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思考了好一会,今晚如何和原身父亲相处,明天又应该如何应对盘查。
等周升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看了一眼时间,原身的父亲就住在距离这里八十多公里乡下,如果时间凑好的话,这会应该已经到市里了,到他这在乘一次车半个小时内应该能到。
拿起手机,周升准备去车站等一会,周先文,到时候再一起吃个饭,也算是尽一下他这个假儿子的地主之谊。
推开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分布着如周升房间差不多的保障性住房。
回身关上门,周升正准备下楼。
隔壁也就是周升领居家的铁门恰好就在此时向内打开。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带着一副圆框眼睛,上身穿着一件淡黄色衬衫半袖,下身搭配一条白色褶裙,面容姣好,但是皮肤却是有泛黄,年龄二十来岁的女子,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周升与这个女邻居的关系,说熟不熟。
平时遇见了也就是礼貌性的点头互打招呼,到现在做邻居也快两年了,周升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邻居的名字。
周升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微笑着点头以示友好。
女子也是点头回应。
打完招呼,周升自然就要要离开。
下楼要经过这个邻居家门口,周升刻意靠左了一点留出一个身位。
就在周升经过的同时,这个邻居也刚好关上门。
两人的方向一致,周升又刻意留出一个身位,两人并行搞得两人很熟是同伴一样。
就这样走了一段,周升的脑子里还在想待会请周先文吃什么,并没有在意两人并行的事实。
就在此时,周升这位女邻居带着丝丝羞怯的话语传来。
“那个,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邻居的声音说不上好听,第一时间给人的感觉是有些沙哑,如果搭配上她的那张泛黄的脸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一个词就是“黄脸婆”。
走廊内就只有,周升和他这个女邻居。
女邻居此时手中也没有拿手机,很明显这是在对他说话。
周升侧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女邻居。
看着女邻居正微微低着头,似乎生怕周升会拒绝。
周升回道:“我叫周升,周国的周,上升的升!你呢?”
“我?”女邻居似乎没有想到周升也会问她的名字,愣了一会才按照周升的模版给出了回答。
“我叫何青月,荷花的荷,青天的青,明月的月。”
周升笑了笑,并没有指出何青月话语中的语病。
反而用闲聊般语气道:“怎么你今晚有工作吗?看你打扮的这么漂亮!”
“没,没有!”何青月回道。
周升点头说道:“那你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吧!”
周升说着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电梯前。
电梯恰好就停在,周升住的中层。
按了一下电梯,电梯门打开。
“应该,是吧!”何青月有些模糊的回应。
周升并没有纠结何青月模糊的回应,毕竟他还是有点情商的,人家不说或者说的模糊,多半不想在这事上多说,人家不说他纠结那么多也是无用。
当即周升便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家常。
“我记得你搬到这里也快两年了吧!”
“嗯!”何青月回应。
两人就这样,周升问何青月答,在电梯内闲聊着到了楼下。
抵达楼下,周升自然是要和何青月告个别。
“好了,我就先了,我还要去车站接我父亲!”周升说道。
“嗯!”何青月还是和刚才一样回应着周升。
周升转身离开,保障性住房的公寓,径直向着不远的车站走去。
短暂的插曲,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周升见原身父亲的心情。
来到车站,周升就在车站前的长凳上等待了起来。
周父没有手机,之前通话的是家里的座机。
所以周升也不知道周父具体到那了,只能独自一人在车站枯坐。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伴随又一辆公交车停在站台。
周升的父亲,周先文终于是到了。
周先文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因为常年在田里工作,皮肤有点黝黑,两鬓微微泛白,上身穿着一件黑灰色短袖,下身是一条蓝色七分裤,长相上和周升十分相似,都是高鼻梁,大长脸,眼神冷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便是有点痞帅。
周先文从车上下来,身后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内装着的应该就是一些从乡下带来的给他的农作物或者土特产。
周升迎了上去,想着帮忙扶一下背篓。
但是很快就被周先文给阻止了。
“你帮什么?你老子我还背的起!”在经过漫长的车程后,激动不复的周先文又恢复了,以往记忆中强硬的语气,一边说着还毫不留情的将周升给推开。
常年做农活,周先文手底下可没什么轻重,一推差点把周升推了一个踉跄。
那怕周升知道,这就是原身周升从小到大一直经历的事情。
但是被这一推,周升心里难免还是有点不舒服。
“走吧!我还没有吃饭!先带我去吃饭吧!”周先文的语言十分直白,真的一点都不含蓄。
之前在接收原身记忆的时候,周升心里其实是对原身对待原身父亲冷漠的态度稍微有一点不满的。
但是现在等到周升真切体会后,终于是明白了原身之前为啥是那态度了。
真的是应了那段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原身的冷淡态度,还真的不是一时间就形成的。
被推了一把,又被呛了一把,周升心里想要缓和的心思也就暂时歇了。
按照原身之前对待,周先文的态度。
带着周父穿过马路,前往了公寓楼下的食堂。
食堂是二十四小时的智能机器厨房,没有点菜的环节,只有用餐的标准。
不管怎么说,周升也算是有求于周先文,自然是比起平时提高了一点标准。
比起平时足足高了八十块,差不是是他打零工一天的工资。
吃完晚饭,周升便带着周父回到他的小房间。
房间很小,小到不足以摆下另一张床,顶多也就打个地铺。
父子二人没什么交流,周先文将背篓上方的农作物以及一些土特产直接倒在了阳台上,漏出里面的一套有着些许尘土的被褥。
也不拍打一下,直接就放上了周升还算整洁的床上。
周升也是没法,心里那怕不舒服也只能憋着。
一夜不多话,耳边只有周先文的那响亮的喊上,直到下半夜周升才缓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