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自从孙阳失去父母后,在根清教的出资帮助下,他获得了阳光孤儿院的居住资格,并在那里生活了一年。
一年后,一位大叔将他收养。从此以后,他便一直在大叔家里生活,而那大叔就是林成。
来到林成家里后,林成便一直让孙阳叫自己林叔,还一直教他机械学。
渐渐的孙阳的修理手艺越来越好,于是就成了林成的免费店员。
布谷,布谷,布谷!
前厅中的钟表响了,一只铜制的小布谷鸟在弹簧的作用下弹了出来。
“呼——”林成长吐出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看一眼腕上的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十点半了。
“憨货,歇会再干,先去买点烧烤回来,再帮我带两瓶啤酒,记住要白岛的,千万别买错了,就好那口儿。”
林成舔了舔嘴唇,抬起手臂,用光太环向孙阳的账户上打了九万零五十块钱。
“我丢,林叔中彩票了?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孙阳看着自己账户上多出的九万零五十块钱,从左往右又从右往左数了好几遍。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那剩下的是你的学费,憨货。”林成用机械臂不停地敲打着孙阳的脑袋,眼神落寞,痛心地说:
“哎……真不知道原先我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让你去上学去了,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才赚来的血汗钱啊!
孙阳捂着头,咧着嘴,四处躲闪着。最后见实在躲不过去,索性直接推门逃了出来。
他在心里其实还是十分感谢林成的。上学的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一学期的学费顶得过他们快两年多的开销。
在弗迪亚帝国大众的观念里,上学那是明水城那帮官员弟子或富家子弟才会干的傻事情。
上学又没用,既花钱又没回报,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学一门手艺,或者去租种政府的耕地来的实在。
毕竟一年光卖粮食还能卖小五万块钱呢,况且粮食都不够吃,当然也更不愁卖,这不比上学好多了?
孙阳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学校里他学会了磁悬浮列车的原理,学会了可以通过手表来判断东南西北。
他知道了除了明水江以外,堡垒外面还有一种名为海的更大的江,它的水里全部都是盐,它的名字叫做海。
孙阳简直不敢想象,那条江究竟能值多少钱。要是堡垒内有那条江的话应该就再也没人因为吃不上盐而死去了吧,他常常这么胡思乱想。
这些前所未有的知识完全改变了他的思维与观念,渐渐地,他开始无比的渴望新的知识,并且逐渐向往起堡垒外面的世界来。
“林叔,几个月后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等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就让我进你的储藏室。”
孙阳又折了回来,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的说。
林成的储藏室孙阳从十多岁时就想要进去看看了,当时他看见林成彻夜住在里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他便对林成说,自己想进去看看。但林成死活不让,为此他还特意像防贼一样在储藏室门前装了一整套完备的报警系统。
但是他越这么干就越让孙阳更加确信这储藏室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终于,在孙阳长达半年的死缠烂打下后,林成同意等到十八岁生日那天就让他进去看。
“啊,行行行,没忘没忘,让你进,让你进。”林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态度极其敷衍。
“快去买烧烤去,我要是被饿死了,就没人能再让你再进去了。”
“现在就去!”见林成答应下来,孙阳大跳着跑下了楼梯,推开门,在路上狂奔。
春末夏初,太阳没有那么娇热,凤吹在身上暖暖的,阳光从层层密密的枝叶间投射下来,在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呀吼!”围绕着他七八年的愿望眼看着就要实现,孙阳兴奋地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位带着全身特殊VR设备,躺在街道边享受性福生活的胖胖被吵了起来。他擦着嘴角淌满的口水,像看猴一样看着一个人吼叫着从自己身前跑过。
“看,林成家那个小野种又疯了。”
“真是的,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就是,那小野种手臂上那么多的疤还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呢,看着真吓人。”
“还有那林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来这都十多年了,主动和别人说过的话我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指不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嘞。”
“依我看啊,他们迟早会给咱惹来大祸的。”
住在孙阳周围的邻居大爷大妈们又闲的没事凑在一块,组成情报中心,眼神唾弃的冲着孙阳指指点点。
孙阳看见了他们的动作,但并没有说什么。
能赚钱养家的青壮年大多数都走了,只留下一群孤寡老人,守着近乎家徒四壁的小家。
于是就导致林成在这一带也还算是比较有钱的,或许是由于人类仇富心理的作祟,邻居们对他和林成一直都不怎么待见。
最初林成还想着去送点东西看看能不能把关系缓和一下,结果便是东西一个不落地都收下了,但态度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半点转变。
于是林成索性就不管了,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也不吃自家大米,任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