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兽师是什么，还有佛门弄了什么阳谋？”
秦红玉蹙眉问道。
“兽师……”
何守正沉吟片刻，说道：“你可以理解为妖族中的祭祀，它能点化妖兽智慧，引导、传授妖族法术，挖掘妖族传承天赋的能力！”
“它的出现往往预示着这片区域，即将或者已经出现妖兽王者！”
“啊？”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秦红玉，忍不住惊叹，“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世界妖兽虽然数量不算少……可却一直被人类压制着。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妖兽有着成千上万的族群，谁也不服谁，甚至很多还是互为食物的关系。
可一旦让他们开了智，形成组织……事情很可能就会完全不一样。
兽潮？
还是成立妖兽王国？
李敬个人虽然不在乎，甚至还觉得是好事，至少每次寻点妖元不用跑去深山。
可是人嘛毕竟社会性的，他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事告知了何守正。
“我得想想……”
何守正焦急的踱着步，嘴里念叨着：“绑上汴京上百万人性命……就为了缚住我们的手脚，好厉害的阳谋！甚至若这兽师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啧啧，这因果可就大了！”
除了李敬没啥反应，这话一出，连不懂修行的李芊芊，都面露担忧之色。
最终何守正长叹一口气，视线看向李敬：“眼下我不能陪玉师侄下城摞城……”
“等等，何师叔，”李敬打断道，“我可不做保姆，小丫头实力确实不弱，但是……面对安乐先生的谋划，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我还要分心保护她。”
手指指向了李芊芊。
这话一出，两女人神色各异。
李芊芊展颜微笑，虽然知道李敬说这话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她能开启娘亲所在地的封禁，但是她依旧感到开心。
“李敬你这个混蛋，我才不要你保护，可别忘了宁觉的话，到了地下，咱俩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秦红玉眉头皱起，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也知道李敬的意思，可听到这话依旧是不太舒服。
“好像也是……那行吧，到时候就麻烦秦仙子保护贫道喽。”
李敬这才反应过来，宁觉和尚——九流门目前唯一活着的高层，带着他们到密道口时说过，城摞城内不光有妖兽，还有数量不少的凶魂。
而擅长幻术、驱鬼、御灵的秦红玉，在李敬看来就像个变种的亡灵法师……
那种环境下，还真不用他保护。
秦红玉闻言哼了一声，并没理会李敬，反而挑衅式的望了李芊芊一眼。
好在李芊芊性情温和顺从，只是向着她笑了笑。
这三人的样子，看得何守正是频频皱眉。
“何师叔，你继续。”
李敬害怕矛头指向自己，连忙说回正事。
何守正瞪了他一眼，才继续道：“我留守汴京地面，会安排人去联系明道宫……等下，我和你这不管事的说这些干嘛，你照顾好玉师侄就行！”
说着何守正拿出一叠符箓递给秦红玉：“宝物咱们蓬莱不缺，你坚持去，那就多注意安全。”
不差宝物，你们还赖着要跟我去城摞城内？
我是去找李师师，你们去干嘛？
李敬心里想着，刚要开口，目光瞟到那些符箓一眼，顿时就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奶奶的，应该是真不差……
他这一眼能看到的，就有好几张“大五雷符”！
雷符本身就是最难制作的一类。
再加上这世界的符箓有个特性；但凡稍微高级一点符箓，制作者之外的人使用，往往只能发挥出一两成威力。
可是，大宗师制作的符箓除外。
大宗师制作的符箓，外人使用也能发挥出七八成威力。
显然，蓬莱仙境有大宗师级别的符箓道人！
单这一叠符箓……拿去换宝物，就能换到不少好东西。
交代完秦红玉，何守正视线看向李敬：“你决定什么时候去城摞城了吗？”
李敬看了一眼施宜生：“原本是打算等他恢复的……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去鬼市买点东西回来就立刻下城摞城。”
“嗯……好，别死了。”
何守正摆了摆手，有了赶人的意思。
“小芊，你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李敬施了一礼，起身走出大门。
……
买东西只是一方面，其实有秦红玉在，凶魂方面不用担心后，真正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
只是他干掉丰乐楼那天，胖虎突然出现还带来了邵雍的虚影，让他有些在意胖虎的情况。
鬼市依旧大红灯笼高高挂，迷雾朦胧。
S形大河上的摆渡者，仿佛永不停歇。
刚踏入鬼市，元神上隐约的感应，让他知道，出发之前来鬼市一趟，确实没错。
可能这也是邵雍驱策胖虎出现在丰乐楼的原因。
他需要李敬出发之前，来一趟鬼市。
李敬凭着感觉随意的逛着，买了些探索地下世界必须的物品，比如鲸油灯、闪光蛊、寻路鼠，以及祛除瘴气的丹药。
毕竟李芊芊还是个没修行的普通人。
不知不觉又一次来到了最靠近河边的奉天楼。
推门而入，一如第一次见邵雍一般。
店家、小二、食客等人都像没看到李敬。
而邵雍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旁边依旧有一名摆渡人。
唯一不同的是，邵雍的双目没了上一次见到的神光，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这一次的他，真正的就像是个普通的耄耋老人。
“浮云子道长，过来坐。”邵雍轻咳一声，脸上皱纹抖动堆起笑容。
李敬坦然入座，将买来的东西堆放在空着的椅子上，询问道：“安乐先生你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呢，是因为上次帮我的逆天改命吗？”
“哈哈哈，多谢道友关心，不过啊道友可别小瞧老朽呢，那不过是区区的‘逆天改命’罢了，我是因为别的事才这样的。”
邵雍看上去状态不好，心情却似乎很不错，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枚发簪，一个蝴蝶形小挂饰：“发簪给赵家小丫头，挂饰给蓬莱小丫头。”
李敬随手接过，发簪有着一股奇怪的力量，挂饰很是精美却没察觉出其他的异常。
像是看出李敬的疑惑，邵雍抿了一口茶水：“别看了，收好。我给你的书你又好好看，能看出什么就怪了；挂饰只是为了女人不吵架才在路上买的。”
李敬：“……我代她们谢过安乐先生。”
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感情……你邵雍还是个情感大师。
“看到上面悬空的三层木屋了吗？”
邵雍放下茶水，收起了笑容：“世人都以为那是黑市管理者的居所，其实不然，正常人谁会住那种不方便的地方。”
“那是我用来收集鬼市死气的阵法枢纽，也是我约束摆渡人的工具，一会等你进入城摞城，我会按照与某人的约定，给他们一个希望，所以我会解开阵法，释放死气。”
李敬隐隐觉得不太妙了，以他和师父相处的经验，这种神棍开始坦白的时候，一般就是在谋划你的时候。
“记得帮顺玄阴灵珠指引，帮我取出我需要的物品。”
“去吧……”
李敬想了下，默默拎起东西踏步走向大门。
“对了……保护好蓬莱小丫头。”
刚推开大门身后传来声音。
“这次谋划城摞城的东西的势力很多，但是最可怕的可能会是原住民……”
“城摞城内，埋葬得有李存孝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