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不提这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屋干什么?”
压下心里被超凡事物打破认知后的惊惧和随之对未知涌起的期待和憧憬,李愿真抬手打断换了个话题。
罂摸上自己的胸脯,语气软清清的。
“这件衣服穿的有点鼓涨涨,不太合身,睡觉不方便,我能脱掉吗?”
她捏了捏胸,少年处于礼貌的羞耻,让视线有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脱不脱掉问我干什么?”
李愿真想:你裸不裸睡,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你的兵器,是你的私人物品啊?”她的话语轻柔柔的,却又带着几抹郑重。
这话说的,我让你去死你会死吗?
李愿真自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只是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要是兰姨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来找你。”
这下轮到他意外了。
“为什么?”
“我记不得很多事,但我总有种感觉,我是你的,你死了我也会自杀,这是我的……程序。”
罂直勾勾地盯着他。
程序?
他想笑。
好直白的话语,莫名让李愿真感觉自己背上了一条人命,负起了一项责任。
“啧,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责任都是负担啊……”
他抱着脑袋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开始沉思。
首先,这个女孩是耿秋送过来的,说明她跟耿秋是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是超能力者也好,还是真的所谓的兵器也罢,她的身上肯定藏了不寻常的秘密。
要这是耿秋的手笔,那别说,按照他的性格给自己送一项礼物,那肯定知道自己喜好的性格。
他是水瓶座。
要的是绝对的偏爱,无论友情或爱情。
他的脑袋快炸了。
这姑娘连吃都不懂,问什么都不知道,怕是生活不能自理,但好这姑娘倒是挺乖的,挺懂事的。
他倒是也不嫌烦,麻烦什么的,该来都得來,瞎内耗也没用。
“你想脱就脱吧。”
什么都不想管,倒头躺回床上,闭眼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然后,他察觉到哪里不对。
心里咯噔一下,猛然睁眼扭头。
只见少女已经将吊带裙脱下,半边胸罩已经褪下,嫩白胜婴儿的冷白肌肤泛着如罂粟般诱人的魔力。
Oh~No~!
“我去,你干嘛呢?!”
被刺激到的少年心潮澎湃,视线飘忽,想看却不敢看,不由音量拔高。
“脱衣服。”
停下手中动作,罂乖巧地看向他,像是等待下一指令的机器人。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等回到你的屋里再脱吧。”
无力的李愿真还不忘叮嘱:
“诶,别忘了,别在其它人面前脱衣服,啧。”
“明天要不去给你买衣服去呢?”
没钱啊……
看到李愿真嘟囔的苦恼的模样,罂眼底泛起一抹异芒。
床上手机视频自动刷到下个视频。
是穿搭博主的网红小姐姐。
罂瞥了一眼。
下一刻,玲珑娇躯涌现一抹灵光,当光褪去,她已经换好一件崭新的衣服。
樱粉斜肩罩衫下的黑吊带微显,衣角的一朵花是黑色的,右腿高筒奶糯白丝印有蓝粉藤纹,黑色热裤下的大长腿踩着紫白厚底圆头鞋。
还在发愣的李愿真震惊得都说不出话了,半晌才悠悠回神。
牛掰啊!
穿墙还会灵气化衣,这姐们能省多少钱啊?!
但不得不说,这颜值,这身材,发育亭亭玉立,无敌了。
“怎么样?”
“很好看。”
李愿真实话实说,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却适时挪开。
脸有点发烫。
“你这能力强啊,真省钱。”
他走上前,从地上捡起睡裙,递给她。
“好了,事情都问完了,回屋睡觉吧。”
“哦。”
接过睡裙,正要离开的罂停住脚步,望向窗外。
紫灰眼瞳有种非人的妖异感。
李愿真看着她,望着这双眼眸,背脊莫名发凉。
“怎么了?”
罂没有回答。
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什么都没有。
他也没敢走过去,罂从呆呆气质的转变,让他感到不安。
“嗡—”
电话再度响起,振动嗡嗡声刺激着他。
意识到什么,李愿真暗呼不能吧,走到床前,拿起手机,看向号码,又是那个未知电话。
左上角的时间赫然来到00:00。
他这才想起,今天就是6月10号,不,应该说是……昨天。
按下接听键。
熟悉的电子音,一会儿男一会儿女。
“6月11日了…凌晨已过…要开始了…小心……会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愿真恼了!
今天发生的事就够让他烦得了,没想到都周六放假了,还有人要说你一句要死了,这一下,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没来由的怒气涌上来,可没等破口大骂。
轰—
整个孤儿院顷刻间所有窗户破碎,大火像是野兽凭空燃起,厨房煤气爆炸,电线噼里啪啦的动静打破夜的宁静。
附近整个区的楼房路灯,忽地陷入了一片漆黑,一瞬间,入眼可及皆化作黑暗,火焰化作恶魔肆虐火焰。
李愿真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的,回过神已然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电话已经被摔碎。
被爆炸波及到的李愿真趴在地上,额角渗血,脑袋不怎么清明。
好疼…
好晕…
模糊的视野里他隐隐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他的跟前,长腿往上,罂紫灰眼瞳好似泛着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勉强张嘴:
“快走…跑…”
火焰蔓延,灼烧的滋啦声里,床铺、衣柜、窗帘,火星随着飘散的烟雾,呛嗓熏眼。
刚才不知被什么砸到,磕坏的脑袋,缓了一会儿,强撑着身子起来。
抹掉额头深处的血迹,他一咧嘴,一看胳膊之类的都擦破皮,但没什么大事。
被罂扶起,靠着她的身子,嗅到她身上的淡淡花清香。
一出门,他就看到整条走廊已然化作一片火海。
李愿真皱眉。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轰燃呢?
电话里的人究竟是谁,他怎么知道今天晚上会出事?
该死?!
脑壳疼。
他忍不住被呛得咳嗽两声,注意到罂的身上一点没有被刚才的爆炸波及,他有些诧异,但想到她刚才的本领,也没太在意。
必须先出去。
他的屋子在二楼,只要不头先着地,撑死骨折。
他也不是没试过,手扒着屋檐,身体自然下坠滑下去一点,差不多快一楼一跳,没啥事。
“罂,我们跳出去。”
他走到窗口刚要往下跳,第二次烈焰随着爆炸再度震荡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