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寝宫里,有一间暗室,倒不是真的采光不好的地方,它是类似于房间的隔间,只是很小,一般用来供主人家静坐,可以想象星月宫的前主人应该是一个好静的雅士,所以特意开辟了这么一间房。
楼月馨等在外面,晚上的寝殿很安静,但是却听不到里面谈话的声音,她也无意去听墙根,索性就拿了靠枕垫在身后,打起瞌睡来。
现在没有楼月馨,他们自然不会如雅士一般对坐,聂盛琅站在窗边的位置,井席在他对面。
他也不怕明说,“朕原先很恨你,发誓再见到你一定要杀了你,后来月跟朕回南岭了,朕还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不过就在刚刚,朕觉得朕不必要恨你,相反,朕还该感激你。”
他笑得很邪魅。
井席本以为进来,聂盛琅是和他谈判呢,谁知他是说过往仇恨,但是,“谢我?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朕不会和月分离那么长时间,可也因此,朕越发觉得月对朕的重要性,所以,我不是该感谢你吗。”
井席冷冷呵了几声。
“聂盛琅,别在我面前装,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孤高狂妄,目空一切,只不过你比我幸运,出身即有高贵的身份,我没有,所以我注定活在生死边缘,可你呢,我原以为帝王的身边必定一生都是阴谋,但是月选择了你。就算周身都是黑暗,她也一定会是黑暗中的那盏明灯,是光明,你心里其实很得意这件事的吧。”
“是又如何,我就是比你幸运。”聂盛琅说,邪魅狭长,漆黑如浓墨的瞳孔挑衅一般的瞧着井席,“相对于你悲惨的童年,我实在好你太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