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去找其他人了。”
张雅看着白钰说道：“城市里到处都是丧尸，而且我们也没有联系其他人的方式。”
薛娇也开口道：“我也觉得还是不要去找其他人好，而且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确定对方是好是坏。”
白钰对着江小龙摊了摊手，走到没开口的姜欣旁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欣，我带你去堆雪人吧。”
姜欣抬头看了看白钰，缓缓摇了摇头。
白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平视着姜欣，“小欣，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悲伤也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活过来的。”
张雅也握住姜欣的手，“对啊小欣，你父母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活在他们死去的阴影中。”
姜欣没有搭话，转头看着白钰，“白钰哥哥，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呢？”
白钰一愣，“什么叫像我一样？”
“就是，你好像没有心，我听薛娇姐姐说过了，你的母亲也是在病毒爆发的时候去世的吧，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沈叔死的时候也是，不论是知道他的死讯还是埋葬他的时候你都不难过的对吧，就好像死去的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白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着站了起来。
“小欣！你怎么能这么说，没有人不会因为亲人的离去而感到难过的。”
“那他......。”
“他那是太过悲伤才会那样的。”张雅直接打断她。
“好了，别说了，小欣，我没法教你怎么才能像我一样，但是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你必须学会前进。”
白钰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准备点东西吧。”白钰笑了笑继续道：“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我可是很喜欢堆雪人。”
说着白钰向外面走去。
姜欣再也忍不住抱着张雅大声哭了起来，“对不起张雅姐姐，可我真的好难过，如果我观察的仔细一点，如果我有勇气把枪挪走，如果我去拦住爸爸不让他出去，也许爸爸就不会死。”
张雅扶着姜欣的肩膀把她猛的扶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没有如果！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挽回，就算你拦住你爸爸一时他早晚还会因为食物短缺而出去，就算你爸爸知道他不会感染他也未必会选择拖累你，就算他真的没有选择自杀那样的伤势他也未必能活下来，不断回忆然后自责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真的为此感到难过自责就想办法过好以后，避免未来的悲剧比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当中更加重要。”
说完红着眼睛把姜欣抱回怀中，“哭吧，哭完就好了。”
姜欣也抱着张雅哭了起来。
江小龙深吸一口气道：
“我去看看小白。”
说完转身也走了出去。
门口，白钰把屋里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他甚至能听见屋里几人的动作，叹了口气，专心滚起了雪球。
【也许我真的没有心吧。】
江小龙一出来就看见白钰正在把血粘在一个人头大的雪球上，笑了一下道：“我也来帮你，都快不记得上次堆雪人是什么时候了。”
白钰笑了一下：“那你可别和我堆一个，我怕你堆的歪歪扭扭不成人形。”
江小龙笑骂一声：“那就比比，到时候让屋里人给打分，看看谁堆得好。”
“对了，过年的时候炖只鸡怎么样，你那些小鸡也该有个两三斤了吧。”
白玉突然对江小龙说道。
江小龙闻言一愣，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想和你说来着，这鸡都不长个儿。”
“不长个儿？”
江小龙看着疑惑的白钰道：“对，就是不长个儿，你过来看看吧。”
白钰跟着江小龙走进村长家，话说他还在这养小鸡，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鸡粪的味道。
“村长要是知道你把他家弄成这样非扒了你的皮。”
江小龙嗤笑一声。
“呵，你把他传家宝都背走了，要扒皮也是先扒你的。”
一进门白钰就看见了笼子里的几只小鸡。
白钰从没见过这样的小鸡，已经出生了三个月肉体却只是堪堪达到拳头大小，而且身上的羽毛十分浓密，只是看羽毛的话恐怕也就比排球略小一圈，远远看去一个球。
抓起一只仔细翻看了一下，不管小鸡惊恐的咯咯声，只见它们的羽毛分为两层，里层是一层细密的绒毛，外层则是坚硬的羽毛，将热量很好的储存在中心，表面的羽毛摸上去甚至有种清凉的感觉，可是只要深入一点马上就能感受到下面储存的热量。
轻轻捏了捏，感受了一下小鸡挣扎的力量，很小，恐怕和灾变前的同体积小鸡没什么区别，鸡喙和鸡脚也并没有变得锋利，胆子还是一样的小。
低头看了一眼，其余四只小鸡整齐的缩在笼子的一角，正在瑟瑟发抖。
“你这屋一般烧多少度？”
江小龙后来为了节省汽油逐渐不再用电供暖，而是改用暖气。
“有时候烧一些苞米棒，有时候烧一点桔梗，有时候烧一点煤，有时候点个火盆，屋里温度不高，也就十几度，反正在我看来不结冰就行。”
江小龙用手指了指笼子里专门给鸡装水的盆随意的说道。
白钰把小鸡扔回笼子里，“你真不怕它们冻死啊，我记得小鸡很怕冷的。”
江小龙无奈的说道：
“一开始担心，可它们不长大我也不能一直看着啊，我又不是养殖户，二十四小时供电当时汽油又不太够。”
白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低头思考了起来。
【看起来应该也是病毒的问题，但是这算是一种另类的环境适应进化？】
白钰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鸡球道：“应该是因为你这屋太冷了，它们才长出这么厚的毛，但是为什么不长个儿这个我也不知道。”
阳城的一个写字楼楼顶，冷烟看着窗外飞扬的大雪，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离开城市的机会了，丧尸似乎能区分活物与死物制造的噪音的不同，像这种天气能遮盖很多跑路时制造出的不必要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冷烟转头吩咐道：
“胖子，你去叫大家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