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哟!臭小子!你可真臭呀!”
娇姐连杀房凶兽的异味都能忍受,却还是被潘九身上的潲臭味,熏得直皱眉头。
原来娇姐经不住潘九说的美味诱惑,弄了条小鳄鱼开小灶。
潘九客气的涮了一块肉,皮是糯的,肉是嫩的,骨头是脆的,一口咬下去,汁多爆浆,鲜糯弹牙……不等回味唇齿留香,又是一块……
“喂臭小子,等等。”
娇姐哐的一下,一锅盖筐下。
“吃吃吃,就知道吃!”娇姐面红耳赤的急促叨叨:“五十两金子呢,你当我是大户呀!”
“你们还真是偏心哈!我花了这么钱,你们配菜都不跟我弄两份,主食都没有。”潘九自顾自盛了一碗饭,夹着青菜叶子,又狼吞虎咽起来。
“咦!我说臭小子,你是饿死鬼投胎呀!你不是才吃了整整一大条吗,你这么瘦,咋能吃这多呢?”
娇姐虎着脸,但是她刀子嘴豆腐心,揭开锅盖,叹了一口气,出人意料地说道:“我是镇西军屠震的女儿。”
“唔,唔。”
潘九的嘴巴塞的满满当当,他刚刚炼化完兽魂兽元,体力和精神都消耗了不少,肚子正饿着,也不震惊娇姐的父亲是镇西王的部下。
“我哥屠峰十六岁从军,他们都没回来。”屠千娇淡淡忧伤的说:“我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啥!”
潘九惊慌放下碗筷。
“我未成年。”
“我才十四岁,娇姐……”
潘九夸张的举动,弄得娇姐都不好意思,搓手羞红着脸说道:“这是哪跟哪?”
“那,娇娇姐,您的意思是?”
“我要去找哥哥,你得帮我!”
“帮你?你瞧我家府上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帮?”
“你裤兜的铜钱。”
潘九率直地拿出铜钱摆在桌上,圆钱圆孔,半两一枚,无特别的文字和图案,心想白堂的嘴够长。
“对!”娇姐的眼里都放出光来。
“有了蚨子钱,无论隔多远,我都能找到父亲和哥哥。”
潘九回想老家的苗疆趣事,娇姐所说的蚨子钱,应该就是青蚨母子虫炮制的钱币,又名回钱蛊。
取青蚨虫母子相等数百只,端午置瓮埋于路口,三日开瓮只会留下一对青蚨母子虫。
用母虫汁血涂钱,再用子虫汁血涂另外的钱,至此,无论子钱或母钱,只要留一枚在家里,另一枚花出去的,又会自己飞回来。
“老弟,你能不能将钱卖给我?白堂说这钱顶二十两金子,我给你二百两怎么样?”娇姐期盼道。
“送你又何妨!”潘九抛出一枚钱币给屠千娇。
“你要是见到我的父亲,记得告诉他,他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他的老婆都要哭死了,他的宅子就要没了!”
若是蚨子钱真有那么好使,就该刻几个字在钱币上,当做传信的工具也好。
潘九吃了两大碗饭,在众人的掩鼻嫌弃中走出聚珍楼。
一路上,人群中不时有人戳戳点点,在背后嘲笑引以为乐,闲言碎语让潘九有些气恼,就在这时一道愤怒声音从身后响起。
“潘九,爷爷我要杀了你。”
王玄一脸铁青的跑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家丁仆人。
在西陵城小打小闹没人管,可真要闹出了人命,没收家产充公,发配充军可是铁定的规矩,除非上擂台解决恩怨。
“你还真敢当街打死我不成?”
潘九没有躲避的意思,转身面对合围。
王玄被潘九打了两巴掌,黑着脸回家,本来心里挺高兴。
心里想着,就算潘九手上抹锅灰恶作剧,但只要能将镇西王府拿到手,多挨两巴掌又何妨。
直到知道是中了丹毒,气就不打一处来。
丹毒於堵经络,中毒深者无法抟气,最难清除,找来大夫针灸,毒源扩散是制止了,就是这面瘫了,嘴歪了,三天两头要拔火罐。
王玄铁青着脸,嘴角一阵抽搐,流出哈喇子,像含着烧萝卜一样的说道:
“你给爷爷我下阴手,你还有理了还。”
“走,给爷爷上擂台。”
一众家仆呼啦啦就围了过来,看样子是要把潘九架上擂台。
“放肆!”
潘九大喝一声:“钱凑够了吗?”
“钱我来出。”
众星捧月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
不是别人,正是羞辱他的家人,并将他打死,还在胸口踩他两脚的侯爵世子李昂。
“上次唐突了,一下就将你打死,听说这次打死你,可以得到你家的宅子。”
“喔,这么说来,你还是个赞助商。”
“我出钱,他出力,我若出手,怕你不敢再战。诶,亏大了,宅子才占一半而已。”李昂淡淡说道。
“放心,下次给你出钱又出力的机会!”
今非昔比,无论王玄跟不跟自己决斗,潘九都一定会找李昂报仇。
虽然不知道王玄和李昂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就算整个西陵城都在针对自己。
但是,是阴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这一天不会太晚。
潘九平静地走向擂台,他的兽魂剑骨初成,兽元与元气互通,将炼精化气变为可能,相当于有了一个“丹田”。
而最为变态的是,只要有资源,他还能开发出更多的“丹田”。
想想每一块骨头都是用兽魂重塑,同时爆发出的力量,该是多么毁天灭地的恐怖。
不过潘九对武道一途不甚了解,还需要不断的尝试,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如今他的基础力量就有千斤,加上皮内筋骨的全面提升,战力保守估计在后天十五重。
但是爆发出的真实战力,恐怕只多不少。
“快看,废柴少爷他真敢上擂台。”
“哎哟喂~他身上的这味儿,可真臭。”
“淬体排出的臭汗?”
“有啥用呢,他一个气血一重的废物,就算给他半年的时间也是徒劳,何况这才过去半天,镇西王要绝后咯!”
“谁说不是呢,王侯世子家的事,还不就是王宫后院那点破事。”
“嘘,少说点,看戏就行,免得惹火烧身。”
决斗台从不缺观众,前面两场一死一重伤,胜者高高兴兴的数钱,伤者伏地哀嚎。
而只有死者才有资格说,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到下场了吗?”
王玄指着重伤的剑客,歪嘴斜眼冷冷笑道:“乖乖认输,爷爷让你死的痛快点,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当,当,当……”
催命的钟声,急促敲响,嘈杂的人群,立刻就安静下来。
大家都在瞪大眼睛看,毕竟生死一瞬间,指不定一招便结束战斗。
“你要磕头认错,爷爷我也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活路。”
潘九手无寸铁的上台,王玄怀抱一对百十斤的大铜锤,很是嘚瑟。
但生死决斗,哪有这么多前摇。
只是镇西王的九少爷,太弱鸡,王玄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砰砰砰”,属于后天八的重巅峰战力爆发,三道劲疾漩涡,分布在王玄的丹田和两肘,台下爆发出阵阵喝彩。
“专精守气,抟聚成团,没想到王公子已经是意守三重。”
“据说他有八百斤的力道,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有后天十四重的战力。”
“我滴个乖乖,你们瞧他的铜锤,这千斤力气砸出来,至少也有万斤力道吧!”
然而万斤力道,要砸出来才算。
王玄率先出手,威猛一锤,砸的金刚铁石的擂台都为之一震。
“哈哈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昂头一偏,不悦道:“王玄,你还在等我为你喝彩么?”
王玄冷笑一声,脚下生力,一道残影,一锤便砸向潘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