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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耍钱鬼(一)(1 / 1)

耍钱鬼(一)

小蛇给李博讲的第二个故事,定名为《耍钱鬼》,小蛇的记录如下:

话说,爱耍钱的聂老四,外号不止是叫他“耍钱鬼”,也是称呼他“局长”,就是赌局里的局长。没有聂老四到场,耍钱的局不是成不了,而是成起来有些的艰难。大多人都是扭扭捏捏地欲前又退,耍又不耍,玩又不玩的。只要聂老四在,他从不拖泥带水,就是一声呼号:“今天,我坐东门(或是其他一门,不定的)了。谁坐哪门,尽快坐,我可是开车不等人啊!”

说来也怪,想耍钱的人,也不拿把了,而是积极地去找自己认为大吉大利的位置,生怕被落下,马上就都上了手,从没见谁在聂四面前拖泥带水过。

聂老四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以及两个妹妹。三个哥哥俩参军的一个考学的,最终成了城市里的某单位的领导,都走出去了农村。俩姐姐嫁得也不错,俩妹妹一个考学,一个进了工厂。就他见了书本就犯困,只得在家务农。务农又怕累,就热衷耍钱。聂四之所以热衷算钱,要的是来钱快,要的是来钱容易,要的是有朝一日能一局定乾坤。

聂家人原以为,一个人在娶媳妇生子后,耍钱的瘾会收有所敛,或是戒掉。谁知,聂老四竟变本加厉了,除去春种秋收,忙得难以成局,根本挡不住他耍钱的势头。

春种,有父母领头加上两个妹妹都上地,聂老四根本说不出“我不去”。何况,大忙季节也难有个好局,就歇业春种。

秋收,仍跟春种一样,不得不跟父母和妹妹们,把粮食收进家门。除此,几乎没有一天不耍钱的。

该捡柴禾用来冬季取暖了,聂老四就带上锯或是镰刀,像模像样地跟父母和媳妇以及妹妹说:“不玩了。上山捡柴禾去。”

一连去了多日,媳妇就说:“你一天整一棵树,也该有一推车了。让爸或是妹妹帮你拉回来吧。”

聂老四支吾道:“等整它三车五车的时候,可着一天拉回来,省得天天弄得一裤腿子的雪。”

聂老四的幺妹便冷冷地揭穿道:“他哪里是去山上整柴禾,他是拿锯当幌子,天天上‘梁山’(这里是指,以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六十名将为编码的叶子赌具)看牌去。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整家来过一棵木头。要不是嫂子天天催,他都不会拿锯和镰刀,去唬人耳目地来做样子。想不挨冻,还不得我们和爸上山整,指望他,冬天得冻死。”

聂老四的父母就不许女儿多说话:“你们姑娘家,能在家呆一年,就尽点儿孝心,出点儿力,帮这个家一年。他现在是有山靠山,等我们都老去了,你们都嫁人了,他也就无山独立了。那时候,他不去整柴禾,还不冻死他?”

聂老四媳妇听说,又生气,又无奈,就给聂四脸子看。

聂老四马上凑过脸去,嘻嘻笑着保证:“等割捆柴时,我一定给你割它八百捆的一大垛的捆柴来。”

媳妇发火道:“别说给我割不割,割够给你自己个儿烧水做饭热炕的,也就念佛了。”

聂老四笑道:“今年一定割,撒谎是儿。不割,我不是人。”

媳妇兜脸啐道:“你是人?狗都会自个儿戴帽子了。儿不撒谎?爷爷的孙子在撒谎!”

起誓归起誓,保证归保证,家里的柴火垛都封顶了,也没见到聂老四割来一捆。惹得两个妹妹直有怨气,埋怨父母道:“我四哥这么的没正事儿,都是你们惯的。总说他身体弱,娇养着他。如今都是有孩子的爹了,还这么的不过日子。你们不仅跟着多出力多挨累,我嫂子也不领情,还要看她的脸色,这不都是你们做父母的没好好管教的结果。你们和我四哥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有父母在,有三个哥哥和俩姐姐俩妹妹的帮衬,聂四还是一如既往地耍钱,日子也算平静地过得去。

当父母相继死后,哥哥姐姐妹妹帮衬得远不如有父母在时实惠了。加上孩子长大花钱的地方多,日子是举步维艰。媳妇眼见日子过得困难,发现聂老四还是照赌不误,两人之间从小吵,到大闹,接着就是动武把式,各种花样的家庭战争是接连而来。

不论怎么打闹,聂老四就是戒不了赌。赌到最后,是婚也离了,儿子也外出不归了。偌大个家,只有他独自一人,面对清锅冷灶的住所,是很少回家打理,就直往赌窝子里钻,家,也逐渐荒凉了。

有一天,聂老四的哥哥、姐姐、妹妹都来了个齐整,他们是参加一房老亲儿子的婚礼,趁机都顺便看看聂老四。他们知道聂老四混得凄惨,先把欠商店的钱给还了,还留下了一年的吃用东西,额外又给了一笔钱,并严肃地警告说:“再不戒赌,再不好好过日子,这就是最后一次照顾你了。”

聂老四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地表示:“一定戒赌!坚决戒赌!不戒赌,你们就全当没有我这个弟弟。”

聂老四的小妹妹根本不信他的誓言,鄙夷地说:“四哥能戒掉赌,我就能戒吃饭。我们要是看不得他落魄下去,我们尽管帮他好了。指望他戒赌过日子,好比登天。”

真让聂家小妹妹说着了。有了吃喝,有了钱,聂老四就有了精神,跑赌局钻赌窝子,是真龙活现地有精神了。

聂老四有个毛病,恋局又贪心,无论赢多少,也不觉得多。对方钱输没了,就想赢人家衣裳,赢了衣裳,还要赢内裤。

在聂老四心中,有个最大的愿望,为了这个愿望,他是忍辱负重,憋足了劲头,决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那就是,有朝一日把所有赌家的钱,一分不剩地全部赢到手,叫所有赌徒手中再无一分一毫的赌资来跟他赌。如此,他就能戒赌,而能坐拥钱库成为富人。他就能出人投地,媳妇和儿子也都会回到自己身边,过着要比哥哥、姐姐、妹妹们还要风光无限的好日子,在所有亲人面前,也挺起腰杆,抖起威风来。

他想:“到那时,赌徒们就是管我聂老四叫祖宗,跪地求我去赌,我都连眼皮都不挑一下,绝不给面子,根本不予理睬。”

为此,聂老四要扬眉吐气地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些赢过自己钱的对手们,在输得精光后无精打采的惨相,好一吐心头的闷气。

聂老四的这个愿望几次都要登顶了,就在他暗自亢奋得意时,局势却急转直下,由胜而败,回回都闹得个手干爪净,是垂头丧气地离开赌场,憋屈一阵子不说,还会瘦去近十斤的体重。

如今,有了这笔亲人们接济的钱,就祈求上天:“一定要眷顾我聂老四一回,让我心想事成,赢得所有输掉的钱来,我就保证洗手不耍了。否则,不得好死!”

怀里揣着钱的聂老四,胡乱地吃了几口不知剩了几天的冰凉的早饭,就心得意满地出门找赌局去了。

聂老四兴奋异常,走在自己闭着眼睛都走不错的熟悉路上,神情却有点恍惚,这是一夜亢奋没睡实诚的结果。在他眼前,明明是平坦宽敞的大道,可两只脚就是像被人下了绊,总是要跌跟头地直踉跄。聂老四就认为:“一定是,几天来都在乱梦连连中睡得不清不醒的样子,竟然睡得浑身瘫软,抬不起脚来了。走前,也该好好地多弄点儿好吃的,吃到撑再出门就好了。”

聂老四趔趔趄趄地走着走着,觉得眼前的村子好陌生。心想:“兴许是阴天的关系,看着这个村子咋跟往日大有不同呢?也怪我是冒懵(蒙,随意)来的,只凭直觉,大概是走这个方向……还好,有村子就有人。有人,就不愁打听不着赌局的所在地。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找不见赌局的赌徒。”

聂老四刚挨近村头,就见十多个穿大布衫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直冲聂老四作揖道:“就知道,你聂老四今天会大驾光临,我们老早地就来迎接了。怕你瞎打听,引得卖闲呆的人,前后跟着碍手碍脚的,我们可是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聂老四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清楚地知道:“赌场无父子,也无亲朋好友,更无熟头熟脸的老客儿,人人只对钱亲,没有钱,谁认识谁?有了钱,谁都认识你了。”心说:“都晓得我哥哥、姐姐、妹妹来看我,知道他们能给我扔下俩儿钱,我就成了香饽饽,就都想到我了。有钱就是香香,还热情地一大早迎出了村口。我输光皮儿,在干爪儿时,咋不见一个兔大的人儿,来瞧我一眼呢?我一定要赢下这些人所有的钱,在他们这帮势利眼的跟前,好好抖抖威风。”

想到这,忙还礼笑道:“承蒙老少爷们的厚爱,咱们就玩它个痛快。去哪一家,劳烦前头带路。”

有人就把聂老四领进一个最大最宽敞的屋里,说:“这儿大炕,宽超,亮堂,容的人多,我们坐下玩吧。”

聂老四坐在炕上,摸了一把说:“炕是不小,就是不太热乎,觉得跟我家的炕一样,又凉又潮,好像多日没烧火了吧?”

众人听了,面面相顾了一下,连忙笑道:“炕大上热慢,一会儿就热乎了。”

聂老四打趣道:“一会儿不是抗热,而是太阳当头,不热就怪了。”

众人再次窘起了脸,不好意思地讪笑着:“也是,窗户大,阳光自然照进的足,不热哪儿跑?”

聂老四笑了,看看窗外的天空,说:“幸亏今天是阴天,想不凉快都不行。闲话少说,今天咋个赌法?”

“你是客儿(qie),主随客儿便,你说咋赌就咋赌。”

聂老四心里乐,暗自想:“兜里有钱就是好。有钱,就是有排场,就有面子。所谓好酒先敬桌前有钱人。”便当仁不让地宣布了赌法:“咱们就甩扑克——填大坑了!”

于是,跟桥牌大致相似的“填大坑”开始了。

玩“填大坑”聂老四赢了。所谓赢家兴致高,输家精神矮靡。聂老四在大把赢钱下,对手们对“填大坑”都没了兴趣,要求聂老四改套路。

聂老四兴奋地问:“你们说,玩啥?”

就有人提议道:“那就玩‘挤蝲蛄’好了”。

聂老四对于各类赌博的玩法,是无师自通,“挤蝲蛄”聂老四也赢了。接着玩“斗地主”,还是聂老四赢。赢的钱都得用口袋装了,乐得聂老四是心花怒放。这个结果,离聂老四成为最有钱的大富翁真就就不远了。心说:“再使把劲儿,把他们身上装的那些钱全部赢来,我就收手。回去该还哥哥、姐姐、妹妹的人情,都还了。那样,就可以在哥哥、姐姐、妹妹面前,挺起腰板儿了,不再矮他们一头了。媳妇儿子,也会看在钱的份儿上,兴许能乐颠地回来。”

所以,聂老四如同打了强心针和鸡血一般,精神头丝毫不减地嚷嚷着,“这回,我们玩骰子。都痛快点儿,快掏钱下注……”

有人就问聂老四,“你玩了这么久,就不饿不困吗?”

兴奋异常的聂老四这才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说:“经你们一提醒,我真是饿得不行了呢。有啥吃的没有?不论好孬和冷热,能壮肚子就中。来来来,等饭不歇手,痛快麻溜地下注。”

有人端来一碗面条,抱歉地说:“是凉的,热的被人吃完了。要热乎的,你得等上好一会儿。”

聂老四只顾看手里的骰子盒,无暇顾一顾是啥样的吃食,接过面碗,说:“面条凉也不伤胃。再说,我的胃是铁打的,啥都能享受得了。”甩开筷子,就“唏哩呼噜”地吞咽了起来,两眼直盯着牌局,根本不看碗里的东西,然后一抹嘴,说:“你们的面条不仅凉,还粗糙,还发涩。不是饿极了,真的不吃。拿啥面做的,都拉嗓子。”

来人点头哈腰地一个劲儿地道歉:“再饿,就给你弄些甜食来吃。”

聂老四赞成:“好。甜的补糖,人不容易饿。”

聂老四不仅吃到了甜丝丝的东西,也喝到了酸溜溜的东西,就狐疑地问:“这根本不像是酸菜汤。好像是酸浆和野葡萄蔓儿(口音是waner)熬的。得了我的钱,别糊弄我的五脏呀。再饿蒙了,也知道啥好吃,啥好咽的……”

送吃的人,听后就赶紧道歉赔不是。

聂老四也是个烟民,自带的烟抽完了,就把赢得的钱,给某个看热闹的人,雇他去买烟,剩钱当跑腿费。并说:“啥烟都行。我这个灶坑好烧,不忌软硬柴禾,只要有烟,就能冒。”

聂老四抽着花大价钱买来的烟说:“你们这儿的烟,味道不正,也燎舌头,还辣嗓子。但有一个好处,就是省。抽不得两口,就得放下挺会儿。幸好还能提提神。不然,我非给买烟的甩个大嘴巴不可。”

身旁的人,就赶着笑道:“想不到吧?你这灶坑,也有换了柴禾就不好烧的毛病。实话对你说吧。我们这儿只有这种烟,其它烟进不来,也卖不掉。你没发现我们都不抽烟吗?就是嫌味儿不正,太难抽,不是人该抽的玩意儿。”

聂老四这才扭脸看了一圈围观的人,不解地说:“可我看你们个个是黑黢黢青了吧唧的面色,我还以为都是抽烟闹的呢。”

众人忙摆手哄笑道:“你一连气儿玩了五个连轴转,赌起来就钻头不顾腚的,眼睛还不蹿花儿?眼睛一蹿花,看谁都不是个好颜色儿。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了茄子模样了。”

聂老四四下扫了一眼,笑道:“你们这屋里幸亏没有个镜子。还好,我看不见自己是啥鬼模样,只看见你们的鬼样子。真是玩疯了,看谁都没有人样儿了。”

大家一听就有点惊讶和不安,纷纷说:“我们也该歇歇去了。”

陆续就有人离开。

聂老四急忙挽留:“都别走啊!我有的是精神头儿跟你们玩。我垮了,你们也不该垮呀?这么多人,不好轮流上场吗?再说,我赢了你们这么些的钱,你们就不往回捞捞?”

众人笑道:“我们个个输得是口袋比脸干净,根本没有本钱跟你赌下去了。你快拿着这两口袋钱回家吧!等我们回去筹到钱,在请你来,我们好一决输赢。”

声音未落,所有人是“呼”地一下,都不见了。

聂老四见留不下人,就往炕上一倒,哈欠连天地对屋主说:“我在你家炕上好好睡一觉,好有力气把钱扛家去。放心!不白睡你家的炕,不会少给你钱的。”

话不及说完,聂老四就鼾声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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