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姐,你若再不回宗门,长老们可有异议了,师弟我可拖不住了·······”
吴尚非飞身落地,直奔洞中而去,一手翻着茶杯往嘴里送茶,一边不忘念叨着:“大长老说了,这次即便是绑也要将你绑回去,绝不能让你再任意妄为了,为了此子而不顾药峰之事。”
“我药雪峰一脉单传,空空如也,有何可惦念的。”
“师姐此话差矣,药雪峰一脉传承归心宗药道,在七峰之中举足轻重,掌门能容你在此十余年,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此地亦在我归心宗范围,来去不过一日间。”柳茹雪玉手停缓,迟缓半许道:“可是门中出事了?”
“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大长老闭关在即,想要师姐炼制一颗培灵丹,以助其安全突破瓶颈。”
“大长老的瓶颈早已累积多年,为何今日如此急成,以丹药辅助确实能提高破境的概率,然,外物终究有其弊害,否则,大长老也不会苦等这么多年了。”柳茹雪一眼望向吴尚非,冷声道:“师弟,你可有事瞒我?”
吴尚非尴尬一笑,道:“师姐慧眼,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可是为了我这徒儿?”
“师姐都猜到了?”
“亦知一二。”
“既然师姐都已猜到,那师弟便直说了。”吴尚非停顿半响,开口道:“宗门希望师姐能将他带回宗门调养,以宗门的资源定能帮他不少。”
“我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宗门何时对一个病人如此关心了?”
“这都是宗门的意思,师弟我也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柳茹雪冷眼以对,直道:”师弟,你当真全然不知?当年之事除了你我三人再无他人知晓,断师兄嫉恶如仇却也是侠肝义胆,断然不会将一位少年的性命推向宗门。”
话已至此,吴尚非索性坦白道:“不错,正是师弟提起当年之事。”
“只是提起?”柳茹雪断然不信吴尚非所言:“掌门与诸位长老日理万机,宗门怎会突然念及一个病人!”
“毒神兵,师姐可闻过毒神兵?”
柳茹雪心头一震,不曾想此事终究还是没有瞒过他人,当初第一眼所见,她便知老毒物所为乃是为了毒神兵,自己之所以留下少童十年相伴,却也是为了探寻毒神兵罢了,只是,修道之人终究是凡身肉胎,十年的光阴,已然让柳茹雪认同了这个弟子。
见柳茹雪沉默少许,吴尚非步步为营,继续道:“古籍有云,毒神兵刀枪法宝难伤,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乌有,所到之处城河尽灭消肉融骨,不留半点生机,却是各大宗门苦苦追寻的杀戮手段之一。”
“荒古毒经早已失传,毒神兵早已不复存在,宗门与师弟所想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吴尚非不达目的不罢休,道:“宗门关系错综复杂,大长老一脉根深蒂固,师弟我也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师姐若有异议,不妨回宗亲自和掌门等人说明。”
柳茹雪一口凉茶入喉稍缓情绪,道:“那便有劳师弟回宗门禀报一声,待我收拾一番,不日便带徒儿回宗门,到时,再向掌门与诸位长老禀明一切。”
“不着急,师姐有什么粗活要帮忙的,师弟乐意效劳。”吴尚非不作半步退让,道:“大长老特意叮嘱,务必与师妹一同回宗,以免途中遭遇歹人徒生变故。”
话已至此,柳茹雪深知今日“在劫难逃”,拖延道:“宗令难为,我也不为难师弟,洞中不过都是些药书、草药罢了,我自行收拾便可,还请师弟在洞外等候。”
吴尚非退至洞外,只道:“那师弟便在洞外恭候师姐,时日尚早,师姐大可慢慢收拾。”
柳茹雪草草收拾一番,便唤来“练程”,叮嘱道:“练程,你可知为师为何只传你药道,不曾传你归心宗道法?”
练程不知柳茹雪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只道:“徒儿不知!”
“你可知为师为何允你读习毒老留下的功法与毒理之道?”
“徒儿不知!”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药可害人,毒亦能救人,你已毒入骨髓,为师毕生所学亦无医治之法,只希望你能刻研,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师尊待我如己出,徒儿感激不尽。”
柳茹雪心一软,情上心头,将储物戒交到练程手中,再三叮嘱道:“为师今日便将九凤银针传授于你,他日你若毒痛发作,它能帮你缓解痛楚,你也不要问为师为何,今日你便离开此地,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去吧,切记,绝不可向他人透露你身份,更不可让归心宗弟子寻到你!”
话已至此,练程跪地三叩头,道:“师尊恩情,徒儿不敢忘,他日有缘,定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