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卡彭每天天刚亮就跟着庞格苦练，一整个上午，五六个小时。
周围的学员也大多是，公会成员的子弟，或者富商的子嗣。南加图就这么大，街区的居民不过三四千人，能来这的家里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并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拉帮结派、欺压弱小的情况，最多嘴上嘲讽、互怼怒骂几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而中午，他回教堂勉强吃了点东西，下午就四肢酸痛的不想起床。
刚开始适应期总是痛苦的，但他也没浪费时间，就躺在床上回顾着格斗术的动作，以及看一些从公会借来的关于荒野、骑士的藏书。
晚上则帮教堂里做些家务。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一周眨眼便过去了。
这天中午，回到教堂。
礼堂里，一个大大咧咧的中年大叔正和神父聊着什么，神父难得的露出笑容，两人哈哈大笑。
看到卡彭回来，汉尼斯摆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带这小子去后院练练，跟我来看看他这个礼拜有没有偷懒。”
“嗯。”神父点点头，看起来心态恢复了不少。
两人朝少年招呼了一下，就来到后院。
两人面前，少年挥拳、顶膝、踢腿、肘击，阵阵破空声和衣服的摆动声“噼啪”作响，倒似有模有样。
汉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得一愣，神色认真，对着身边的神父嘀咕，
“学得还挺快，就像庞格说的一样，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点天赋，我以为一个礼拜他能学会一半就不错了。”
神父欣慰地笑了下，精气神这几天恢复了不少。
“呼呼——”
一整套古夫塔格斗术打完后，卡彭收拳，也有些气喘。
汉尼斯见此，清咳了两声，故意绷着个脸，
“咳咳，马马虎虎吧，动作还不太标准，跟我当年差远了，还得继续努力！”
少年对此，直接翻了个白眼，
“庞格先生说了，你当年学了一个月才学会，我比你强多了。”
汉尼斯面对自己被揭穿，不由尴尬地打着哈哈，然后重重地拍了下少年的脑袋，恶狠狠道，
“啥！他说啥？他懂什么，我虽然学得慢，但练得精，你还想不想学了，想我教你，就得先学会闭嘴！”
少年疼得抽了抽嘴角。
接下来，仿佛是报复一样。
戴上棉皮护具，汉尼斯让少年对其动手，然后一边纠正着少年的动作，一边拳脚就毫不客气往他身上招呼着。
“肩膀再放松一点，把拳头往外送，就像这样。”
少年一拳送出，然后被中年大叔一下闪开，接着同样一拳命中少年胸口，击飞。
“差劲，太差劲了，你看看这腿是怎么踢的，重心不稳，我一脚就把你踹翻了。”
少年一脚踹出，脚刚抬起，就被中年大叔怪笑着，后发制人，一脚踹翻在地。
“这记肘击不错，但哈哈······还能更强。”
少年一记肘击，被中年大叔抬手招架，然后笑哈哈的，一记更猛的肘击把少年打趴在地。
艾莉亚都听到响动跑了出来。
她气呼呼地护在少年身前，指着中年大叔，大呼小叫。
惹得一旁的汉尼斯笑得更厉害了。
一边的神父摇摇头，也是笑着离开后院。任由三人在后面打闹。
······
短短一个小时，少年至少倒下了上百次，即使护具保护了所有要害，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头晕目眩。
但每一次，少年都很快地爬起来，没有丝毫退让。
渐渐的汉尼斯脸上的嘲讽、笑意也消失了，话语越来越简洁。
拳来脚往，肘击，膝盖，渐渐的少年的攻击越来越犀利，汉尼斯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认真。
渐渐的，时光飞逝。
两人的对打里面，加上了木剑，原本有些瘦弱的少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壮起来了。
身高从一米五几，渐渐的，超过一米六。
转眼，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里，卡彭每天上午和庞格学习、练习，每周和汉尼斯对打。
从古夫塔格斗术，到古夫塔剑术，再到两者混用。
少年贪婪地学习着，飞速完成了其他人一年的课程。
这其中有他两世为人的坚持和意志，也得益于他这副身体旺盛的精力和惊人的掌控力，不知道是不是和失魂魂者身体的异化有关。
如今，
夕阳下，
汉尼斯面对着眼前判若两人，带着一股锐意的少年，笑着收起刚刚把少年打趴下的拳头。
“好了，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就跟着庞格好好训练吧，等你什么时候力气无法增长的时候，再来找我。”
少年真诚地鞠躬，
“谢谢你，汉尼斯大叔。”
“不用了，你早日成为见习骑士就是最好的答谢了。到时候，我汉尼斯也教出个骑士徒弟了，看那麦克怎么在我面前神气，哈哈哈。”
卡彭对此，撇撇嘴，也是一笑，
“等待，汉尼斯大叔，我虽然很是感谢你，但也从来没认过你当老师吧。少自作多情了，大叔。”
汉尼斯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破口大骂，还了回来。
“他奶奶的，是我多嘴了，本来还想给某人在公会介绍个工作补贴家用的，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才对。”
卡彭听到工作，来神了，赶紧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
“别啊，汉尼斯大叔。”
汉尼斯淘淘耳朵。
“你说什么？”
卡彭义正言辞。
“我说汉尼斯老师啊，大叔。”
汉尼斯得意地笑笑。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看他那得意的样，卡彭不爽了。
“算了算了，就你这样还想当我老师呢！”
汉尼斯立刻气急败坏，一把拿起地上的木剑。
“小兔崽子，继续开练！今天还没结束！”
卡彭赶紧跑，就这样，夕阳下。
两人拿着木剑你追我逃，开始了打闹。
直到小修女从礼堂冒了出来，不爽地冲二人大喊，
“你两吵什么呢？！吃饭了！”
神父在自己的房间里，带笑地看着这一切，只是不时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时还是会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