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的车开入了宫殿等的大门,刚刚进门左右便是守卫一排直到了宫殿门口。大殿被赛道环绕,御用飞车在赛道上驰骋。
小橘子将车开到了赛道的泊车区,皇帝将车漂移进了泊车区,正好刹在了小橘子的车旁边停住。藤源又被这波操作吓到了,两车之间仅仅有一毫米计算的距离,这也就意味着,皇帝稍有不慎,两车就会想撞。
皇帝从车上走下,慢慢脱下了头盔。令藤源没有想到的是,他原以为传统飞车族的皇帝会是一位权威的老者,结果头盔下居然是一名帅气的小伙子,高颧骨,白面皮,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向小橘子打招呼。
皇帝走到了小橘子身边:“Hello ~你可算是回来了。”
皇帝扭头看着藤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这位就是脱海大神吧。”
小橘子在一旁说:“他不是脱海,你好像召唤错人了,另外,这个人失忆了。”
皇帝笑了笑:“不不不,永远不会有错的,这都是命运指使。”
“那他现在连赛车都不会,怎么帮咱们?”小橘子问。
“哦?阁下不会赛车吗?”皇帝有些诧异。
藤源点了点头。
皇帝又恢复了微笑,对小橘子说:“那就由你里教他吧。”
“诶?”小橘子有些懵。
“就这么定了。”皇帝又带上了头盔上车长驱而去。
尘土飞扬下仅剩下藤源与小橘子两眼茫茫。
“这……这就完了?也不想着把我送回去???”藤源有些迷茫。
小橘子叹了口气:“这老东西就是这样,老奸巨猾,他认准的事没人能改变。”
小橘子偷偷凑到藤源耳边悄悄说:“你别看他长得年轻,实际上已经一千多岁了喔。”
皇帝从两人的耳边偷偷钻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的到喔。”
两人被吓得上蹿下跳。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小橘子指着皇帝说。
“我忘了把职业驾照给他了。”皇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硬卡片,卡片上什么也没有,白花花一片,像是冬日阳光洒下的雪地,皇帝看着藤源,“你是叫藤源是嘛?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你拿着这张职业驾照去参加考核就好了,有什么不会的,让小橘子教你。别看她长得娇小……”
“咳咳。”小橘子在一旁咳嗽。
皇帝瞥了小橘子一眼:“好啦好啦不说了,小橘子带他去考核吧。”
“是的陛下。”小橘子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
随后,小橘子便拉着一脸懵的藤源上了车。
“诶?不……不是!可是我还什么都不会啊!”藤源坐在小橘子飞速行驶的赛车上紧紧握住扶手大喊。
“没事!初级赛照很简单,我们这的人都没有练过就去考,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的通行证,没有它你什么也干不了。”
藤源发现在开车的小橘子仿佛很兴奋,虽然只短短相处了一天不到,但小橘子与平时的差异之大足以令他察觉。在开车的小橘子是个很独立的女性,她像是月光一般冰冷锐利,洞察着一切,一点一滴都逃不过她的视觉。这样的女性令藤源十分敬佩,降临在这样的帝国也令他倍感荣幸。
藤源躺在小橘子的赛车中惬意的感受着风声从他的耳畔掠过,聆听着大自然给予他的灵感,他全然已经忘记了恐惧,眼前的路飞一般的向后奔跑,太阳正是他们的方向,他们正想着光明的大路前行,又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藤源仿佛看到了小橘子口中的脱海,他一席青衣,盘腿坐在茫茫草原上,双眼微闭,他并不在思考什么,仅是感受着当下的阳光灿烂,牛群的哄吵,羊群的欢叫。
藤源是谁?脱海是谁?全然不是他所理解的;藤源是一个人,脱海是一个人,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脱海闭目坐在赛车上,两双手如少女一般精致,此时却已紧紧握住了方向盘。这是他的第一辆赛车,也是他将来唯一一辆赛车,蓝黑配色的布加迪的轰鸣声将他从臆想中推出,倒计时从三到一,后轮在地面的摩擦声正如小橘子与藤源的心跳一般震动。尘土飞扬,一道蓝黑色的闪电喷涌而出,一切似是一阵风。小橘子看着藤源在赛道中的录象,他的一切表现并不像一名新手,在弯道时的刹车点控制得恰到好处,就连氮气喷射的时机也被控制到了职业车手三段的级别,这种表现若小橘子不认识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车神。小橘子看着他的录像细细思考,神之浩劫反复观摩了几遍,这种手法与脱海的技巧极为相似,但比较下来却又显得生疏且粗犷,这种粗犷并不是说他的车路子野,而是在处理中带有着些许犹豫与不屑。
小橘子若有所思,藤源究竟是什么人?他来自何方?又与脱海有什么关系?氮气塔明明召唤的是脱海,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藤源身上的谜底太过于多,以至于小橘子深陷于这些秘密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藤源已经把脸贴近了小橘子。
“嘿!”藤源大声叫了一声。
小橘子被吓了一跳,回首看着藤源那白皙的面庞,高雅如王子一般,几滴汗珠又从他的发丝上滚落,落在地上滴答作响。小橘子的心脏不由得跳动起来,面庞被加速流动的血液染红。两人的脸仅仅差距几厘米,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堆恩爱的情侣,男人面带微笑看着女人,眼底不禁透露出喜悦,女人为这一路所动心,脑中幻想着自己是公主而男人便是王子。
小橘子很快反应了过来,从椅子上起身,与藤源隔开了一张椅子的距离。
“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藤源的双手从背后缓缓拉到身前,手中仅仅举着一个绿色的本子,他将脸与本子齐平,笑脸盈盈。
“通过啦!”
小橘子笑了笑,从藤源的手上拿过了证件。这个小绿本上写着藤源的名字,贴着藤源的照片,那张照片就如脱海的一般。小橘子抚摸着照片上的人,慢慢回忆着孤独地观看脱海直播的那些日子,以及………如脱海驾驶的虚拟赛车竞技的日子。
“怎么了?”
小橘子这才发现眼角流出了一抹泪水,她并不知道为何流下泪水。
“没事,为你开心的。”
小橘子从座位上起来,将胳膊搭在比自己高好多的藤源身上。
“走!庆祝去!!!”
小橘子在笑,也不知是否在笑。
两人坐在路边摊的小塑料板凳上,路边车来车往,每一辆车的速度都达到了200KM/h以上,他们看着一辆辆车飞驰,坐在那里感受着发动机的声浪与其带来的风掠过面庞。小橘子喝了许多酒,她望着天边的圆月,却不知道这圆月为什么出现。
“今天……嗝……今天又不是15,为什么会有圆月亮。”
小橘子醉乎乎的,脸畔的两抹红晕仿佛在引诱着同样醉的看不清东西的藤源,藤源笑了笑。
“因为这里是你们的世界嘛,和我们的世界又不一样,谁知道你们这个世界的天文规律呢。”
小橘子不做了声,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
我……属于哪个世界?
小橘子摘下了头上的橘黄色帽子,脱下了皮衣,两抹大灯在她的胸前晃悠,洁白的连衣裙映射着她的美丽,就好似天边的那抹月亮。月亮有多洁白,她便有多洁白。
小橘子在酒精的驱使下脑中发热。
“藤源,你知道什么是失望吗……”
藤源看着小橘子眼低的失落,他明白小橘子的意思,却只回答了不,他想听听小橘子的心里话。
“十年前……我还是这里的一名普通人,不是一名职业车手,在生活中靠着打零工度过日日夜夜。就在这些虚无的、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突然一束光照耀了我。”
“中心广场的大屏上映射着你的模样,映射着你在屏幕的那一端在赛场上飞驰的模样。你像是一阵风,掠过了所以有的赛车,不惧车辆性能之间的差距,你……哦不……是脱海当时说了一句话‘即便是在无用的车辆,主要用在正途上,在赛场上也会是最快的。’我并不知道为何这句话我会记住十年,在那之后我踏入了赛场,从一个无名小卒干到了现在的皇帝车卫,十年我全凭着脱海的一句话……”
“可是昨天,我本来以为脱海回来……结果……”
小橘子的眼角衔着泪水。
藤源的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小橘子的内心有多期望来的人是那个叫脱海的人,而不是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废物,他并不是人们所期望的,更不是小橘子所期望的……
藤源垂下了眼帘,他的笑容似是一面虚伪的面具,遮盖之下是他不想人们所知道的情绪。
小橘子站了起来,最后饮下了一杯酒。她从口袋中掏出了布加迪的钥匙给藤源。
“车就停在那边,我有点喝多了,先回去了。”
藤源看着桌子上的黑蓝色的钥匙和小橘子的背影,落寞的月光穿透了酒水,染浊了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