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后,战火纷飞,距离这动荡的世界毁灭还有十年不到,大国们都在往名为“能源战争”的奖池里疯狂下注,筹码则是那些无辜的平民。
1997年7月2日,亚特兰大某所高中的体育馆,全校学生都将在这里集会。
安洁莉卡与自己的挚友安妮丝进入了体育馆,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接下来的环节。
“这又是干什么啊要~”坐下之后,安妮丝伸了个懒腰,朝自己的好友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什么义演吧。”好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开始阅读自己带过来的书。
“别读啦,小书呆子,一天天净是读书了。”活力十足的少女弹了文静少女一下。
“干什么啊……”文静少女抬起头,满是无奈,但又因为是她,最后落得个宠溺的表情。
……
“咳,咳咳,同学们,”待人员来的差不多了以后,奥斯汀校长走到篮球场中央开始讲话,他的后方站着两个穿着军装的军官,一黑一白。
“同学们,或许我该称你们为‘爱国者’们。实不相瞒,我们的国家正在与大洋那边的联盟与汉龙交战。这事就发生在大家身边,你们的父亲有多少参过军,或者正在参军?”
大半个体育场的学生们举起了手。
“好,你们的父亲是这个国家最伟大的人。前线在打仗,后方也不能断。国家开设了一个‘花旗太太’培训班,特此选中了我们学校的女孩们。”
众说纷纭。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
“接下来,伦纳德教官将为我们解释什么是‘花旗太太’。”奥斯汀校长把话筒递交给了白人军官,紧接着他把位子让给了那位伦纳德。
“所谓‘花旗太太’就是一场生产运动。我们将召唤你们去参加后方生产运动,帮助大家在前线的父亲们打赢胜仗。”
鸦雀无声。直到某人带头鼓掌。
“本次培训班将进行两个月,国家将强制性招收本校女性进行试验,完成后会给大家赠送礼品。”伦纳德说完,将手指向体育馆大门。
“请所有的女孩们登上大巴车前往培训地点。”
群情激愤。
“为什么!”“我不想参加这种事!”“为什么只有女人!”体育馆内人声嘈杂,大多是在抗议。
“安静!”黑人军官掏出手枪,朝天打了一枪。
惊吓,尖叫,然后是寂静。
“这是联邦,是军方的命令!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黑人军官喊道,“现在!上车!除非有人想吃枪子!”
铁腕是高效的。
下午某时,不知通向何处的大巴车上,安妮丝与安洁莉卡仍然坐在一起。
“我们到底要去哪啊~我有点怕。”安妮丝有些心慌。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没事,国家也不能害我们啊。至少,有我在呢。”安洁莉卡安慰道。
“*笑*你别这样,装什么大家长。”安妮丝软软地打了好友一下。
苦中作乐。
……
7月2日某时,大概是某个军事基地的审讯室。
安洁莉卡醒来之时,安妮丝已经消失不见,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白人陆军军官,他正是刚才的伦纳德。
“接下来我的问题请回答最清晰的答案,听懂了吗?”
“……这是哪?安妮丝呢?”正处于迷蒙状态的安洁莉卡下意识问道。
“她就在隔壁,等会你们就能见面了。”伦纳德说着,翻开了某份文件。
“姓名。”
“安洁莉卡·惠特尼。”
“全名。”
“这就是全名。”
“带中间名。”
“为什么问这么细?”
“你只需要回答。”
“安洁莉卡·苏菲亚·惠特尼。(Angelica Sophia Whitney)”
“年龄。”
“……你们都知道,不是吗?”安洁莉卡反问道,试图回避这个问题。
“赶紧回答,否则待会别想出去。”
“16。”伦纳德在那份文件的某处写了什么东西。
“生日。”
“1981年3月14日。”
“血型。”
“O。”
“体重。”
“这个不行。”她拒绝回答。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99磅。(约等于四十五千克)”安洁莉卡羞愧地说道。
“99……100磅啊……”
“是99!”
“大差不差。”伦纳德又写了什么,“下一个问题,身高。”
“为什么还有这个?”
“快tm说。”
“5尺7寸(约等于1.74M)。”
“……”这一次后,没有回应,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无权知道。”伦纳德落下一句话后,拿着手上的档案离开了这个阴暗的房间。
房间外,是伦纳德与某人的交流,似乎是在谈论安洁莉卡某些事情。
等待,无尽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子夜钟声敲响时,两个军人拥护着伦纳德进入了房间。
“他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安洁莉卡看到他们之后先是错愕,然后下意识地起身,最后因为椅子上的束缚而动弹不得,遂放弃尝试。
“惠特尼小姐,恭喜您,您在纸面数据初选中脱颖而出,现在我宣布,你正式成为联邦生物技术特别侦察部队‘斥候少女’的一员。”
是的,这里就是花旗国,自由的国度就连征兵状来的都那么自由。仅仅是一天不到,仅仅过了一个连二十分钟都没有的活动,安洁莉卡就被强征入伍,被迫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人。
“我,我可以拒绝吗?”
毫无希望。
“这是通知。”
四个字,言简意赅。
“接下来,我们会带你去进行身体检查,如果各项指标正常,那么您将进行一个简短的手术,去搭载我们最新研制的‘瓦尔基里’系统。”
“什么?不行!为什么?”
无意义的提问,无意义的拒绝。
一位军人走上前去,直接握住了安洁莉卡的手,想将其带走。
“别碰我!”安洁莉卡马上挣脱开来,远离军人,十分警觉。
那军人看了一眼伦纳德,在经过允许后,他径直走上前去,扛起安洁莉卡就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这是侵犯我的自由!”
无意义的反抗。
“放开我!”安洁莉卡用力地捶打着军人的后背,但这仅仅是螳臂挡车。
在进行十分钟的“物理冷静疗法”之后,安洁莉卡被冷静下来了。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最终,体检结果是好的,除了一些较为轻微的外伤以外,安洁莉卡的身体与智力没有任何缺陷,完美符合要求。
十分幸运,十分不幸。
按照接下来的步骤,应该就是那神秘的“瓦尔基里”了。
两名壮汉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他们面色冷峻,眼神犀利。他们中间被押解着的正是安洁莉卡。她看起来十分虚弱,双眼透露着无神与无奈,看不到一丁点高光。
她被押进了一间冰冷的手术室,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感到一阵窒息。她被强行按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使她的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几名穿着青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进来,其中一位面无表情地拿起注射器,向安洁莉卡的静脉注射了麻醉剂。瞬间,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虚无。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最终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那次在手术台上的睡眠,对于安洁莉卡来说,将成为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安稳的睡眠。
待到意识重新被唤醒,安洁莉卡缓慢睁开双眼,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什么……”她开口说道,声音却异常沙哑,说不出清晰的话语。
“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直到明天早上,你的视觉都会暂时消失。”一位医生开口说道,他似乎站在安洁莉卡旁边。
一段模糊不清的交流,似乎是交接班。
“安洁莉卡·惠特尼。”又是一个男性的声音,又是那伦纳德。
“你……”再次听见他的声音时,安洁莉卡的内心五味杂陈,可以说是混乱。他明明什么都没干,但无处释放的愤慨终归要找个人承担。
“从今天以后,请抛弃你的过去,忘记那个叫安洁莉卡·惠特尼的人。你现在隶属于‘斥候少女’第一中队,你已正式加入联邦武装力量,请时时刻刻做好准备,并且记住你的编号:SGF-1919。”
脚步声,短促的脚步声,他还没走。
“安妮丝就在隔壁房。”
开门,关门。
只剩沉寂。
……穷兵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