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出了门后就去了青丝楼正厅,自己突然消失不见这么久,小柳儿定会担心自己,想到这儿桑夏便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那个小傻子会不会因为找不到自己然后把自己也给弄丢。
等快马加鞭赶过去时,桑夏楞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自己消失那么久,小柳儿不但不担心,还,还在这儿吃的不亦乐乎。
仿佛有没有她都一个样?
满脸的糕点渣,虽说两年多没吃过好东西,但也不至于如此不顾自人形象吧?
桑夏苦恼的举手扶额。
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小柳儿,过来陪我上一趟街。”
小柳儿听到自家小姐的呼唤后,立马把手里的那块糕点塞进嘴里,满足的拍拍手,含含糊糊的应声道:“好嘞,我这就来。”
说着就走在桌子上捏起一个糕点塞进嘴里后才缓缓跟到桑夏的身后。
虽然在青楼内不愁吃也不愁穿,但毕竟自己现在是花魁,如若要想挣更多的银子,就必须在容貌上费点心,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贵人。
挣更多的银子。
再则说,这青楼内的胭脂水粉也并不怎么好用,廉价的不行,用久了,保不准会烂脸。更何况之前贵为郡主之身,用的东西都是经过婢女太监仔细检查好几遍的上等好物,而现在自己身上的这袋钱够买半年用的胭脂。
“卖糖葫芦嘞,糖葫芦…”
“哎,你这是好肉吗?”
“肯定是好肉,这不刚杀的猪,肉能不好吗?”
“拿给我来两斤。”
“好嘞!”
小柳儿这蹦蹦,那看看,然后跳到桑夏身边:“小姐,今日的京城好生热闹啊”
说着又被那边吸引了目光,立马跑了过去:“小姐,小姐,你看,他们在吐火”身后没有转来桑夏的回应,小柳儿以为是她没听到,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
小柳儿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回头去看,身后真的没有桑夏的身影,又看了看别处,还是没有。
小柳儿想着肯定是小姐贪玩,与自己走散了,正欲继续责怪桑夏时,肩上突然吃痛,小柳儿捂住肩膀,转头骂骂嘞嘞道:“谁啊?撞那么疼,就不会道个歉吗?”
说完小柳儿便后悔了。
入目的是一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子,一副书生模样,长得也白白净净、文文雅雅,但就是太文雅、太白净了,所以小柳儿盯着他盯的眼睛都直了。
“对,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书生道。
长得好看还很有礼貌的公子谁不爱呀!
小柳儿立马拍拍肩膀“嗐,无碍!我皮糙肉厚的,倒是你,小公子,你有没有事啊?”
“我也无碍”书生顿了顿:“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柳儿,柳树的柳”她笑着说:“你呢?”
“小生名叫陈少秋”他拱手道:“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突然被人这么一夸,纵是再厚的脸皮也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小柳儿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
陈少秋:“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
经他这么一说,小柳儿终于将抛之脑后的事又拾了起来:“啊对,我在找我家小姐。”
“小公子可要和我一起?”
“荣幸”
小柳儿没上过私塾,如果说的话太有层次,她是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为何要这么说?”
陈少秋微笑道:“姑娘,好看,跟你一起,所以,荣幸”
陈少秋第一次把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终归是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脸皮还是薄了点。
小柳儿拍了拍陈少秋的肩膀:“你长得——”
也不错。
话还没说完,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劲儿,把她摁住了。
耳朵上方传来陈少秋急促的声音。
“姑娘小心!”
小柳儿被那股力带着向前走了两步,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顶的她鼻子一阵生疼,眼尾生理性的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别说,这小书生身上还挺香。
一辆疾驰的马车像一阵风般驶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摆,小柳儿在陈少秋的怀里被紧紧抱着,两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
突然,小柳儿开口打破了这氛围:“小公子,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陈少秋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逾越,猛的将手松开:“抱歉,姑娘。”
……
桑夏走到一个铺子里,铺内有很多人在买胭脂,如果她要买的话,可能要排到晚上,桑夏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儿。
她正想着什么,就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个男子来胭脂铺作甚?
第六感告诉他,这必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是替家中妻子来的……
桑夏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粗麻布衣上有几个补丁,鞋子上也大大小小的有几个补丁,眼睛停在他的袖口盯了一会,那里有点鼓鼓的,不长不短,就像…匕首!
没过多久,那个男子便走了,好奇心促使着桑夏跟上去。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确实没错。
一路上他的步子很快,时不时摸一下腰间的锦囊,生怕掉了。
走着走着,那个男子拐到一个小胡同内,突然站住了,桑夏立马找了个掩体将自己挡住。
那男子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跟上来,对着空中吹了个长哨。
良久,从房瓦之上跳下了一个身体高大壮硕的黑衣人,现在男子的面前,说:“小六,可有人尾随?”
声线很粗,像是故意伪成这样的,难道怕有人听出他原本声音?
桑夏探出半个脑子,观察了一会儿,一身黑衣加身,就连脸上也绑上了黑色面罩,愣是看不出这是谁。
她把脑袋缩了回去,看不出来就不看了。
小六笑嘻嘻的说:“大人你放心,我都看过了,肯定没有人跟上来”
黑衣人说:“把东西给我”他腾出一只手放在小六面前。
小六也很识相地取下腰间的锦囊和袖中的匕首一并递给黑衣人,说:“大人这里面装的是蛊毒,就连那匕首上……”小六笑道:“同样也带有蛊毒,这两者用在一起便是剧毒,让萧厉驰杀他儿子…会不会有点亏了?”
桑夏眼球飞速转动。
萧厉驰?萧燃的爹?
他竟然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北国的长胜将军竟要被自己的爹弄死?
为何?
想着想着,桑夏突然就不敢想了。
难道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