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极流正躺在怡春楼三楼的床上,柳烟姑娘正并肩躺在他身旁。
柳烟道:“崔官人,你说要赎奴家出去是真的吗?”
崔极流道:“千真万确,等我攒够了银两,我要为你买世界上所有珍贵的东西。我还要飞到天上摘下星星,潜下南海取珍珠送给你。”
柳烟笑道:“你一天不吹牛就会浑身难受是不是?”
崔极流道:“我真的有上天入海的本领,改天一定让你见识一下!”
柳烟道:“你为什么不去兰庄?”
崔极流道:“我好端端的去兰庄干嘛?”
柳烟道:“让兰庄的厉鬼弄死你,省得你隔三差五搁这儿吹牛皮!”
突然窗外有人哈哈大笑,撞开窗户,蹿进屋来,正是苏礼辛。
柳烟慌忙抓起被子掩住胸口,道:“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装蒜第一名的苏礼辛!”
苏礼辛道:“柳姑娘过奖了,苏某今天来是有正事要找我的朋友谈淡,能否麻烦柳姑娘回避一下?”
柳烟红着脸道:“那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苏礼辛转身面对窗外,柳烟更衣后就知趣地离开了。
苏礼车道:“崔兄弟,逛怡春楼难道不能算是你的爱好吗?”
崔极流道:“不算不算,偶尔为之而已。不过苏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窗户外面的?”
苏礼辛道:“放心,我刚来不久,来的时候恰巧听到她说你吹牛!”
崔极流道:“我从不吹牛,你难道也认为我
是随便说说而已?”
苏礼辛道:“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你以前说过你会帮我,你也会信守承诺是不是?”
崔流道:“那当然!苏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要我帮你解决?”
苏礼辛道:“我只是想麻烦你帮我偷一件东西。”
崔极流道:“在哪里偷?偷什么?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只要我出手,保证手到擒来!”
苏礼辛道:“去兰庄偷兰庄主的灵位出来!”崔极流道:“什么?”
苏礼辛重复了一遍。
崔极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难以置
信的眼神盯着他,好像苏礼辛是猴子派来搞笑的。
崔极流忽然笑了起来,道:“苏兄,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苏礼辛道:“我是认真的。”
崔极流有点怀疑苏礼辛今天是不是没吃药,有想要带他去看郎中的冲动。
苏礼辛道:“只有先把兰庄主的灵位盗走,兰夫人才会离开那个房间。”当下也将许老翁委托他办事的事情说了。
崔极流听完恍然大悟,道:“可是,苏兄,偷灵位很晦气的,再说现在兰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苏礼辛掏出几张银票揣进崔极流怀里,
崔极深清了清嗓子道:“但君子一言,驷马难道,有道是‘得黄金千金,不如得季布一诺!’我今天就要当季布。苏兄,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两人伏在屋脊,细细观察屋里面的动静,一股冷风吹来,崔极流觉得毛骨悚然。只见兰天人在棺村旁自言自语,“兰郎,要是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就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兰夫人去解手,趁这个空隙,崔极流偷走了灵位,兰夫人回来看见亡夫灵位不见了,走出门外道:“谁在那儿装神神鬼?是谁无聊透顶,到兰庄来消遣我,有种快点出来!”
崔极流道:“你丈夫的灵位在我这里,有本事就来拿回去啊!”
兰夫人掠上屋顶追赶崔极流。
苏礼辛悄悄走近房间,房间内点着熏香,想必是兰夫人为了掩盖尸体腐烂的异味。他缓缓移步至棺材旁,他要打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棺材板并没有被钉子封住,他只需伸手一掀即可。
也许待会见到的东西会让他在夜里连连做噩梦,完全睡不着觉。或者让他觉得几天几夜都没胃口吃饭。
他鼓起勇气,掀开了棺村盖。
他倒吸一口凉气,棺材里面连根毛都没有,那还看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