凝练灵气,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
他正要入手,却发现丹田处的玄纹繁密无比,并且每一组都不相同,以他现在的水准,看一眼都觉得头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来现在还不到修炼这个的时候,需要把最基础的玄纹练好,才能尝试。”
王树樵站了起来,活动下已经僵硬的身体,又趁着朝阳,练了一会刀法,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平稳如旧,才找了个地方,拖着疲惫的身体,小憩起来。
又是夕阳,许是几天的疲惫,王树樵这一觉睡了好久,黑衣人依旧没什么变化,王树樵起身到林中寻了两只野兔,扒皮去骨,用泉水冲刷一遍,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香气入鼻,王树樵撕下一只兔腿,大口大口的吞下,既未撒盐,也无佐料,但对他来说,却是十分的美味,古祸之后,他与黑衣人吃的一直都是干粮,已很久没尝过如此美味。
王树樵一边吃着兔肉,一边盘点自己进入古祸之后的收获,首先是补全了灵根,并进入到聚气之境,若是在小青峰,这已经是正常弟子的实力。
其次得到了灵技九诛,虽然不知品阶,目前也只能练习基础刀法,但毕竟是镇无诛亲传,出自那等英雄人物手下,威力也肯定非同凡响。
最后便是修炼法门天鉴,初窥门路,已觉不凡,王树樵猜测,天鉴或许是最顶级的修炼法门。
古祸之行收获不少,但王树樵此刻也同样面临着不小的风险,他扔掉手中的兔骨,暗自思付:
“最大的危险来自于莽山,他们在古祸中损失不小,尤其是那莽原,好像有些来头,还有个汇河境护道人,很有可能是莽山山主的孩子。”
“莽封的实力只略强于怅鸟,最后关头又被莽原的死影响,说不定会落败,这样一来,估计他也没能拿到金纸。”
“折了子弟,又没拿到宝物,怅鸟实力不低,又是飞禽,不好擒拿,他们应该会分出人手,过来找我和黑衣人的下落。”
“但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古祸也有其他势力的弟子参加,这些弟子全部死亡,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会盯着莽山……”
一条条信息从王树樵的脑海中掠过,他对目前的形势已经有了判断:
最大的危险来自莽山,他们知道那张金纸的存在,一定会派人追寻,另外也需提防其他势力的追查,平白折了弟子,那些势力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王树樵呼了一口长气,下山之后,他似乎总处在这种生死险境之下。
不过,他现在也有了反抗的能力,九诛,天鉴,一功一法,都很强力,好好修炼,前方也并非全是绝路!
王树樵捏了捏拳头,古祸之中,他已刀上见血,好像突然之间成熟了不少,灵根未开的稚嫩小子已渐渐褪去,现在他的眼中满是坚定与信心。
摒弃杂念,王树樵又给黑衣人喂了些泉水,开始修炼起来。
如此又过两天,王树樵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他将吸入体内的灵气全部汇在自己的肩下伤口处,虽然还没彻底好清,但他的左手已经能够自由使用。
“黑衣人这两天还是不见好转,这样下去不行,我的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再练完一套刀法之后,就出去给她寻个药师来。”
王树樵心中做好打算,抽出长剑,练了起来。
刀剑虽然相通,但九诛毕竟是套刀法,且招式简朴,雄浑厚重,没有剑法的轻灵,王树樵初练不觉,又练了两天才慢慢感觉别扭,但此刻手中又无其他器物,不能慢了修炼,只能将就用了。
打完一套基础刀法,王树樵将长剑慢慢合上,所获不多,但他也在用心体会,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几天不见,还是那套笨鸭子刀法啊?”
声音清澈平缓,又有些俏皮可爱,少了怪异的修饰,玲珑作响,宛若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