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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马腾的困局(1 / 1)

马超和母亲前脚刚刚到西凉,后脚马腾就开始放手工作了。

马腾非常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如果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他来到长安后,单枪匹马一个人,即便他自己再能干,也无法做好变革的事情。并且,这次变革无论对他来说,还是对献帝来说,甚至对整个大汉集团来说,都非常非常非常具有挑战性。

马腾在西凉也是一方大员。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经营能力,甚至是领导力,都是久经考验的。然而,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他的信心再足,也需要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持。当下的马腾,没有占到天时,也没有占到地利,更没有占到人和。要是马腾在西凉,这种注定必败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行动的。但这几天,献帝有意无意对自己透露的信息,是在传递一种压力,传递一种信任和支持。马腾自己也很清楚,献帝传递给自己的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压力。

马腾想想组建一支自己的团队。但这些天,他和不少人面谈过,也与献帝做了深度沟通,发现真正能做一个合格的项目经理的人都非常少,并且稍微有点能力的人,他们的意愿都不强,因为他们不想和李傕四人组,以及原董卓的团体做对抗。

马腾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不能继续等下去了。他必须有所行动,这些天他被各方势力挤兑得快要虚脱了。他想即便是死,也得死得大气凛然,他不想再这样窝囊下去了。

他开始通过猎头在全国范围内招募人才,也组织人在长安各人才市场去现场招聘。花了半个月时间,是招到了一些人,但能担当大任的,还是一个都没有。马腾很是苦恼。他决定自己去大汉集团的门店里找人才,毕竟能在长安经营好店铺的人,里面一定有心胸大志之人,这需要他自己去发现。

马腾在报告中提到,自己下周开始,要去视察所有大汉集团在长安的门店,然后就是对大汉集团长安成员进行胜任能力评价。

但马腾不知道的是,大汉集团长安门店的绝大多数人,是原董卓的关系户。这其中一部分是董卓亲信的亲戚或朋友,还有一部分直接就是董卓的旧部或董卓下属的亲戚或朋友。因为董卓死后,李傕接管了原董卓的班底,这些关系自然就与李傕四人再次进行了深度捆绑。也因为这些关系,导致马腾的这次匆忙行动还没有初见成效就被扼杀了。

马超发生车祸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曾和大汉集团的CFO一起审查了大汉长安门店的账务,两人发现这其中有很多问题。也正因如此,马腾才同意儿子马超和老婆回西凉去,因为一旦真正开始审计这些门店,一定会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这些人也必定会联合起来阻止马腾的行动。在这个过程中,祸及马腾家人就在所难免了。即使他已经做了最坏的评估,但他没有想到,结果远比他想到的最坏的情况还要坏。

正好在同时,韩遂也被调到了长安,担任大汉集团长安分公司的总经理。这下,对长安分公司各门店的审计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于是,他们组成了审计三人组:CFO主导师帐务审查,韩遂和马腾分别负责店铺的市场价值审计与胜胜能力审计。

首先被查出问题的是未央店。但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家店的店长李别,是李傕的侄子。这一年多以来,他仗着和李傕的关系,不仅私吞店铺利润,还将附近的四家店铺的利润,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收入。

李别被查的事情很快被李傕知道后,李傕召集了其他三人以及贾诩,开始商量对策。

这几天,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李蒙和王方。但据郭汜在西凉的关系网反馈来的消息称,这两人确实在西凉,但似乎有人保护,他们几次想捉住这两人,都失败了。

“他们两人现在如惊弓之鸟,也不敢怎么样,还是让他俩多活几天吧,先把眼下长安这边的事情摆平,不要多地同时作战。”贾诩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经过一夜商量,第二天,马腾三人组的工作马上就受到了全方位的打压。

首先是CFO被李傕叫去沟通大汉集团地产公司的融资事宜。因为献帝还是想将总部搬去洛城,所以,近期已经安排了大汉地产前去洛城考察和规划。李傕在这个时候,带上CFO前去洛城,一方面是去洛城见曹操,另一方面是对接下来如何做预算有一个大致的认识。在李傕心里,更重要的是要拆散这个三人组,用兵法的话来说就是各个击破。

李傕和CFO搭乘的飞机还没有降落洛城,韩遂就在马腾的眼前,眼睁睁地被长安GA带回去了。因为他们接到大汉长安分公司几个店长的实名举报,说韩遂向他们索贿,因为他们没有答应韩遂的要求,如今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韩遂莫名其妙,自己刚刚上任还不到三天,他们提到的这几个实名举报人,韩遂他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上任才刚刚三天啊,就迎来了如此的虚有罪名。他才明白临行前,自己朋友再三叮嘱自己的话:“长安水深,小心谨慎”这句话的意义。

两人无法参加稽核,三人组的工作立即就陷入了瘫痪状态。马腾只好亲自去GA局,想将韩遂捞出来。可是,自己为此事找了不少人,提交了不少材料,可连韩遂的面都没有见到。

GA局属于国家机构,虽然同属于大汉帝国,但一个是国家机器,一个是商业机构,他即使是大汉集团的高管,但也无权干涉GA的事情。马腾不想求献帝的,但如今,他用尽了全部资源,都没办法将韩遂捞出来,还是咬咬牙去见了献帝。

“献帝,韩遂和我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工作。我通过关系查了韩遂以前的工作经历,他这个人性格太直,以前就得罪过不少人,但从没有在工作上贪过一分钱,收过任何人一分钱的礼。”

“这事我也知道,李傕这几人这样做,是在针对你,韩遂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献帝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并且知晓李傕等人这样做的原因。“我今天早上就给李傕打过电话了,他说他在洛城,不知道此事,但他会安排贾诩了解这事,交及时处理好。”

“献帝,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请直接告诉我,我好做出调整,以免影响到更多无辜的人。”

“我相信你,你只管放心去做。我之所以调你来长安,并委你以重任,就是想让你找出李傕他们的问题,并解决掉这些问题。”献帝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顿了顿,接着说:“贾诩这个人你要多提防,他们这几个人当中,樊稠应该是坏得还有点底线的人,你可以试着去找下他。”

马腾告别了献帝,从总部出来后,直接打了樊稠的电话,樊稠此时正和皇家守卫军在操练。“我在未央校场这边,你直接来这边找我吧,我们见面谈。”

与樊稠见了面后,马腾才知道,樊稠和韩遂竟然还是同乡。两人在樊稠的校场吃了午饭后,一起去到了关押韩遂的地方。两人其实也没有说多少话,韩遂就被樊稠放了出来。

韩遂刚刚离开看守所,李傕就接到了长安GA局局长的电话,说韩遂被樊稠给放了。李傕接电话时,正和CFO在洛城的一个工地上,他被这个电话气得不行,找到CFO说:“长安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立即赶回去。你继续在这边跟着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再看看,不要急,慢慢看,一个星期不行就看两个星期,一个月不行就看上个两三个月。”

“我也看得差不多了,和你一起回去吧。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先做预算,我心里有数了,如果有比较大的出入时,我们再开会或者再来这里进行评估。”

李傕非常生气:“你是CFO,你应该对每个细节都有足够的认识,以后开发这边地产时,你融资才心里有数啊,怎么这样走马观花地看一下就想回去了。身为集团的CFO,怎么能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呢?”

CFO其实早已看不惯李傕了:“李总,你是火箭提拔太快了,你不知道每个层级、每个职位的人的工作重点是什么,所以我不怪你。这次你让我来现场看,我是应该来。但我来看过后,我自己的专业水平已经知道具体的标准了。接下来,我们集团财务下面有非常专业的人还会过来逐一确认和落实。”

李傕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嗯嗯呜呜了好一阵,才说:“虽然你不必向我汇报工作,但你要知道,谁在长安才是实力派。你别太嚣张,后面你会有好果子吃的。”

说完,李傕让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将他们的直升机派给自己,把自己送回长安去。

而CFO也窝着一肚子火,他在集团的地位,并不比李傕低,并且李傕无论从哪个层面上,都无权对自己指手画脚。他这次随李傕来洛城,也是想亲自了解一下洛城的新城规划的事情。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傕这人和董卓一个脾气,既不讲道理,又胡搅蛮缠。

CFO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地。他想搭乘今晚的飞机回长安,正准备在手机App上订机票时,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高铁站,他直接向高铁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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