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冷冽的寒风被暖光消散了些,谢允棠正坐在躺椅上悠哉游哉地读兵书。
“谢家二女谢允棠接旨——”细长的声音打破了谢允棠午后小憩的宁静,谢允棠理了理裙摆,规规矩矩地接下旨意。
松烟墨写下的“封青芜君,随豫王接掌巡防营”墨汁饱满,十分醒目,看得谢允棠有点头皮发麻。
巡防营掌管京城防务与保护宫中安危要务,又是跟着皇子做事,其地位不可谓不高。
父亲与大哥小妹刚刚离京,独独留下她,说好听是为皇上效忠,说白了就是当质子,只不过吃穿住行都好生招待,平日清闲的很。
要说她毕竟是大燕第一柱国大将军的嫡长女,面上又说是为效力皇帝,自然要安排差事,还要不大不小,起不了太大作用又要看着好看。
虽然巡防营表面掌管京中要务,可打从设置了直属皇帝的锦衣卫之后,地位便下降不少。
加上二皇子先前留下的烂摊子如蛀虫腐蚀,早已把巡防营弄得一团乱麻。
而且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救护上饶公主有功,这都两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没多大反应,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谢允棠没空细想个中缘由,二皇子刚被夺了权他和豫王就走马上任了,二皇子不拿他们开涮才怪。
不过六皇子只是皇帝为了制衡不让三皇子和七皇子揽权临时推上去的人而已,想必也不会待太长时间。
谢允棠脑子里和乱麻一样思绪乱飘,和呆木头一样走出门去拿腰牌。
一队人马匆匆小跑出巡防营大门,所经之处尘土飞扬,谢允棠举起衣袖挡在面前。
若非城中有事,也用不着这么急急忙忙的,谢允棠思索之余,向给她腰牌的副使打听道:
“最近城中可发生什么事?”
那副指挥使是个身量不高的青年人,相貌普通,看起来很随和。
“青芜君,你可听闻锦衣卫指挥使晏重安之子被杀,锦衣卫指挥私印被盗?”
谢允棠略有耳闻,闻言点了点头。
“青芜君还是早些挂了腰牌随他们一同前去办案吧。”
她闻言一愣,不是说好是个闲差的吗?按理说这个职位只是临时封的虚衔,怎么还要查这么大的案子?
副指挥使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指点迷津道:“青芜君位同副使,营中人手暂缺,便由您带领查案,届时我等也会一同前去。”
什么人手暂缺,不就是他们谁也不敢摊上这事,相互推诿不敢担责嘛。
谢允棠如是想道。不过这案子她是还是要查的,在其位谋其职,反正只是查个案子,最后决定权还是在皇帝手里。
等到亓曌砚翻窗进去,只看见卷宗包围的小桌里坐着快要睡着的谢允棠。
亓曌砚戳了戳她的胳膊,一抬头被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两天没合眼。”她反应有些迟钝,是花澈答的话。
“凶手是户部侍郎刘延中之子刘建安。只是......还查不出来这和锦衣卫的私印有什么关系。”
谢允棠灵机一动,“正好,我要夜探京都给事中府邸。你吸引他们注意力,我去找找私印下落。”
亓曌砚淡淡地看着她,敢情她已经顺藤摸瓜找到线索了,就等她来。
也罢,既然如此,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