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淮安王,柳慕潇这天好不容易可以眯眼小憩一会儿,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豫王殿下安好。”韩玉澜朝他掬了一礼,柳慕潇使了个眼色给门口候着的云青。云青一副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身前还挡着韩玉澜身边小侍女的胳膊。
“韩七小姐所为何事?”
“我刚从姑母那里得来一对瓷瓶,听说殿下喜欢,特来送给殿下瞧瞧。”
柳慕潇切换面具自如,又变成一贯纨绔皇族的样子。
“韩七小姐果然懂我,这瓷瓶是好东西,那就多谢小姐和皇后娘娘了。”
韩玉澜对上那双眸中含波的眼睛,面上微红。
柳慕潇一笑,俊美的脸上更是说不出的蛊惑,“韩小姐,还有事么?”
语气平淡,那张脸却把韩玉澜撩拨得脸更红了些,“没……没事,那个……”
“明日府上要办我的生辰宴。殿下,可不可以赏光?”
柳慕潇点了点头,回以纨绔子弟的笑,顽皮又呆滞。
韩玉澜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将出屋门时,对着柳慕潇回了个他觉得最好看的笑容。
其实,柳慕潇不太喜欢她这副扭捏的小女孩姿态,他见过很多好看的人。像谢允棠,仿佛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轻云之回雪。笑起来,更是顾盼生辉,明眸皓齿。
不知为何,闲下来的时候常常回想起她。
柳慕潇觉得自己兴许是太累了,可他没有时间静下来休息。
谢允棠打了个喷嚏,拢紧了身上的氅衣。
已经入秋了,北郡苦寒,小兵又往炭火盆里加了一勺木炭。
营帐掀开,一阵寒风刮过来,萧廷澈烤了烤手,谢允棠被他身上裹挟的寒气逼退几步。
“我适才看过谢清河了,虽然上过药了,但近期怕是都不能上马了。”
北边的战事未了,前线只有容遥在顶着,萧廷澈对图达并不熟悉,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贻误战机。
“明日我会率领前锋营先灭掉图达的一营部队,”萧廷澈抬头盯着她,“你可以去,但是我不会给你调兵的权力。”
“是父帅的意思?”
萧廷澈不语。
她久在京城,十三岁打的那场仗早就模糊了,要想领兵,难上加难。
洛澄之是北郡著名将领,听闻谢允棠回来,还以为她是来和谢清河抢掌兵权的。
“只做个随行士兵,大小姐也愿意?”
谢允棠只淡淡一笑,半张脸映在火光中。
将帅必起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部。
父帅这是对她用心良苦啊。
打从谢允棠火烧联营的时候,谢韫就知道,她的统兵打仗之能不在谢清河之下。
谢清河是骁将,却缺乏识人之能,武功也比谢允棠略差一筹。
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伤病累累,之前还让亲信的小兵下毒暗算了一回,虽然好了,却元气大伤。
萧廷澈掸了掸身上的灰,“谢夫人还在给将士筹备过冬的衣裳,听说谢清河受伤,连夜从邺城赶上来,我现在去接她。”
见萧廷澈出去了,洛澄之便也跟了出去。
萧廷澈等把人救出来才问谢允棠是怎么出来的,若是没有圣旨私自出京他可不敢接待,得赶紧把人送回去。
谢允棠说了太后懿旨的事,她也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把她放出来,可能是想看北郡内讧或者想把北郡收归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