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十五分钟,从家走到市里医院急诊科,今天我的任务是跟全程胸痛患者绿色通道,这个B市人民医院也有。欧洲心脏病协会(ESC)每年会对涉及心血管疾病的各项指南进行再斟酌和修订,刨去过时的,增加新技术,根据实践得出的经验和教训,对一些细节条款进行重新的梳理和注解。因为信息技术和网络的发展,以及国内医疗技术水平的增长,专业的医学统计学和医学信息管理人才的逐渐涌现,在指南的解读和更新这块,我们几乎可以做到同步,至少不太落后。但这并不太值得骄傲,毕竟那都是他国的研究成果,不是我们自己的。
和我一起跟的,还有一名实习医生史蒂夫,他不会中文,我也不太好意思与他交流,我们就彼此笑笑,默认了今天的伙伴关系。
中午十一点半,护士站的大屏幕亮起了急救系统的更新提示,这预示着一辆载着急诊患者的急救车正急忙往这里赶来。急诊科一位负责带教的黑人医生鲍勃曾告诉我,都柏林市的急救医疗系统网络既先进又智能,当患者拨打急救电话并被接诊后,计算机后台将自动给出最快速的行驶方案,院前急救医生会将能获得的患者基本信息录入系统,接诊医院的平台将同步接受患者信息,若该患者曾经有过就医行为,系统将自动搜寻并弹窗提示。
爱尔兰的院前急救人员,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专业水平与在院人员相比,丝毫不会逊色。他们在病情判断和急救水平上,都相当专业。除了电脑平台录入信息之外,他们还要电话通知急诊分诊台,仔细汇报病情,并提醒急诊科备好相关的特殊医疗器械。
这是一个突发胸痛两小时的男性中年患者,根据急诊科大屏幕提示的信息,我们顺利地查到了他两年前在这家医院做过一次冠脉支架植入术,调阅病例之后发现,这位患者平素抽烟酗酒,有长达十年之久糖尿病和高血压病史。两年前曾因无诱因的胸闷不适前来就诊,明确了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的诊断,并通过介入手术在心脏上一根叫右冠状动脉的血管里撑了一个支架。这样看来,这个病人极有可能是老毛病犯了,不过这次他可能没有上次这么幸运了……
屏幕上显示车辆即将到达,经分诊台护士的提醒,医生和护士准备好平车,快步往急诊室门口推去,我和史蒂夫自然也就跟了上去。等了约三十秒钟,急救车到达,车门打开,一个满脸胡渣,身材臃肿的男性正躺在车里焦躁不安。
“Move!”一个人发号施令,四个人同时行动,将患者搬运到移动平车上。
护士和医生各站一边,急救车的工作人员紧随其后,拉起床栏,松开刹车,一起迅速地将患者推至抢救室,我和史蒂夫似乎是多余的,跟在后头,帮不上忙,实际上人已经足够多了,我们俩确实是多余的。
、