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司家果然名不虚传啊!简直是气势磅礴,宏伟壮观,我们这些小门户真是望尘莫及啊!”
“嘿!那个枳衡君啊,如果你不觉得我麻烦的话,反正我在西楚也玩腻了,以后我就常来你这玩啦。”季景恒一边欣赏着司宅的美景,一边阿谀奉承地拍着司晨缨的马屁。
“嫌,你太吵。”司晨缨一脸嫌弃地瞥了季景恒一眼。
“哎!司晨缨,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哦,俗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我们还有那么多年的同门之谊呢!你就别那么小气嘛!枳衡君~~!”季景恒手中轻摇着折扇,笑容肆意,眼角眉梢尽是风流,眼中的光芒更是胜过日月星辰。
他看似没心没肺,以至于旁人只是看着他的笑容,便会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宗之啊!他嫌弃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想想看,以你的性子,进了这司宅,那还不得把这司宅闹个天翻地覆!”
“黎昕!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去你临沂阁的时候没闹腾,你就好好的烧香拜佛去吧你,不然,我早晚掀了你临沂阁屋顶!”季景恒有些急了,手中的折扇直直地指向黎昕,而黎昕灵活地避开了。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改天还真得去拜拜,免得我那临沂阁再遭殃。”也就只有黎昕偶尔会跟季景恒拌两句嘴,而司晨缨无论在哪只要有他们两个在,都不会少拌嘴和天真无邪的笑声,说完黎昕便转头看向了司晨缨。
“对了,婴疾,顾燎的生辰宴你会去吧?”
“不过这顾老家主就跟一千年老古董似的,把顾燎管的那叫一个憋屈。”
“这不过吧,我听说这顾燎跟师姐从小就订下了亲,我们师姐啊长的那叫一个楚楚动人,不过顾燎这小子,愣是对咱师姐没有半点意思,后来就让他爹硬是给退了,你说气不气人。”
季景恒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去,当然去。”
司晨缨很肯定说着。
“婴疾,让你的人先回避一下。”
黎昕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司晨缨。
司晨缨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眼神示意他们离开,众人拱手施礼后纷纷离去。
“最近那些宗主们没什么异常举动吧?”季景恒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说道,“我就担心他们会突然攻击玄门山!而仲昀那小子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他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师父在那里镇着!但就怕他们对咱们师父下手,师父年纪大了,我们又不能天天在他身边守着!”
“这群人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我真想不明白,师父为何要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力!师父不是常教导我们,别忘了玄门山是他和他们的师父共同打拼下来的吗?只能怪他们将名利看得太重了!”
“既然师父重情义,那我们做徒弟的就该替他老人家清理清理门户。”
黎昕此人狠戾入骨,但其实力与野心相得益彰,他亦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求,此乃其招人怨恨之缘由。
“当为师父清理门户!若再不加以管束,他们便敢在师父面前另立门户!此事我们定半步不让!”
司晨缨在玄门山的势力鲜有人敢轻易招惹,他平素看似温和,然触及底线,任谁都休想得逞。
他们身边虽有一群凶猛之虎,老虎虽强于狼。
然需知,狼群可轻易灭杀那些独居之虎,更遑论是早已内战的虎群!
然他们势必嫉恶如仇,只因尊其一声宗师,不谈扶持,却费尽心机,只为那至高无上之位。
说到底,这对他们而言并非坏事,因其所看重的仅是那些利益,而这些利益恰是他们所不在乎的。若他们不嫉恶如仇,恐已命丧黄泉。
“不早就有人立了吗!“
季景恒的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使得他们两人瞬间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对啊,他们早就已经立下了宗派,还要等什么以后呢?这个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们的心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激昂而又不屑一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立了又如何!那不过是个供他们藏匿身形之处罢了!所谓的立派,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虚名!能有何用处可言!“
这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话语,令在场的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陌景儒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骄傲。
“陌如初!“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恐怕也只有你敢说了!“季景恒手持折扇,用指尖直直地指向陌景儒,脸上满是欣然之色。
季景恒犹如饱经风雨侵蚀的磐石,坚韧不拔;而陌景儒则似桀骜不驯的野马,目空一切,从未有过丝毫收敛。然而,也正是如此,陌景儒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活着,有血有肉地活着。
“我说你们啊!知道我在,吃饭居然不叫我!也太不仗义了吧,不知道吃饭我最积极了吗!”
“如初!不至于吧!你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找不到?这都过饭点了!哪还有饭吃!下次可得早点来!”
黎昕双手抱在胸前,笑着打趣他,想到他老是去司晨缨家蹭饭,还蹭得那么理所当然,就觉得好笑。
大家都知道,陌景儒自己家从来不做饭,他似乎很讨厌那些烟火气,所以总是去蹭饭。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还经常拿这事儿逗他,可他自己却没当回事。
“你们在聊啥呢?聊的这么起劲,你们聊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哈!”
陌景儒好像没听见黎昕的话,直奔司晨缨家的饭桌跑去。
见他们仨也跟了过来,陌景儒停下了脚步。
“哎!你们不用陪我吃饭!我一个人能吃!”
“谁陪你吃饭了!我们仨也还没吃呢好不好!你别自作多情!”
“你是饿死鬼投胎吧!多久没吃饭了?饿成这样?”黎昕瞧着陌景儒只顾着埋头吃饭,满脸都是嫌弃。
季景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司晨缨,一脸惊讶地说道:
“婴疾!你……!”
“你不会是专门等他来吃饭吧!”
司晨缨笑了笑,没有说话。
“宗之!你不用怀疑!就是!”
“我说你怎么半天不提吃饭的事呢!”
季景恒和黎昕满脸幽怨地看着司晨缨,而正在大快朵颐的某人咽下嘴里的饭,开口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所有人家里的厨子都没有婴疾家厨子做的菜好吃!”
“敢情你是把我们各家都吃了个遍,才天天往婴疾家里跑啊!”
“不然呢?”
陌景儒一脸严肃地看着季景恒,似乎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如初!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志气!”
“志气能当饭吃吗?”
黎昕把手里的筷子一扔,看着陌景儒的吃相,嫌弃地把头转到一边。
“你不吃了?哎,不吃正好!给我!”
陌景儒很自然地伸手把黎昕面前的那盘菜端到自己面前。
黎昕看着他,更加嫌弃了,连带着把自己的椅子往后退了退。
季景恒和司晨缨看着他俩的互动,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